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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么辦法既能把這個女人支走,又讓許寄發(fā)現(xiàn)不了?黎聽有些著急,他輕車熟路地在腦海里演練那一套樹枝狀思維導圖,每走出不同的一步都能衍生出好幾條分叉線。 他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許寄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只要這個女人回去告訴許乘躍和陳戀,再過來指證他,那一切都玩完。 許寄絕對不會再原諒他。 不行。 他不能這樣,而且……他答應了許寄的,就算不被發(fā)現(xiàn),也不應該再…… 王溪淋喊了幾聲:“徐臨?怎么了?可以嗎?” “可以了。”黎聽低聲道,沒事的,說不準許寄會讓她走呢,許寄又不喜歡她,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畢竟當時他和許寄第一次見面,后者不就直接讓他滾了嗎? “你好,”許寄快走幾步過來,“怎么過來了?” 王溪淋笑瞇瞇道:“就過來看看,方便嗎?” “當然,”許寄讓人去倒水,攤開手掌往里示意,“這邊坐吧。” 黎聽站在兩人身后,提著十幾杯咖啡,塑料袋把他手心都勒紅了,他目光沉沉地望著許寄。 “啊,”許寄這才想起他似的,“你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就好,晚點給你報銷,辛苦了。” 王溪淋也朝他舉了舉咖啡,“謝謝你,真的很好喝。” 倒顯得他像個外人,雖然現(xiàn)在的確是。 黎聽后牙緊咬,一直盯著那邊,許寄和王溪淋坐在沙發(fā)上,兩人融洽地交談著,后者眼里都是笑意,看許寄的眼神明晃晃帶著情。 楚期“嘖嘖”兩聲,“這樣看還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不般配。”黎聽冷聲道。 “也是,”楚期說,“老板現(xiàn)在又不喜歡女生。” 黎聽準確捕捉了重點字眼,“現(xiàn)在?” 楚期:“老板第一任是女孩子啊,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的男生。” 黎聽:“你怎么知道?” “拜托,”楚期蘭花指一翹,“我們可是同學誒,認識了很久了,當然是老板告訴我的嘛。” 黎聽聞言,猛地握住自己的指關節(jié),“咔啦”一聲脆響,心情壞上加壞,他糟糕地發(fā)現(xiàn),他一點都不了解許寄,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吧,加上今年都三年了。 因為還有工作,兩人聊了十幾分鐘,許寄就起身過來了,但王溪淋看著沒有絲毫要走的想法,仍然坐在沙發(fā)上。 黎聽問許寄:“你喜歡她?” 許寄淡淡道,“不喜歡。” “那你為什么不讓她走?”黎聽緊緊盯著許寄的眼睛,頗有些質問的意味。 許寄:“人家是女孩子。” 這無用的紳士,黎聽心情很差,“你會和她結婚嗎?” 許寄翻過一頁腳本:“不會,她說她喜歡我。” 黎聽一愣,抿緊唇,品出了別的意思,“那如果下一個不喜歡你呢?” 許寄停下手中的事,轉過頭來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半晌沒有說話。 “看情況,”在黎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緩緩道,“如果對方同樣是被父母逼婚、明確不喜歡我且同意互不干擾,那可以考慮。” 第44章 “和好。” 一直到下班,王溪淋才離開,只是表情與剛來時的輕松完全不同,估計是許寄直接明說了不會和她結婚。 剪輯師如坐針氈地摁著鍵盤,他感覺身后坐著一個閻王,冒黑氣那種。 “這里是不是漏了一幀?卡了。”黎聽面無表情地指了指畫面。 電腦屏幕上的鼠標標識一抖去了角角,剪輯師點頭:“哦對對對。” 工作的時候黎聽還是非常認真的。事業(yè)在上升期被硬生生砍斷,聲譽受到影響,以至于現(xiàn)在接不到單子,有也很少,晚上幾小時就能做完,幾乎是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 最重要的是,沒什么錢。 他和李涇討論過,與其把營銷推廣的錢分散開,每邊一點點,不如把錢集中到一個平臺,也就是這部宣傳片所投放的平臺。 現(xiàn)在就等宣傳片拍出來了。 另一邊,許寄心情反而看著不賴,偶爾溜達過來監(jiān)工,嘴角都是勾著的。 楚期第三次看到自家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給他一種在逗人玩的感覺…… 啊出現(xiàn)了,老板少見的惡劣屬性。 剛剛在外人面前還兇巴巴的黎聽終于忍不住了,陰陽中不難聽出一絲委屈:“見到美女很興奮是吧?是不是很可惜不能和她結婚啊?” 周圍人屏住呼吸,雖說老板平常不怎么發(fā)火,但他們也不敢在老板面前這么造次啊! 許寄沒生氣,反倒笑了一聲,發(fā)出短促的氣音,他喊道:“辛苦各位,下班了。” 大家很有眼力見,平常還會逗留一會,今天呼啦啦地很快走光了。 黎聽幽幽地盯著許寄整理東西。 許寄收拾完,終于轉過身來,道:“不會結婚。” 黎聽似乎是不信,畢竟剛剛許寄說得那么篤定。 “真的,”許寄說,“如果是女孩子的話不會結,結了只會更糟糕。” 黎聽:“為什么?” 許寄淡淡地晲了對方一眼,“因為會催生。” “原來你知道啊,”黎聽涼涼道,但得到對方保證的心情明顯有所好轉,“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