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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黎聽學得再快,也不可能跟上老司機的腳步,他看著許寄的背影,唇角漸漸下壓。 許寄是被身旁突然一道極快的身影吸引了目光,黎聽放棄控速追上了他。 可黎聽是新手,一旦對速度失去主動權,往往再難以奪回。 前面是彎道,兩邊就是樹林,再不控速,哪怕用平行剎車也來不及。 但黎聽看起來壓根就沒有想要采取行動的想法。 許寄一咬牙,腰腹用力,猛地沖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他伸出手,換刃減緩速度,在抓住黎聽手臂、兩個力道相撞的瞬間,帶著人往另一個方向,單側倒去。 沖擊力很大,兩個人抱在滾了十幾圈才停下來。 許寄壓在黎聽上方,他撐起來,猛地掀了自己的雪鏡,罵道:“你他媽瘋了是不是!你知道沖出雪道有多危險嗎!” 黎聽胸口起伏著,他躺了一會,緩緩摘了雪鏡,對上了許寄憤怒的臉。他沉默半晌,抬手卡住許寄的脖子,腰腹用力往側一扭。 視線天旋地轉,許寄猝不及防,他被黎聽狠狠地摔到雪地上,兩人調換了位置。 痛倒是不痛,但雪碰到溫熱的臉頓時有些化了,許寄抬眸,對上了黎聽沒什么感情的眼睛。 黎聽此時此刻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好,他極具壓迫性地壓低了身子,道:“那你倒是等我啊。” 第23章 “不要得寸進尺。” 紀方池發現,許寄哥和嫂子又吵架了。 不是爭吵對罵的那種吵架,而是互相誰都不理誰的冷吵架。 幾人一同坐纜車,許寄一下高級道就滑了個沒影,紀馳都追不上,紀方池看了一眼慢吞吞上板子的黎聽,對方垂著眼睛,睫毛遮擋住了情緒。 紀方池躊躇了下,還是找他哥去了。 中午吃飯,黎聽沒來。 許寄看了眼手表,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了15分鐘,他道:“別等了,我們去吃吧。” 自己不顧危險沖出雪道,還無理取鬧亂發脾氣。 第二天黎聽直接沒跟他們來高級道了,估計是自己去了中級道或者低級道。 許寄沒受影響,自己照滑自己的。 紀馳在后邊大喊:“許寄你瘋了是不是!你這速度要撞樹上了能給你撞成稀巴爛!” 一連三天,雖然晚上同處一個房間,但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講,輪流洗澡,之后關燈睡覺,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他們定了3月初回程,只剩下大概十天的時間。 早晨,許寄醒來,他沒看旁邊黎聽的方向,下了床就往洗手間走,手剛握上門把手。 “咔嗒”一聲,門開了。 黎聽竟難得的起了個早,他看起來已經梳洗過,頭發柔軟地垂下來,帶著清爽的薄荷味。 許寄一言不發地讓開了路。 黎聽頓了下,從里邊出來。 許寄這才進了洗手間,鎖上了門。 因為他很在意自己的私人物品,所以一眼就看到原本放在架子上的牙刷牙杯被人拿了下來放在洗手臺上。此時此刻杯子里裝滿了水,牙刷上也涂好了牙膏放著。 許寄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把水倒掉,牙膏也沖洗干凈再重新擠上,他怕某人往里邊吐口水。 洗漱完出來,許寄不是沒感覺對方瞄了自己幾眼,但他都當作沒看見,扛上板子和背包就走。 出來玩當然是要保持好心情的,這個好心情不單指玩得愉快,也指休息時身心能夠徹底放松。 兩人同住一間房,氣氛如此壓抑針鋒相對,許寄再怎樣也是人,不可能沒受到一點影響。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就這樣妥協、糊弄過去。 他的確是生氣了,黎聽那種不顧自己安危的行為惹怒了他。 黎聽可能不清楚,沖出雪道萬一撞到了樹上或石頭上,那么快的速度不是開玩笑的,腿撞腿斷,手撞手斷,腰撞下半身癱瘓,脖子撞折直接死亡。 明明黎聽天賦很高,平衡感很好,再玩個一年半載說不定就能進階。可事實就是如此,不看重生命安全的人不適合玩任何極限運動。 許寄自己都沒察覺出來,他的滿腔憤怒里還帶著些許惜才的情緒。 同樣受不了的不止許寄。 第四天,黎聽在又一次被無視后,直接堵在了門口,他微微歪了歪頭,低聲道:“你氣性還挺大啊?” 許寄冷眼看他。 對峙半晌,黎聽煩躁地撩了把頭發,“那天我有不對,你別生氣了。” 許寄盯了他幾秒,繞過他就想走。 一直以來壓抑著的黎聽見狀也火了,一秒伸出手撐住了門,“你就沒有不對嗎?” 語氣頗有些我都認錯了,你還不順著臺階下的味道。 許寄下顎微收,線條鋒利,他聽到這話理都不想理了,直接強硬地要出門。 黎聽猛地抓住許寄的手臂,不讓他走。 兩人對峙升級,氣氛一觸即發,最后還是黎聽先放手了。 這天過后的黎聽后知后覺,如果他那時沒放手,兩人可能當場就在門口打起來。 許寄先動的手。 第五天繼續冷戰,只要碰面,兩人的臉都臭到不行,但要論臉臭,還是許寄更勝一籌。 第六天,黎聽在許寄洗漱完要出來時,再次堵住了人。 他高,幾乎占滿了整個門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