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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寄道:“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待在同一個私密空間?!?/br> 把人從人家的房子趕出去,黎聽“嘖”了一聲,“要不我出去租房子住吧?!?/br> “不用。”許寄冷淡地說。 黎聽便閉嘴了,任由許寄離開。 之后兩人再次地沒了交集。 臨近過年,活動宣傳多,這段時間的許寄忙活忙死,還要每天下班開半個多小時的車回家,他都想直接買張床放到工作室了,可工作室又太冷。 G城的溫度不算低,可是濕冷濕冷的,是能透進骨子里的冷。 或許是常年在雪地里打滾的原因,許寄已經比大部份的G城人抗凍了,今天的他穿著黑色的羊羔絨外套,脖子空空地露出一大截,隱隱約約能看到鎖骨的形狀。 楚期裹著奶奶大棉襖來上班了,一見到許寄就蹲下往褲子里面一捏,“又不穿秋褲啊?老寒腿了有你好受的?!?/br> 又摸了一把冷冰冰的脖子,“圍巾也不帶,你血都凍住了吧?!” 工作室空曠又通風,冷空氣嗖嗖往里鉆,的確是比外邊還要冷一些。許寄沒被凍得哆嗦,反倒是被摸得哆嗦了下,“今天6度而已,還好?!?/br> 藝人沒到,在場的人都比較放松,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 楚期偷偷摸摸湊到許寄的耳邊,“那個……老板,咱商量個事唄?” 許寄還在調整腳本,頭都沒抬一下,“什么?” 楚期滿心忐忑:“就是今天下班……晚上,反正明天周六嘛哈哈,那什么,你和我去一趟club吧?” 許寄果斷:“不去。” 很好,意料之中的回答,楚期絮絮叨叨:“都怪我,昨天和人喝酒上頭了,我說我認識一個超帥的1,比他追的什么哥哥還帥,那小0不信,我倆就吵起來了,當時喝得多,我一氣之下就說我不認識我是狗,明天帶給你看!” 許寄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楚期雙手合十放在頭頂上,“老板求你了!這是關乎于面子的事情,我不想丟臉嗚嗚!” 許寄:“……” 楚期:“要是沒把你帶過去我寧愿現在就離開這個人世間!” 許寄懂,沒什么都不能沒了面子,男人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的生物,無論是gay與否。 意料之中的結果,楚期滿心歡喜地對許寄道:“誒誒對!就這么冷著臉!賊幾把帥!” 許寄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來過club了,他嘆了口氣,“人家哥哥好歹是個明星,你確定把我帶來不會更丟臉嗎?” “丟個屁!”楚期的新美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更閃了,“我都沒聽過那人,長得真不帥,還矮,現在唱個rap,搞個手勢yo yo兩下,直個播就說自己是super star了,人家star同意了嗎?還super嘞。” 許寄無奈,跟著昂首挺胸的楚期進去了。 晚上八九點,正是人多熱鬧的時候,這家club從外邊看著小,走過一段穿越隧道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猛地沖進腦子里。 最前面是吧臺,中間還要經過一點空曠的地才到卡座和包間,也就導致了許寄一出現,所有能看到他的人目光一瞬間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許寄對這些火辣辣的視線早已習以為常,他目不斜視地跟著楚期進到包間。 “喂楚期,人呢?別是昨天……” 話音在見到許寄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許寄本來就很酷,為了給楚期長臉,裝得更酷了,“你好。” 那人情不自禁地:“我草?!?/br> 這家club的布局幾乎是正方形,周圍一圈都是包間,中間一部分是卡座一部份是舞臺。包間對外的方向是全敞的,外邊什么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許寄坐在最外邊,先前跟楚期打賭的那個人拿著杯酒湊過來了,“帥哥不好意思啊,你是真帥,能交個朋友嗎?” 像楚期這樣的情況,默認能帶來club玩的都單身,否則就太沒意思了。雖然按照真實算,許寄的確算單身,可奈何戶口本上多了個老婆。 他當然不會拂楚期的面,只好委婉拒絕:“抱歉,不加聯系方式了?!?/br> 這時,燈光突然變得更加昏暗,有MC上臺激情開麥。 伴隨著音樂的響起,好幾臺激光燈開始旋轉,五顏六色的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也就是這一剎那,許寄感覺不知哪里,好似閃過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要了杯雞尾酒慢慢喝著,眼睛一一掃過外邊的臉。 “誒帥哥,喝酒怎么能這么喝?。俊?/br> 許寄收回視線,看到另一個人來搭訕,對方笑道:“得一口干啊?!?/br> 許寄叫的這一杯叫愛爾蘭之霧,是愛爾蘭威士忌兌水加冰塊和檸檬片,所以口感會相對協調,但度數可一點都不低,是排得上名字的烈性雞尾酒,能讓人體會到什么叫極度眩暈。 坐在楚期身邊的明顯知道這酒,好心提醒道:“你讓你朋友別一下喝完,受不住的?!?/br> 楚期瞥了一眼,“愛爾蘭之霧?沒事,他一口氣干五六杯的時候我們還在喝啤酒呢?!?/br> 許寄不愿過多糾纏,直接仰頭把這一杯喝完了,喉結滑動,然后輕輕地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請回吧?!?/br> 把人打發走,燈閃過他眼睛的那一瞬間,許寄看到斜對面的包廂,同樣坐在最外側的那個人。 黎聽頭發散著,一邊挽在耳后,露出了白皙的半側脖頸,他漫不經心地勾著嘴角,眼神輕得讓人抓不住,左腿搭在右腿上,舉手投足間全是引人遐想的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