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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楚期還要火上澆油,“明明一個豪門就坐在我身邊,我卻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早知我就霸王硬上弓,先把生米煮成熟飯……我命好苦!” 許寄覺得自己太陽xue一抽一抽的,他閉上酸澀的眼睛,忍無可忍道:“閉嘴,少惡心我。” 恰逢黎聽打電話過來,他呼出一口氣,沉聲道:“喂。” 黎聽那邊很安靜,只能聽到輕微的、有規律的呼吸聲,“你什么時候回來?” 許寄瞬時掀起眼皮,嘴角緩緩地勾起來,“今晚吧。” “好,那我等你,回來要注意安全。”黎聽說完就想掛了,他現在都已經不會問許寄“要不要煮你的飯”,因為問了也是白問,對方壓根不屑于和他一起吃飯。 “等等,”許寄臉上是少有的饒有興致,“把我的飯也煮了吧。” 那邊反射性地“啊”了一聲,半晌,非常懷疑道:“你要在家吃飯?” 許寄“嗯”了一聲。 黎聽魔幻過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好,那你喜歡吃什么菜?” “都行,”許寄懶懶地翹著二郎腿,“我不挑食的。” 說好的不挑食呢?黎聽很想這么問,果然說不挑食的才是最挑食的嗎? 許寄面無表情地拿著筷子,已經三分鐘沒有夾菜了。 面前的菜肴看著非常有食欲,擺盤簡直完美,紫蘇鴨、韭菜炒蛋、醬淋秋葵,三菜一湯,只可惜都是許寄不愛吃的。 許寄甚至開始陰謀論,心想這該不會是黎聽惡心他的新法子吧。 天地為鑒,黎聽對天發誓,他真的沒有,“……都不喜歡吃嗎?” 許寄望著秋葵上的幾根香菜,不太情愿地“嗯”了一聲。 黎聽說:“那我給你下個面吧,雞蛋面可以嗎?” “不用。”許寄道,他本來回來也只是看看對方的反應,說要在家吃飯更是一時興起。 他現在已經看到想看的了:黎聽這自然無辜的神情足以表明肯定不止兩次。 許寄其實也不是說一點都不吃,頂多是不喜歡而已。他夾了塊鴨放進嘴里,能感覺出來是好吃的,rou質嫩而不柴,紫蘇的味道非常濃,蓋過了鴨rou原本的腥臊味。 黎聽坐在對面,溫柔地笑了笑,“那你說說你不喜歡吃什么?我下次看著買菜。” “不用。”許寄拒絕分享被自己拉黑的私人菜單。 黎聽手肘撐著桌子,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笑得無奈又寵溺,“好吧。” 許寄瞧見那表情,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少惡心我。” 黎聽笑得更開了,得趣了似的。 原本還只是懷疑,但從這一刻起,許寄非常篤定,黎聽就是故意的。 吃了飯后許寄一改往常,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看電視。 黎聽將碗放進洗碗機、擦干凈廚房后一看,許寄還坐在沙發上,他不禁向對方投以迷惑不解的目光,指了指房間,道:“那我先回房啦?” 許寄目不斜視,“嗯。” 又是一個周三,黎聽問他回不回來,還要不要煮他的飯。 這次許寄直接點了菜:“我要吃酸甜排骨、醬油雞、杏鮑菇炒rou和上湯青菜。” 電話那邊實實在在地噎了一下,隨后重新笑起來,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好,老公想吃我當然做,等你回家哦。” 許寄臉色鐵青地掛了電話。 但不可否認的是,黎聽做飯的確好吃,吃了兩個星期,每星期兩次,許寄都覺得自己胖了幾斤。 他之所以不直接找對方攤牌,是不想打草驚蛇,想通過這段時間觀察下看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發現,最好直接知道黎聽接近他的目的。 可黎聽宛如一個真正的妻子,每次回來都會有好吃的飯菜,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和對方的衣服是分開洗的,有一次他忘了晾,回到家后,卻發現衣服都已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沙發上,甚至帶著淡淡的香味。 于是許寄不再等了,直接在周二回了家。 黎聽果然不在,許寄覺得對方是和他一樣,只在周三周五回,其余時間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之前還真的以為是什么純良的人,最多做作一點,殊不知不過是逢場作戲。 許寄的房間里有一張水沙發,他體溫比較高,容易燥熱,洗完澡躺在上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一覺醒來,外邊天已經亮了。 外邊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看樣子人還沒回來。 很好,許寄冷笑一聲。他簡單洗漱過后,換了一套休閑服出門覓食去了。 這個小區外邊有一家很好吃的腸粉,是他每次上班前的必食之路,只是現在搬走了,好久沒吃,都快饞死他了。 他干了兩碟腸粉,慢悠悠地走回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和正在玄關換鞋的黎聽正正對上了眼。 兩個人都猝不及防,黎聽回頭那一瞬,烏黑的發隨著動作晃了半圈,最后輕輕地打在臉上,上挑的眼尾從側面看愈發地勾人,一瞥仿佛能剜去人好幾條命。 許寄首先有了動作,他站直了身體,下巴微抬,一言不發。 黎聽真的不太喜歡許寄的表情,說欠也不是,就是一股在有錢人家長大的天命小孩自帶的囂張與狂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