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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慕:是這樣的,他上次進少管所就是因為把一個同學腦袋削了,所以后來我們都不準他帶水果刀出門了,防止他三進宮。今天他沒帶刀,您應該慶幸才對啊。 唐勇:瘋狗就在家栓好了,出門干什么。 阮知慕認真道:我們家從前住沿海,是干王八養殖的,我弟弟從小就喜歡逗王八,拿蚯蚓去喂,趁著王八伸腦袋的時候去抓它的頭,后來有一次不小心被王八咬了,受了刺激,從此一看到長得像王八的東西就忍不住亂拳打死。到點兒就瘋,控制不住的。 唐勇:你他媽罵老子是王八? 阮知慕:唐先生,你別這么自卑,我從來沒這么覺得啊。 唐勇: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襯衫上那不是個王八形狀的logo嗎,阮知慕委屈道,我是就事論事,您為什么要自己對號入座呀。 唐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阮知慕繼續道:后來他就對王八有了執念,遇到姓王的、名字里有八的、長得像王八的,都忍不住上去揍兩下,因此把老師學生都打了一遍,進了少管所,上個月剛放出來。 唐勇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嚴越: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走遠了些,悄悄瞄著嚴越。 嚴越容貌出眾,但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剛才突然暴起揍人,眉宇間全是駭人的煞氣。 是不是少年犯不好說,不好惹是肯定的。 酒店經理趕緊上來打圓場,對阮知慕道:既然如此,就快把你弟弟帶回去吧。 阮知慕:當然,當然,只是不知道,唐先生是否 唐勇冷哼一聲。 他對阮知慕的話半信半疑,覺得有胡說八道的嫌疑。但是這么多人在場,對方還是未成年人,這次事情也確實是因他色心而起,就算鬧大了,他也討不到什么好。 而且,他的確打不過對方。 要真再打起來,被一個小崽子按地上錘,又得丟一次臉。 唐勇惡聲道:今天就先放過你們。 阮知慕一副害怕的樣子:那,唐先生沒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唐勇再次從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坐地鐵,只剩一個座位了。 阮知慕讓嚴越坐,嚴越冷著臉不理他,一只手抓著欄桿扶手,一只手插在褲兜里。 阮知慕自己坐下了:你在生氣? 嚴越:沒有。 阮知慕:還說沒有,嘴撅得都能掛油壺了。 嘖,小孩子就是不會掩飾自己。 阮知慕:我猜猜啊是生氣我剛才胡說八道? 嚴越: 阮知慕跟他解釋:那個唐勇有點錢,但不過是個地痞流氓,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不這么說,他今天可能會揪著我們不放。 要知道,這個社會上是有很多垃圾人的,為了逞一時之快給自己潑一身屎,是很不值得的。 嚴越不說話,阮知慕也不想勉強他,閉上眼睛休息。 到家,阮知慕用鑰匙開了門。 嚴越:為什么要放過他。 阮知慕開燈換鞋:怎么能叫放過,你不是已經幫我教訓過了嘛。他是手賤,又不是殺人放火了,難道要用刀捅死他啊。 嚴越站在門口不動:真慫。 阮知慕:行行行,我慫,你最勇猛了好吧,趕緊把鞋換了洗澡去。 嚴越:你是不是覺得他有錢有勢,害怕被報復,所以攔著我。 阮知慕見他沒完了,心知他今天必定是要問出一個結果來,在餐桌旁坐下:行,你想知道,我就跟你攤開說明白。 嚴越在他對面坐下了。 阮知慕:這么說吧,如果今天對方真的有錢有勢到了我惹不起的地步,我會在一開始就繞道走。 我今天聽新娘家屬聊天,知道唐勇不過是一個地痞混混,還欠著新娘一大筆錢。 今天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反擊的。 我很感謝你今天的舉動,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冷靜一些,等我來處理,而不是立刻用拳頭解決。 嚴越語帶嘲諷:你?怎么解決,訛對方一筆錢嗎。 阮知慕: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 嚴越臉色陰沉:這就是你的價值觀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衡量,來償還,哪怕是被人占便宜。 阮知慕平靜道:不同的人生就是有著不一樣的解決方式,連人命也是分高低貴賤的,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嚴越怔了一下。 阮知慕:車禍撞死人,給錢就可以讓死者家屬放棄起訴;世界末日來臨,富人們搭乘諾亞方舟第一時間逃離,窮人自生自滅;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多的例子還用我舉嗎。 被冒犯了,我會適當反擊,但我不會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