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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對季然四處打零工的不理解似乎有了合理的去處,她一定是欠了人的錢,才在四處打工還債。 池今定了定神,先前試探的語氣變得沉著而冷靜,淡淡的。 “因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季然轉身回來,她撐傘時傘面壓得很低,只能透過紛飛的雪,看到她細巧精致的下頜微微變得尖細了,似乎在笑。 “jiejie,終于想通準備包養我嗎?” “不。是借,你得還。” 池今否認很快:“我只是不想你到處打工,太累了。” 傘面下,季然微怔,接著便聽她繼續道:“——狀態不好,影響工作效率。” 季然無聲彎了彎唇,果然,怎么忘了她是個工作狂呢。 壓低的傘面緩緩抬起來,積在傘面上的雪粒滑落,露出一張隱約在笑的漂亮面孔。 她的眉天生的微微揚起,看著像有些驚訝,又像在審度什么。 池今被她的目光看得不自然地輕皺起眉:“怎么?” “如果是別的人呢,萌萌,張放,他們欠錢你也借嗎?” 池今語氣平靜:“當然。我相信他們的人品,我自己平時沒什么開銷,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幫一把?外邊閑雜的事解決了,部門工作質量和效率提上去,對我也是方便。” 季然走近幾步,目光一直在她的眼睛上。 池今的瞳仁是剔透的琥珀色,夜晚路燈光線微弱,些許加深,卻不會讓人覺得高深莫測,只是很坦誠的明亮—— 她說的話是真的,不像作偽。 季然看了她半天,奇怪這么簡單的人怎么做到在公司里,讓人評價得好像魔女一般令人害怕。 想了想,大概是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 單眼皮,天生的凌厲。臉型很瘦,不說話時便顯得冷淡。何況她工作起來如何忘我,季然是見過的。 但這張清冷的臉在染上欲|色時,是如何的靡麗,季然也是見過的。 “公司里誰敢跟你借錢?”季然輕飄飄說了句。 池今看著她,沒被轉移話題:“你欠了多少?” “不是錢的問題。”季然伸出手,勾住池今腰間大衣帶子。 她出來匆忙,里面還是單一的打底衫,在外面套了一件羊絨大衣,腰間用帶子打了個結。季然的手指從帶子尾端上來,好像在撫|摸羊絨的質地,但手指一點點順著垂落的帶子一頭到了腰部打的那個結上。 池今現在還能不懂? 一把握住她放在帶子上的手,喝止:“別鬧。” 季然難得這么乖順地聽話,真的沒有繼續,池今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又問:“不是錢,那是什么問題?” 季然任自己的手被握著,越微弱的光線下,她的眼睛越亮得驚人,濃重的夜色和潔白的新雪,讓她眼底的神采更灼人了。 池今微微避開視線:“是什么?” “你這么執著,讓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想當我女朋友了?”季然勾起唇:“這么關心我啊?” 池今頓時覺得握住的手變得燙手了,一下子松開。 反反復復被人調戲,她也不是沒有性格,轉頭吸了口氣,直直地看向眼前笑容靈巧的女孩。 “是,我承認我和你發生了幾次關系,但只是欲|望驅使,以后我也會克制,回歸正常同事關系。我不喜歡女人,更不用說談什么戀愛。” “我對你的所有關心,都建立在同事關系的基礎上。” “你不要想多了。” 池今說到最后,恢復了平時在公司淡淡的語氣,是她熟悉的,底牌握在自己手中、游刃有余的語氣。 季然聽了只是笑吟吟的,將傘面傾斜,向下壓了壓。 來時的小道便被擋住。 池今還未想明白她這是為什么,忽然身體微震。 羊絨大衣是左右兩邊在身前交疊束帶的款,有什么鉆了進去,帶著雪夜的冰涼,按在某處。現在已是熟悉彼此身體的人了,無比清楚哪里能令對方達到歡愉與戰栗。 池今瞪著她,大腦當機,說不出話來。 季然感受著掌下微微的戰栗,歪著腦袋,用氣音問:“你就是這樣克制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估計很晚,明早來看~ 第23章 “你干什么!” 池今終于反應過來,將季然的手抽了出來,同時往后退了一大步。 撐著傘左右張望,之前寂寥的花園現在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還不少。 寧城往年也下雪,一般只是小雪,最多中雪,像今晚這樣鵝毛似的大雪,非常少見,上一次還是很多年前全國雪災時。 這會一些人家眼見大雪紛飛,歡歡喜喜地全家出動,玩雪,拍照。 人聲隱隱約約地也大了。 池今神色更僵,心知剛才季然用傘遮擋了,而且是伸入大衣里,應該不容易被人瞧見。 但仍然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羞恥感——她竟然在戶外,在有人的花園內,有了那樣的反應。 羞得手指蜷縮起來,恨不得縮成一粒不被人注意的雪花。 季然撐著傘,好整以暇地欣賞,雪夜中滿面緋紅的高冷美人。 逗也逗了,再逗恐怕要被人打出去。 她舉起手揮了揮:“謝謝你的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