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174節
“開飯了。” 這喜宴在這邊算是高規格的,有魚有rou,何母在廠里每個月工資養家綽綽有余,對大兒子辦婚事也毫不含糊。 陸長風跟何忠他們坐一桌,因為要喝酒,還有抽煙的,蘇娉跟二哥還有何忠的弟弟meimei還有夏瑩坐一桌。 “阿娉,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以后不管我們在天南海北,都不能忘了每個月給對方寫信。”夏瑩給她倒了杯橘子汽水,“愿我們的友誼歷久彌堅。” “好。”蘇娉跟她碰杯:“友誼長存。” 酒足飯飽,何忠和夏瑩又親自送他們到火車站,還給他們裝了一麻袋土特產。 “這是我媽自己做的地瓜干,還有一些自留地里拔的青菜。”夏瑩讓何忠幫著送上火車,她挽著蘇娉的胳膊,跟她一起進車廂:“西北那邊太冷了,冬天也沒有青菜吃,你帶點過去。” “瑩瑩。”蘇娉反手抱住她,深吸一口氣,而后嘆道:“你太好啦。” 夏瑩覺得是好友在照顧自己,而蘇娉覺得卻覺得是她關照更多。 從北城大學到東城大學,夏瑩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別的同學因為老師們和張輕舟的分歧,所以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只有夏瑩還是依舊不變。 在她沉心于課題研究忘了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夏瑩會幫她打好飯送來,沒讓她餓過一頓。 蘇娉因為身體原因,小時候沒什么朋友,在夏瑩這里她知道了友情的珍貴。 “你也很好呀。”夏瑩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啦,反正沒多久我們又可以在東城見面了,到時候讓何忠請你和陸副團長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我們再好好聊聊。” “好。” 現在是臘月二十四,蘇娉在大年初二就要回東城。 算起來也確實沒多久又要再見面了。 “兄弟,新婚快樂啊。”陸長風從兜里摸出煙盒,遞了根給何忠。 “謝謝首長。”何忠接過煙。 陸長風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見他一直看著前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夏瑩見丈夫看著自己,害羞一笑,跟蘇娉耳語幾句,跑過去站在何忠身邊,對旁邊的幾個男人說:“火車快開了吧,我們東城再見。” 說完,還朝陸長風使了個眼色:“要努力哦,陸副團長。” 最開始她是很害怕陸長風的,后來看到他在阿娉身邊隨性散漫的一面,了解他的真實性格,也就沒什么緊張的感覺了。 “得嘞。”陸長風自己沒有抽煙,把煙盒又塞回兜里:“我爭取不落后你們太遠。” 蘇策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杵這兒了,人高馬大的擋道,別人怎么過身?” 說著,把他按到臥鋪坐下,手掌逐漸加力:“你這親還沒訂呢,想這么多?來來來,下棋。” “行,都聽你的,哥哥。”陸長風隨意道。 蘇策頓時被他惡寒得不行。 何忠跟夏瑩下了火車,在站臺上跟他們揮手。 火車緩緩滾動,吭哧吭哧響個不停,煤炭的煙味從火車頭飄出來。 蘇娉趴在車窗上,等好友的身影徹底倒退,完全看不見后,才坐回鋪上。 陸長風見小姑娘有些惆悵,他好笑道:“舍不得她?” “不是。”蘇娉嘆氣:“我們到西北應該不用多久吧?大晚上的國營商店也關門了,百貨大樓更不用說,買不到東西呀。” 原來是在想這事。 陸長風走了一步棋,對她說:“這列火車是從西城開到西北的,西北地域遼闊,每一個站都隔得很遠,加上現在天氣不好,火車軌道要時不時檢修,會長時間在其它站點停靠。” “等我們到了西北終點站,起碼得是上午九點多了。到時候再去百貨大樓。” 小姑娘惦記他家里人,他也很高興。 蘇娉似懂非懂,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她這可愛的乖巧模樣,陸長風心里跟貓爪撓似的,喉結上下滾了一遭,克制自己收回目光。 再等大半年,就可以娶她回家了。 忍忍吧。 趁他分神,蘇策端了他一個陣地,嗤笑道:“我這大炮都架你門口了,還不跑。” “跑不了了。”陸長風懶得再下,他往后一躺:“我困了,你跟呆二哥下。” 呆二哥樂意至極,不然總沒有他動手的時候。 如陸長風所說,他們是下午三點多上火車的,現在已經五點半,火車還在慢吞吞的哐哧哐哧,而且經常在站點停靠。 他們帶的東西很足,有夏瑩塞的喜糖,有瓜子花生,還有何母做的南瓜酥,夏mama也給她們帶了很多地瓜干。 蘇馭最喜歡的就是吃東西看電視,跟哥哥下棋嘴巴也沒停過,水果糖在嘴里嚼的嘎嘣作響。 睡到七點多,停靠的站點送了餐食上來,陸長風去餐車打飯,蘇策也跟過去打熱水。 今天車廂里人比前天多了起來,小朋友也不少,因為到了飯點,哭鬧聲很響亮。 小孩子嘛,餓了就會想要吃東西,只是最本能的反應,也沒人會覺得煩,周圍的乘客還會逗逗他。 大部分乘客都是自己帶了干糧,苞米饃饃餅子烤紅薯,有家里富裕的就帶了兩個煮雞蛋。 現在天氣冷,餅子都硬得下不了嘴,他們就拿著杯子去前面打點熱水,泡一泡再吃。 能在餐車買飯的大多數是工人或者休假回家的軍人,其他人都舍不得出這塊兒八毛的。 現在割斤rou也就七毛錢咧。 餐車的飯還是劃算,價錢和國營飯店差不多,有些菜還要更便宜一些,而且不要飯票。 陸長風想了下自己這胃口,還有小姑娘那單薄的身子,沒有猶豫,多要了幾份菜。 這里的餐食和別的火車不同,飯菜分開裝,可以買兩份米飯一個菜,也可以一個米飯一個菜,反正都有兩個飯盒,隨便你怎么扒拉。 量大價格實惠,陸長風毫不猶豫要了四個米飯一個炒餅絲還有三個rou菜,再加上一個土豆絲。 “同志。”餐車的售餐員提醒他:“這個份量很扎實的,你一個人能吃這么多嗎?不能浪費糧食的。” “我們四個人。”陸長風解釋道:“我飯量大。” 售餐員一聽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這么多飯盒,陸長風分了兩次才拿回去,臥鋪票一般沒什么人買,本來六個人的鋪位就他們四個。 蘇策幫著接過來,放在小桌板上,一邊拆一邊念:“你中午不是吃了很多嗎?還沒吃飽啊。” 何母可是舍得用料,老大一盆的紅燒rou和魚,還有辣椒炒rou和各種家常小菜。 他尋摸著何阿姨跟何忠的rou票都用得差不多了。 “這不是怕你餓?”陸長風見小姑娘還在睡,俯身用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蘇醫生?” 小姑娘皺了皺眉眼,偏頭沒有搭理他。 陸長風樂了,他在她旁邊坐下來,語氣閑閑:“阿軟,你怎么跟只小貓似的。” 不怪他非要叫醒蘇娉,這天氣,飯菜沒一下就涼了,得趕緊吃。 蘇娉被他煩得不行,最后掀開被子起身瞪了他一眼,然后去了火車上的衛生間。 陸長風有些納悶:“她平時有起床氣嗎?沒有吧?看著不像啊。” 蘇策提醒他:“你剛才坐下來的時候壓到她頭發了。” “?”陸長風回想了下,“沒有吧。” 蘇馭看著這么多菜,已經等不及了,他端起飯盒夾了一塊排骨,含糊不清道:“……好吃,香。” “這是羊rou?”蘇策吃了一口,吃出不對勁。 “是啊,有點兒膻。”陸長風倒是沒怎么在意,慢悠悠吃著:“還沒到西北,這處理的有點不太好,等到了西北,我們在家烤羊rou吃。” “你不是讓我們吃沙子?”蘇策斜眼。 “哪敢啊。” 等小姑娘過來了,陸長風起身,讓她坐在里側挨著窗戶。 現在還在西城,離西北且有一段距離,更別說終點站了。 外面黑茫茫一片,陸長風問她:“冷嗎?” “還好。”蘇娉重新束了頭發,她穿的是哥哥以前買的羊絨大衣,很厚實,里面還加了毛衣。 車廂里不是那么冷,臥鋪挨著車頭,里面燒煤塊散發的熱氣一窩蜂地涌了出來,盈滿車廂。 到處都是煤煙味兒,不過蘇娉挨著窗邊,煙從過道走,她反倒是沒聞到多少。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火車已經重新開動了,多余的餐食已經送回停靠的站點,留給火車站工作的同志吃。 她吃了點炒餅絲,味道確實很不錯,而且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干,反而是被炒軟了,吸收了湯汁。 蘇策想到什么,問meimei:“之前好像聽沈青雪說,還有個什么舅舅在西北部隊里?” “是小舅舅。”蘇娉溫聲道:“調動到了西北荒原駐守。” 林江帶著媳婦孩子隨軍,在西北駐扎很多年了。 “那你們這次要過去看看吧?怎么說也是長輩。”林家是東城的,蘇策雖然沒去過,但是聽meimei說過,林家人對她都很好。 而蘇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個徐思遠是不是西北人?” 蘇娉很久沒有聽到徐老師的名字了,她愣了一下,點頭:“徐老師是西北農場的。”這是大哥查到的資料,至于在哪個農場她并不清楚。 徐嬌的生母就是因為下鄉去農場墾荒,所以才認識了農戶的兒子徐思遠,兩個人相愛結婚,后來葉家知道了不同意這門婚事,想辦法給她弄了病退回城的條子。 “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吧,都在荒原。”蘇馭嘀咕道。 蘇娉沒有出聲。 火車的行駛速度快了起來,很少在站點停靠,一直到了凌晨兩點,才被困在半道。 突然的剎車讓車廂里的人瞌睡都清醒了,火車擦著軌道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長風第一時間低頭看下鋪小姑娘的情況,她睜著朦朧的睡眼,神色有些茫然。 廣播里響起字正腔圓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