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118節(jié)
回了宿舍,先把草藥放在走廊上,進了屋子打開窗戶,拎著被趙班長用繩子穿成串的搪瓷杯去衛(wèi)生間。 她蹲在水龍頭下面,用棉布耐心擦洗每一個沾滿泥灰的搪瓷杯。 原本灰蒙蒙看不清楚顏色的杯子露出軍綠色,全部洗干凈后她又全部擦干,然后去宿舍后面的空地挖泥土。 “蘇醫(yī)生?”有衛(wèi)生所的過去,看到纖細的身影蹲在那,試探地喊了一聲。 “柳醫(yī)生?”蘇娉下意識抬頭,看清來人后她笑著打招呼。 “還真是你啊。”柳青黛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見她把泥土碾碎裝進搪瓷杯里,好奇道:“你是要種點花花草草嗎?” “不是,在山里挖了幾株草藥,想試試能不能種活。”她溫聲解釋道。 柳青黛若有所思:“這樣啊,不過這些土質(zhì)可能有點問題。其實這塊空地我們本來也想用來種點草藥的,但是從山上移植來的野生草藥過兩天就蔫了。” 現(xiàn)在人工種植中藥材的地方并不多,每種藥材對土壤陽光空氣濕度的要求都極為嚴苛,東城大學的藥材基地就是其一。 這還是一眾老師以及學生精心呵護下的成果。 蘇娉用手捻了下土壤,“這是砂壤土,種藥材應(yīng)該是可以的。我試試吧,不行也沒關(guān)系。” 柳青黛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也差不多互相了解對方是怎么來部隊的。 “你真的很厲害,進了東城大學,還是系排名第一。”柳青黛忍不住驚嘆:“我在地方醫(yī)院的時候,想考東城大學,沒考上。” 像她這種沒有院方推薦的只能自己考,難度很大,每年直接考進來的不多。 東城大學接收的是各大學校推薦過來的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在原本的院校就是尖子生。 蘇娉沒有跟她說自己只讀了半年就出來實習的事,只是笑了笑說:“能來部隊說明你也很優(yōu)秀呀。” “這倒是哈哈。”柳青黛跟她年紀差不多,只比她大兩歲,熟絡(luò)之后聊起來也更親切了,還主動說要幫她把搪瓷杯拿回宿舍。 沒有婉拒她的好意,蘇娉笑著應(yīng)了。 回了宿舍把草藥都栽進搪瓷杯里,并排放在窗臺上。 “我就住在你樓下,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柳青黛笑瞇瞇道:“咱們衛(wèi)生所女軍醫(yī)可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聊得來的,我可不能放過。” “好。”小姑娘眼睛彎成月牙兒,順手送了她一株五味子和石菖蒲。 下午她在宿舍休息,五點多的時候沈青雪找過來:“阿軟。” 聽到喊聲,她從書桌前起身,透過窗戶往下看,換了便服的男孩笑得燦爛,一個勁朝她招手。 蘇娉合上筆記本,拿上布袋挎包和鑰匙就出了門。 哥哥早就跟她說過了,要出去吃飯。 “我們阿軟真漂亮。”看到從樓梯口下來的小姑娘,沈青雪由衷夸贊道。 她皮膚白,瞳仁烏黑,好看的桃花眼眸光瀲滟,長發(fā)束在腦后。 已經(jīng)是秋末,蘇娉穿了條白色長袖連衣裙,外面套了件杏色針織長衫,腳上是去年沈元白給她買的白色羊皮小鞋。 翠綠的玉佩吊墜落在脖頸間,愈發(fā)襯得她溫柔美麗。 小跑過來時手上鏤空雕花的銀鐲晃蕩,銀鈴清脆作響,悅耳動聽。 “像哥哥呀。”她眼尾微微上揚,唇邊帶笑。 “誒,像大哥,我知道的。”沈青雪嘆氣道:“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跟你長得像才對啊。” 蘇娉但笑不語,跟著他往cao場那邊走。 “大哥還有二十分鐘過來,他讓我們在軍區(qū)門口等。”沈青雪說:“你們學校附近就有一家國營飯店,咱們?nèi)ツ浅浴!?/br> 他說的是友好飯店,不僅挨著學校,還靠近鋼鐵廠和棉紡廠,平時生意也不錯。 工人們工資不算低,有時候下了班幾個工友約一約,一人出點錢票吃頓飯,平均下來并不多,還能增進感情。 “好。”蘇娉沒有意見,去哪吃她都可以。 沈青雪問她在巡防的時候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遇到危險,蘇娉都一一回答,兄妹倆并肩穿過cao場,遇到巡邏的列隊會停下腳步,然后繼續(xù)往前。 他們并沒有在軍區(qū)門口等多久,遠遠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走過來,兩個男人差不多高。 陸長風的胳膊搭在旁邊的肩膀上,嘴里說—— “感謝什么啊,照顧咱meimei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下次再出任務(wù)你就放心把meimei交給我。” 沈元白輕笑一聲,沒有答話。 “他怎么來了。”沈青雪嘴里嘟囔,明顯是不太待見另一個男人。 也沒有其他原因,就是meimei長得太好看了,他怕陸長風起別的心思。 也不是說他不適合做對象,就是他心里還是多多少少偏向陳焰的,最近這段時間阿焰一直在外出任務(wù),好久沒在食堂碰見他了。 蘇策那個炫妹狂魔,到了東城軍區(qū)用了幾天就跟他們團的人混熟了,張口就是—— “我有個meimei。” “我meimei長得別提多好看了。” “她做飯比國營飯店的廚師還好吃,又會扎針,對對對,她是醫(yī)生。” “東城大學中醫(yī)系的,厲害吧!” “有沒有對象?沒有。長得那真的傾國傾城,像我。” 所有的話題在他說出最后一句話時戛然而止。 蘇策長得不丑,是很周正的長相,看起來也算是一個清秀的小伙,不過戰(zhàn)友們把他這張臉往他meimei身上聯(lián)想。 算了。 好不好看先不提,就他之前的話誰信吶。平時下了任務(wù)坐在一起嘮嗑,一個比一個能吹。 有的光棍二三十年,非要梗著脖子說自己老家有媳婦,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被一起參軍的發(fā)小揭穿也不惱火,繼續(xù)笑嘻嘻扯淡。 到最后蘇策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最老實的。 “阿軟。”沈元白到了近前,笑著看她:“想去哪里吃飯?” “二哥說去友好飯店。”蘇娉柔聲道。 “嗯,好。”把證件交給崗哨,一行人出了軍區(qū)。 蘇娉走在最中間,旁邊是沈元白和沈青雪,陸長風走在沈元白旁邊。 兄妹仨一直在聊,陸長風也沒有被忽視的尷尬,目光散漫四處看看,有盛產(chǎn)山楂的生產(chǎn)隊在賣冰糖葫蘆,他大步過去,買了四串。 “老沈。”他嘴里咬著山楂,抬手遞了一下。 沈元白接過剩余的三串山楂,分給弟弟meimei。 蘇娉咬了一口,眉心被酸得擰了一下,陸長風余光注意到這邊,唇角緩緩勾起。 看來這小姑娘不太愛吃酸的吶。 走到友好飯店沒用多久,山楂也正好吃完。 蘇娉如釋重負,把吃完的竹簽給哥哥一并處理了。 她向來不愿意浪費,任何東西只要吃了一口,哪怕再難吃也會皺著眉口咽下去。 “你好同志,四位是嗎?”服務(wù)員笑著迎了過來。 國營飯店的廚師和服務(wù)員都有證,而且是個十分吃香的行業(yè),家里的姑娘要是在國營飯店當服務(wù)員,那上門說親的都踏破門檻了。 工資福利好,地位也挺高,一般都會嫁個工人家庭。 有些國營飯店的服務(wù)員很熱情,總是笑臉相迎,也有的愛答不理,隨手一指墻上的菜單就懶得管你了。 友好飯店的服務(wù)員和名字一樣,十分友好。 “是。”沈青雪找了個靠墻的寬敞位置,現(xiàn)在六點多,外面還有光亮,他們也不急著回去,可以慢慢吃。 上了熱茶,拿過來四份碗筷和茶杯,服務(wù)員把菜單放在桌子上:“同志你們看看想吃什么。” 蘇娉和沈青雪穿的便裝,沈元白和陸長風直接從團部過來的,沒來得及換。 這兩個穿軍裝的同志長得都十分好看,服務(wù)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哥,你點。”沈青雪把菜單推了過去。 沈元白沒有推辭,他看了一下,說:“蒜苗炒雞蛋,香煎五花rou,蝦仁蒸蛋,一個炒青菜。” “再來一份瑤柱排骨湯。” “謝謝你,同志。”他把菜單合上,笑著遞回去。 四個人,四個菜一個湯。 這邊的菜份量都不大,男人們又是剛下任務(wù),胃口好,能吃完。 “好的,請稍等。”服務(wù)員接過菜單,去了后廚。 大堂里人不少,起碼有五六桌,有男有女。 聽他們聊天就知道是國營廠里的,有的超標完成任務(wù)是車間主任帶著出來搓一頓,也有小年輕自己出來打牙祭的。 “先喝口茶。”沈青雪給meimei倒了杯水,“這飯店上菜還挺快的,應(yīng)該不用等多久。 蘇娉點頭,捧著茶杯小口喝著。 沈元白也提起茶壺,笑著對旁邊視線不知道落到哪去的男人說:“陸副團長,喝茶。” “嗯。”陸長風隨意應(yīng)了聲,收回目光。 上菜確實像沈青雪說的那樣,很快,沒等多久就陸續(xù)把菜上齊了。 沈青雪這回主要是想給meimei好好補補,拿起瓷碗就要給她盛排骨湯,結(jié)果太滿了,端過去的時候倒了不少出來。 香濃的湯在桌上蔓延,沈青雪怕燙著meimei,趕緊起身跟她換了個位置:“阿軟,你坐這兒。” 蘇娉乖巧點頭,從大哥對面坐到了陸長風對面。 沈青雪問服務(wù)員要了塊毛巾,把湯擦干,他面前的桌面還是有點濕,不是meimei坐,不怕弄臟她的衣服,也不講究這么多,他一屁股坐下來。 本來想嘲笑他這么大了還毛手毛腳的男人,看到對面的人換成了嬌軟的小姑娘,頓時沒聲了。 心想小沈同志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