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53節(jié)
張老夫人在廚房聽到響動,讓兒子去接一下:“別杵這兒了,機靈點。” 張輕舟不緊不慢,摸了個酥糖塞嘴里:“一定是那個小鬼來了,都說了她可以直接進來,都輕車熟路了,還用接什么。”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么多話?!”張老夫人橫眉豎眼。 “知道了老娘。” 守著瓦罐煎藥的張老爺子在旁悠悠道:“你看他這樣,誰見了不想抽一頓?” “你還說,每次研討會就是你帶頭黨同伐異,兒子不愿意走老路想開辟新路怎么了?提倡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也不止他一個人,你用得著這么大反應?就逮著他一個人罵。”越說張老夫人越不滿。 “婦人之見!”張老爺子搖著蒲扇,沉聲道:“中醫(yī)就是中醫(yī),西醫(yī)就是西醫(yī),不倫不類搞什么中西醫(yī)結(jié)合,這不是瞎胡鬧嗎?” 張老夫人看他一眼,冷冷道:“老頑固。” “小鬼?”張輕舟笑出聲:“我就知道是你。你奶奶還讓我出來接,有什么好接的,你回張家比我都勤快。” “老師,”蘇娉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午要去火車站了,給張奶奶帶了份杏花酥,還給她和張爺爺各織了件毛衣,來跟你們告?zhèn)€別。” “跟我告別給他們帶東西,沒我的份?”張輕舟覺得這小鬼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尊師重道懂不懂?你尊哪兒去了。” “杏花酥不是您喜歡吃的嗎?老師。”她笑意盈盈,絲毫不懼他忽變的臉色。 張輕舟輕咳一聲,摸摸鼻子:“算你還有良心。”他喜歡吃糕點,但是票早就用完了。 老頭那點票早就被他偷了來,也沒有了。 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他隨口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趕上午飯,你奶奶在炸rou丸呢,” “聞到香味了。”她吸吸鼻子,“對了老師,上次師爺讓師兄給我?guī)У哪竞心氵€記得嗎?” “嗯。”張輕舟拎著東西走在前面,帶她去堂屋。 張家是四進的老院子,中間有個天井,廂房很多。 雖然張家才三口人,但平時張老爺子的學生們也會過來拜訪,家里也不算冷清。 “師爺給我送了一塊龍涎香。”她打開盒子,遞到他眼前:“很大。” 張輕舟被她認真的語氣逗笑了,見她還踮著腳,稍微彎了點腰垂眸看:“還行吧,這玩意對我們來說珍貴,老頭家多得很,他給你就收著,不然白白讓他占了師爺?shù)拿^去了,哪有這樣的好事啊。” “……”蘇娉凝眸片刻,她忽然說:“老師。” “嗯?” “我終于知道您為什么被逐出師門了。” “小鬼!”張輕舟腦筋轉(zhuǎn)得快,她話一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張老夫人得知她來了特意多煲了盅紅棗當歸湯,里面還放了兩雞蛋。 見張輕舟也拿碗要盛,她用筷子拍開他的手:“你吃豆芽。” “……看看,什么世道啊。”張輕舟手背上浮現(xiàn)兩條紅痕,他搖頭嘆氣。 蘇娉抿唇而笑,眼底亮晶晶的,像是落了星星。 “假期要回南城嗎?替我向你外公外婆帶好。”張老夫人真心把她當后輩疼,有什么好的恨不得都給她。 “還不確定,要問過爸爸mama才知道。”她握著勺子,攪動當歸湯,涼了一些后小口喝著。 “你爸才剛調(diào)到北城來,可能走不開。”張老爺子也吃著豆芽,他說:“我前些時候給你外公去了封信,跟他說了你跟著你叔叔這個不孝子誤入歧途的事。” 在信里他再三懺悔,并且向容如是承諾,一定照顧好他外孫女,挨罵的事都讓張輕舟頂上。 結(jié)果昨天收到容如是的回信—— 已知原委,阿軟走的路,比我們當初更為艱難,作為長輩,我自當全力支持。 托你照顧,吾孫當如你孫。 張老爺子昨晚就有些輾轉(zhuǎn)難眠,老友這意思是支持中西醫(yī)結(jié)合? 蘇娉聞言,放下勺子,認真道:“張爺爺,外公一直知道我要走的路,他不會過多干涉的。您也不必憂心他會因為這件事責怪老師。” 第53章 從張家出來,手里又多了一堆補品,說是讓她帶給容嵐的。 蘇娉回了學校,把補品也裝進行李袋,鼓鼓囊囊。 隱隱覺得小腹有些溫熱,也沒有多想,她以為是喝了當歸湯的原因。 睡了半個小時午覺,外面有人敲門。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窗戶玻璃上透出男人的影子,沈元白站在窗前,眉眼溫柔。 她趕緊起床,披了件衣服開門。 “哥哥。” “嗯。”沈元白手里拿了個油紙袋,“給你帶了糖炒栗子。” 她側(cè)身:“你要進來嗎?宿舍里只有我一個人。” 男人瞥了下里面,搖頭:“不用了,臨時有件事,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蘇娉接過油紙袋,摸了顆板栗放在嘴里咬,她點頭:“你說。” “小舅舅知道你在東城,今早發(fā)電報過來,問你要不要回外婆家看看,過完年他就要去西北駐守,以后恐怕難有機會見面。” 林江本來是想直接來學校看她的,但是又怕驚擾到外甥女,只能先給外甥發(fā)電報,詢問她的意見。 要是不行,只能以后再想辦法。 蘇娉依稀記得林家好像是在東城,沉默會兒,她問:“哥哥,外婆家對你好嗎?” “外婆對我很好,外公也對我很好。”沈元白溫聲道:“他們也會對阿軟很好的。” 蘇娉遲疑:“去外婆家要多久?” 沈元白看了眼腕表:“在學校外面坐車,傍晚七點能到。” 那起碼要住一晚。 她有些猶豫。 沈元白沒有說話,去不去都是她的決定,他無權(quán)干涉。 也不希望meimei是因為他才不情愿地開口答應。 過了一會兒,蘇娉點頭:“我去,只住一晚可以嗎?明天下午回來去火車站。我想回家了。” “好。” 明天下午還要回來,班車是直接到校門口的,她沒有把行李帶過去,只是簡單的收拾了兩件衣服。 因為有些冷,她穿的是最早沈元白送的那件白色羊絨大衣,里面穿了件同色的毛衣,褲子也是針織同色的。 對著鏡子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樣太素淡了,本來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她想了一下,又拿了塊暗紅色的圍巾戴上。 沈元白回了趟軍區(qū)給小舅舅發(fā)電報,然后在校門口等她。 看到對方的著裝,兄妹倆如出一轍的眼里同時溢出淺笑。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羊絨大衣,里面是白襯衫,黑褲黑皮鞋。 圍的是她親手織的淺灰色圍巾。 相視一笑,沈元白接過她手里的行李。 “阿軟今天很漂亮。” “哥哥也很好看呀。”她笑瞇瞇回應。 沈元白搖頭失笑。 客車沒讓他們等多久就來了,打票的時候沈元白付了錢,讓meimei坐在靠車窗的里側(cè)。 東城和北城風景差距挺大,北城一到冬天就光禿禿的,難得見綠葉,東城還有那么一兩抹綠意。 客車上工人比較多,都是回家過年的,把一年攢下來的糖票都買了水果糖,打算回去哄家里的孩子。 還有拎著麥乳精和糕點的,蘇娉偏頭,湊過去問哥哥:“我們要不要買點什么呀?” 她只帶了一些適合老人家溫補的藥材。 “我買了。”沈元白笑:“在行李袋里,你不用擔心這些。” “好。”蘇娉這才放心,身子稍微坐直了些。 因為路程遠,路上聽著各種交談聲也覺得有些無聊,她拿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本,開始看醫(yī)案。 這本醫(yī)案是今天張爺爺送給她的,據(jù)說是他行醫(yī)多年接診過的病案。 就連張輕舟都嘟囔了好幾次,說老爺子偏心眼,藏著掖著自己親兒子都不給。 張老爺子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挖苦他的機會:“你一個中醫(yī)叛徒有什么資格看我的醫(yī)案?我這里面可沒有什么中西醫(yī)結(jié)合。” 張輕舟啞口無言。 外面白茫茫一片,客車因為不停的上下客,行駛的速度有些慢。 蘇娉認真看著醫(yī)案,把熟悉的病例和腦海里的一一印證,自己先給出診斷開出藥方,然后再看張老爺子的。 很多病例外公都給她說過,相同的病癥下,外公和張爺爺?shù)乃巹┯昧繋缀跻粯樱皇亲们榧訙p。 她牢記于心,又繼續(xù)翻閱。 沈元白沒有打擾她,而是把她送的那套連環(huán)畫拿出來,津津有味看著。 后面有個婦女看這年輕人挺俊,本來想問問在哪工作有沒有對象,見他一直盯著連環(huán)畫看,搖搖頭。 這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想來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蘇娉有些犯困,她揉揉眼角,看了眼車窗外面。 “幾點了呀哥哥?” “五點三十二。”沈元白問她:“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