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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150節

    “鄢少爺,你不如說自己是堅定的gong主義接班人?!?/br>
    “你別說,我很想,剛才在太后那里膝蓋砸那兩下,我就又想回去了。”

    “哼,你哪里是膝蓋疼,你就是見不得我有靠山。”

    “你在哪兒沒有靠山?在哪不是前呼后擁?橫幅一之元大小姐生日快樂,橫幅二之元衿永遠貌美如花,那盛況可以列上我高中三大回憶之一了。”

    “你為什么老把這些事記得那么清楚?!逼鋵嵆赡旰蟮脑菩睦锬姓J,小時候在學校里做風云人物時中二氣息過濃,有時候想起來總有股甩不掉的羞恥感,但對著舜安彥她不能輸,“鄢少爺,我懷疑你那時候就暗戀我,不然為什么記那么清楚?”

    “我暗戀你的話,能排第幾個?”舜安彥歪過頭擋在她面前。

    元衿伸手拍了拍他的辮子,“這發型太丑了,排末尾,自己去巴黎吧?!?/br>
    “沒這個發型呢?”

    元衿想起容柳柳的帥哥名單,“勉強往前提一下,就提一下下?!?/br>
    突而,元衿想起那年高中公告欄前的背影,高大帥氣,長腿細腰,害得她忍不住出手去要電話。

    “算了,排十名以內吧?!?/br>
    “第一個不行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br>
    “你把前面九個告訴我,我去把他們趕走?!?/br>
    “你臉皮變厚了!鄢少爺!”

    舜安彥笑開了花,元衿看不得他嘚瑟,張開掌心把他的臉拍開。

    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臉。

    大報恩寺琉璃塔院門中央,白衣的巴拜特穆爾站在臺階之上,無波無瀾地看著笑鬧成一團的元衿和舜安彥。

    元衿立時收起了笑容,舜安彥察覺異樣回頭,立即也屏息凝神不復松弛的神態。

    “郡王大人。”

    舜安彥知道自己虛偽,但他立刻按照朝廷法度要給巴拜特穆爾行大禮。

    巴拜特穆爾抬手,“佟少爺,不用了,你并不愿意,我也并不需要。”

    他下了兩級臺階又停住,與他們遙遙十幾步的距離,并不遠,但又生出咫尺天涯的感覺。

    在這一刻,元衿終究是發現,五公主元衿早已不是十歲的時候了。

    “我早就知道你們的關系不一樣,在福君廟,你們說的話,我總是聽不懂?!?/br>
    “你聽過嗎?”元衿問。

    巴拜特穆爾朝天笑了笑,“公主要什么時候才敢承認,巴拜特穆爾并非一個簡單的巴拜特穆爾呢?”

    元衿抿唇靜靜地盯著巴拜特穆爾,歲月似乎沒有對他造成過影響,他出現在上書房那天的淡然、俊逸沒有因大漠的風沙而被磨去分毫。

    可歲月不改的,只有容貌。

    “巴拜特穆爾,你早日回漠北吧,等我成婚后,我會請求去安北將軍臺看望我四姐。”

    “然后呢?”他問。

    “王漠之歸化,邊疆之寧靜,朝域之拓展,都是國朝不得不做的事。”

    “不得不嗎?”

    巴拜特穆爾垂頭搖了搖,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來,腳下前移三步,往舜安彥門面襲去。

    舜安彥前世今生何等伸手,扣腕反手劈刀卡脖,一氣呵成,就在要用匕首抵住巴拜特穆爾的脖子制服他的那刻,巴拜特穆爾突然手肘格擋,屈膝攻擊舜安彥的下盤。

    驚慌閃過舜安彥的眼底,“你怎么會的?”

    “匕首格斗與解法,你自己畫的,不記得了嗎?”

    元衿猛然想起,是舜安彥離開京城去巴黎那年留給她的生日禮物,曾經的血紅袈裟與白麻衣襟蓋住了一棵兩尺高的小樹和禮物盒。

    第104章

    還好,舜安彥在震驚之下,身體本能的反應勝過了頭腦。

    他當初給元衿的冊子,是建立在元衿的腕力臂力不如人的基礎之上,注重靈活的技巧,但到了他自己動手,除了靈巧外還有些招式是靠力量取勝的。

    他手指扣住巴拜特穆爾握著匕首的手腕,指尖用力擰住,翻腕便折了過來。

    但巴拜特穆爾也并非池中之物,他長臂抵抗,腿部的攻擊也沒有停下,招招毒辣,一看便是積年的功力。

    來去幾個回合后,兩人的出手便從互相試探變成了攻擊要害,看得不會拳腳、手無縛雞之力的元衿心驚膽戰。

    “停手!”她大喊了聲。

    舜安彥回了下頭,被巴拜特穆爾抓到了空隙,一拳直擊門面。還好他反應極快,小臂擋住了攻擊,同時用更大的力氣硬將巴拜特穆爾的手腕翻折過去。

    在沒有武俠的世界里,拳腳最后的底線是力量,身板薄弱常年不出門的巴拜特穆爾在這點上處于下風。

    手腕被折后,匕首應聲落地,舜安彥一腳踢開,接著將他的胳臂反剪過來。

    “你還有沒有鬧夠嗎?”

    舜安彥覺得,自己被這人已經挑戰到了發脾氣的極限,他作為一個以性格隱忍退讓見長的人,能被巴拜特穆爾挑戰到這個程度,他甚至決定要在解決完這人后好好反思下自己的性格了。

    即使處在最尷尬的境界,被舜安彥桎梏成扭曲的姿勢,巴拜特穆爾的表情還是風輕云淡,他瞥了眼自己被卡住的手腕,和被踢遠的匕首,以認命的口氣回答舜安彥:“我的存在對你們便是個鬧啊。”

    元衿撿起匕首,走到巴拜特穆爾身邊,在他腰間衣帶下尋摸匕首套殼。

    舜安彥咳嗽了聲,表情有些猙獰。

    元衿白了他眼,“閉嘴?!?/br>
    “我沒說話。”

    “心里默念男女授受不親也要記過?!?/br>
    舜安彥一副不甘心的表情,但他鬧不過元大小姐。

    元衿最終在他后腰側方找到了一個金絲軟殼的匕首套來,拿到手的那刻,哪怕是前世今生都活在富貴里的元衿都被這工藝折服。

    輕質柔軟的金絲摻雜著精鋼絲,軟與硬的比例在精準的調配后,讓這個外殼兼具華麗和實用。

    “我不明白,你們漠北窮途末路,各個王公到京城在皇阿瑪腳下搖尾乞憐,乞求理藩院能夠給糧給錢,似乎是少一毛都活不下去了的樣子,可你們隨身任何東西拿出來一件放到京城的當鋪去賣,都可以抵至少百人甚至千人一年的口糧?!?/br>
    元衿說著嘆了口氣,冷笑了兩聲,極其無奈。

    巴拜特穆爾眼神黯了黯,低語道:“這就是我與你不一樣的地方,你說的這些,我從來都聽不懂。”

    他撇過頭去,眼角略紅,回首看著舜安彥,“能放開嗎?我不動手了。”

    舜安彥面無表情,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未減,顯然是不肯。

    倒是元衿說:“放開他吧?!?/br>
    舜安彥:“你總信他。”然后依舊沒放。

    “可以搜我身,沒有兵器了?!卑桶萏啬聽柕馈?/br>
    舜安彥一直沒放手也就搜不了身,現場可以動手的人只有元衿,但讓元衿動手,舜安彥才不干。

    他糾結了會兒,放開了巴拜特穆爾。

    “不用了,你再動手,我也能制服你?!?/br>
    巴拜特穆爾笑笑,回頭看了看矗立的琉璃塔,黃昏將至,夏風微動,上百個佛鈴叮叮當當地響著,伴隨著大報恩寺的暮鼓悠遠綿長。

    “走吧,去看看風景。”元衿率先一步走在前面。

    巴拜特穆爾隨之跟上,舜安彥則走在了他身后。

    夕陽西下,拉長了他們三人的影子,印在佛寺的紅墻上如畫一般。

    元衿走到琉璃塔前,塔門前尚有御前侍衛值守,侍衛不認識元衿,但認得舜安彥和他取出的腰牌,核實后為他們打開了塔門。

    “佟大人,這兩位?!?/br>
    “都是貴人。”

    侍衛沒有多問,讓開了道路。

    幾年的修繕后,琉璃塔內添上了新妝點的佛像,向上的樓梯也被粉刷一新,當元衿踩上去時,覺得少了上次來時那嘎吱嘎吱的聲響。

    元衿一口氣爬了五層終于停了下來,停下的時候扶著腰喘了口氣,“呼,沒上次那么累了?!?/br>
    她在一扇窗前直接坐下,朝巴拜特穆爾招了招手,“來,看看外面?!?/br>
    巴拜特穆爾看著元衿毫無坐像的樣子,唇角微微上翹,抬腳走了過去,打開窗戶向外遠眺。

    “金陵城,前明的應天府和南直隸,我說的對嗎?”

    “對,你書讀的的多?!?/br>
    “這不是書里讀來的,前明的史書我們那里沒有,這些都是南人傳來告訴我的。”

    “啊,對,你通過天地會。”

    舜安彥皺了皺眉,被元衿看見刺了句:“我只是沒和你點破,不代表我猜不出來?!?/br>
    “公主聰慧?!卑桶萏啬聽枔沃皺舾┮曒x煌的前明故都,“這個位置,是佟少爺那年南巡開槍的地方嗎?”

    “是。”

    “抱歉讓你受驚,那不是我的本意?!?/br>
    “你到底當時知道多少?”

    “他們送來了一幅地圖,我花了半年研究地形,兩個月時間聯絡那個被殺的噶爾臧讓他打聽到康熙在金陵城的動向,再用一個月把人送到這里?!?/br>
    巴拜特穆爾把窗戶開得更大了些,他手指向江南學政和烏衣巷的方向,“我布置的一點沒錯,那邊巷道復雜,又多是深宅大院和酒肆書坊,極其適合用鉤子翻墻逃跑,而八旗侍衛若非特殊訓練過的只能在巷道里來回穿梭追擊,卻無法判斷刺客的方向,唯一的薄弱點只有……”

    “這座塔。”元衿插話道,“是百密一疏嗎?”

    “不是,不是百密一疏,是佛渡有緣人。怕是個報應,連寺廟都算進去,我注定不會被神佛庇佑?!?/br>
    巴拜特穆爾搖著頭道:“其實我都想到了,所以提前給他們畫了距離和路線,也給他們指定了幾個避難之所。遠程射箭是需要訓練的,從塔上到江南學政的距離以八旗的水準需要能拉開十五力以上的弓才有這個射程,當時八旗能夠拉開這樣弓的人不足千人,大部分都在塞外駐防,康熙身邊帶他自己和皇子們不超過二十個,而這二十個里也沒有幾個能真的瞄準。清廷一定不會讓康熙以身犯險,定會讓他先去最近的學政內避難,等他們想到要派人來這里,再殺出擁擠的金陵城到這里時已經至少是一個時辰后了,那時候就算官兵大肆搜捕出所有人,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而且就算你們早點想到了要從這里俯瞰全局射殺,也不會分出二十個人來這里,我同時在大報恩寺也布了人手,從塔邊爬上來刺殺射手還能再拖延時間。這樣的刺殺需要的不是戰果是時間,只要拖,拖夠一個時辰,讓江南人心浮動,讓清廷顏面盡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