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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144節(jié)

    元衿無奈笑了,那這就是天大的過錯了,對康熙來說,要是各個精明那三部新王可以窩里斗,要是各個拉胯那朝廷就可以統(tǒng)統(tǒng)當傀儡養(yǎng)起來。

    可只一個聰明強干,那遲早三部的制衡會被打破。

    “算了算了,關(guān)我什么事。”

    元衿揮揮手和趕蒼蠅般把這件事揭過,到了四月初八,在后宮傾巢出動去大報恩寺聽辯解時,她喬裝打扮帶了舜安彥去雞鳴寺。

    這次還是來的晚了,雞鳴寺的櫻花早已過去,不過還是人流如織,擠滿了來佛誕節(jié)燒香的民眾。

    舜安彥悄悄護著帶著圍帽的元衿,耳邊不時傳來金陵人的議論。

    “誒,我以為今天人都去大報恩寺了呢,沒想到還是那么擠。”

    “可不是,其實往年我也都往大報恩寺去,但說今日朝廷要開辯經(jīng),我那兒街坊四鄰都去擠著聽了。”

    “聽得了嗎?不是說皇帝老兒在嗎?該是要戒嚴的吧?”

    “達官貴人都在里頭呢,旁人可以站在外頭寺廟院子里聽一聽,說是會有人把里頭辯經(jīng)的內(nèi)容傳唱出來。”

    “那這里結(jié)束我也去擠一擠,北來那位據(jù)說是轉(zhuǎn)世神童呢!這可是百年難遇的事。”

    “什么轉(zhuǎn)世神童不神童的,還不是草原那些蠻人騙子?倒是皇帝老兒可真富啊,據(jù)說駕到杭州靈隱那天最后帶著皇太后出來撒銅錢撒金瓜子!”

    “喲,真有這事兒?”

    “有!我杭州城的親戚給我寫信說了,那撒的和散財童子似得,后來又去西湖上也撒了圈。”

    “那我不和你說了,我這里燒完,立馬去大報恩寺去!”

    元衿聽了躲在圍帽里笑到發(fā)抖,舜安彥偷偷問:“你是笑哪一部分?”

    “散財童子。”她悠悠一嘆,“可憐曹家了,后來的虧空大半大概都是這么灑出來的。”

    他們拾階而上捻香禮佛,過后青山說想去抽一支簽。

    元衿和舜安彥都不信這些,只由著青山去玩,他們站在菩提樹下等。

    農(nóng)歷四月的陽光微曬,帶著圍帽元衿不由出了身薄汗,她于是乎短暫地摘下了圍帽找帕子擦擦額頭。

    寺院里人來人往,舜安彥讓她靠在樹下,以高大的身軀遮擋旁人的目光。

    可卻沒遮住,有個小和尚路過他們停下了腳步。

    “二位施主是來禮佛的嗎?”

    舜安彥回頭看去,是個僧袍破舊的小沙彌。

    他點了下頭算是應對,心下覺得這話問得奇怪,這個日子這個地點不禮佛還能來干什么?

    小沙彌微微發(fā)抖,合手拜了拜:“小僧勸二位施主早早回去吧,這里……容不下你們。”

    “你瞎說什么呢?”青山已經(jīng)抽好簽回來,聽見這話當即斥責,“休得對我家小姐胡言亂語。”

    舜安彥抬手制止青山,“小師傅,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您二位知道小僧的意思,早些回去吧,你們的事不是這里能求的。”

    他急匆匆要走,元衿拉拉舜安彥讓他攔住人。

    跟著,她上前問:“那若不是求,該如何呢?”

    小沙彌打量了她會兒道:“該爭,二位都是大爭的人,即使困于一時忘記了這句話,但最終還是大爭的人。”

    他又看向舜安彥說:“爭者,或傷,但不爭者……”

    舜安彥接道:“定悔,對嗎?”

    小沙彌點頭表贊同,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們。

    “他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吉利!”

    青山還生著氣,元衿拍拍她手讓她稍安勿躁,“簽抽了,解了嗎?”

    “還沒呢?”青山看看那些光頭突然來氣,“這里的和尚嘴巴真臭,我不想解了。”

    “瞎說什么呢,快去解簽,我看下面寫著上上大吉呢。”

    青山看見大吉心里便有了雀躍,在元衿的鼓勵下排進了解簽的隊伍。

    舜安彥站在她身邊問:“聽明白了嗎?”

    元衿嗤笑了聲,“這情節(jié)真無聊,就像是電視劇那樣,穿越的人得有個被人看破的地方,可能是咱們投胎時候沒喝孟婆湯頭頂發(fā)黑吧。”

    舜安彥被她逗笑。

    這回答很元衿,那股不服氣看不起的氣勢是無論什么狗屁的宿命論都壓不下去的。

    時間已慢慢接近正午,雞鳴寺的人越來越少,不斷有人從外面進來高喊傳唱大報恩寺的事跡。

    高聲播報時,手里還舉著傳抄出來的內(nèi)容。

    “快快快,一定要看!百年難遇,不,千年難遇啊!那北來的神童仙風道骨!第十回 合辯的宗覺大師說不上話來了!”

    人群一擁而上,紛紛去看那傳抄內(nèi)容。

    民間向佛者多,金陵城又是出了名的群英薈萃之地,當他們不停發(fā)出驚嘆時,意味著巴拜特穆爾確實強悍。

    元衿咬了咬唇,臉色晦暗不明。

    舜安彥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在巴拜特穆爾的事上,元衿的反應總是很難預測。

    他除了等,別無他法。

    “你去,拿來給我瞧瞧。”元衿突然小聲吩咐了句。

    舜安彥于是帶上慎興永加入人群,不一會兒帶了張紙出來。

    “就一張,先看看。”

    “夠了。”

    元衿展開迅速讀了遍,然后揉成一團扔在舜安彥懷里。

    “怎么了?”

    “康熙爺大約現(xiàn)在在正殿要氣吐血了。”

    舜安彥趕緊跟著掃了一遍,而后失笑說:“豈止氣吐血啊,大概殺人的心都有了。這巴拜特穆爾不出頭少爭兩口氣會死嗎?”

    作者有話說:

    敏敏:會!

    第98章

    “你竟然有臉說別人?你呢?少考一次第一會死嗎?

    “我……怎么又罵到我頭上了?”

    元衿抬著下巴傲嬌地瞧著他,一副“你給我罵罵”怎么了的氣勢。

    舜安彥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想要伸手刮下她小巧精致的鼻梁,可想到此地此時硬生生忍了下來。

    “我不和你吵,現(xiàn)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去不去看看?”舜安彥嘴上提議,可心中并不想去,“好像人挺多的。”

    “就是,人太多擠不進去。”元衿努努嘴示意他一起往外走。

    雞鳴寺前有條長道布滿了參天老樹,樹蔭下人來人往,都在談論著大報恩寺的這場辯經(jīng)。

    元衿并不意外巴拜特穆爾能贏,他的學識淵博,且通曉大乘小乘佛教兩家典籍,另外還學過四書五經(jīng)和詩詞歌賦,而漢人高僧對孔孟之道或有研習,對域外小乘佛教甚至是黃教的典籍卻很少學,甚至連文字都不通。

    趙進壽帶的馬車就等在樹蔭長道盡頭,為了出門,他還假模假樣地沾了點胡子。

    “小姐,上車吧?下面去哪兒?”

    元衿瞧見他的假胡子噗嗤笑出來,“歪了。”她點點右邊,“快正一下,還好你沒跟著進去,里頭人多回頭給你擠沒了。”

    “啊喲。”趙進壽捂著嘴背過身重新沾了遍才回身,“小姐可別嘲笑我了,這東西一碰汗就歪,我這一天不停捂著嘴,別人都以為我牙疼。”

    元衿踏上馬車時還在笑,但卻沒說去哪里。

    等她進了車,趙進壽看向旁邊的舜安彥。

    舜安彥也是簡衣便行,沒穿上好綾羅綢緞制成的長袍,而是選了煙灰葛紗袍,既輕便又低調(diào)。但他人挺拔俊朗,即使身上這身衣服不顯貴氣,立在熙攘的人群中依然矚目。

    有些今日來上香的女眷,不由側(cè)目注視竊竊私語,更有甚者還派了小廝來打聽是哪家的少爺。

    那小廝來時,舜安彥正在問去夫子廟如何方便行走,曹夫人派來的管事手中有張極小但極細的地圖替他一一指來。

    “這位公子,叨擾了。”那小廝也是有身份人家出身,上前時格外有禮,“叨擾您片刻。”

    聞聲,舜安彥回頭,見那小廝穿衣打扮、舉手投足皆不一般,心里判定是金陵哪家世族或駐地高官。

    “請問您是?”

    倒是曹家管事先認了出來,“這不是梅家的人嗎?”

    “梅家?”

    舜安彥不識,車上的元衿也不識,她挑開一點馬車縫隙窺視,只見那來的小廝身后不遠也有輛馬車,車上標記為梅,倒是很符合姓氏。

    那小廝也認了出來,“竟然是織造府大人家,小的眼拙,剛才竟然沒有認出來。”小廝輕松笑著拱手說,“既然是曹家公子那倒是巧了,小的便也不多客氣,是我家夫人派小的來問一問曹公子是否愿意賞臉參加明日園中雅集。”

    曹家管事一聽便知道梅家人誤會了,“這位公子不姓曹,是我家大人友人,我這是被夫人派出來當差的。”

    梅家小廝愣了愣,向后張望了下。

    元衿伸長脖子跟著他的方向望過去,那馬車的簾子也掀開了一點點,有人在里頭囑咐了車外一個婢女幾句話,那婢女便急匆匆跑過來又在小廝耳邊說了幾句。

    小廝于是又說:“我家老爺和曹大人多有來往,既然他有好友來訪金陵,我們也有意相識。今兒來的是突兀了些,等下我家會正式去瞻園下帖,請公子明日務必賞臉。”

    舜安彥背著手、皺著眉,看著這小廝婢女及遠處馬車上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便大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地說:“不必了,我不好風雅,不通詩詞,只怕會讓貴府失望,抱歉。”

    說罷翻身上馬,和曹家管事說:“走吧。”

    那小廝吃了個掛落滿臉都是惶恐,婢女更是憤憤不平揪著帕子不停在小廝耳邊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