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129節
反思的結果便是:她在過去這些年過于封閉,導致過去百花齊放的后花園里只剩鄢少爺這支同源草,甚至那點喜歡應該也是這么才會產生的,她給的機會太多了,讓自己的生活哪哪都有這個人,才會變成這樣。 若是像現代一樣任由雜草叢生,笑看諸草殷勤備至、前仆后繼,她便還是那個博愛的人。 最重要的是,博愛而無心。 所以今天見到康熙,元衿直截了當地要他給自己安排下選額駙——只要魚塘足夠大,她就不會關注一個人,也不會見不到人而沮喪。 舜安彥則沉著臉,也不要那點規矩了,挑了個凳子坐下,捏著彥尋的貓爪咬牙切齒地問:“公主準備怎么折,按什么折?” “你可以列個單子,或者我找九哥估個價,再加上工費一起補你。” “補完后呢。” “兩清吧。”元衿盡量地輕描淡寫,“以前都是我胡鬧,我這人向來如此,一點小事無限放大作的要命,我向你道歉。” “……”舜安彥逼問了句,“沒什么要留下的?” 元衿說著眼睛落到了墻上的倫勃朗上,這畫一掛兩年,四哥五哥每次來都看得直皺眉頭,但她每天入睡前都要細細欣賞一番,現在也該要還回去了。 這念頭一劃過,元衿便舍不得了。 “那個倫勃朗,我問你買吧,多少錢都可以。” 若是天價,不夠的部分她就去問哥哥們賒,怎么也得要留下。 舜安彥則心里發堵,心里冷笑,嘴里的話也陰陽怪氣了起來:“奴才還不如個畫。” 他把手里的彥尋舉起來,“彥尋也不如這幅畫了?貓,你聽見了沒?” “我不是讓步了嗎?一三五、二四六!” “畫你能留下,貓你能讓步,就我不行?” 舜安彥忍無可忍,甚至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看見那畫這貓人都泛酸。 “你憑什么,憑什么到我這里,就學會快刀斬亂麻了?” “上次不是解釋清楚了嗎?你也同意了。” “我反悔了。” 元衿沉默了下去。 舜安彥抱著彥尋,蹲在元衿面前,仰面與她四目相對:“你就按著原來的性子活不行嗎?你死命地作我啊,公主都有一點喜歡我了,我這個不長眼的竟然沒有十倍百倍地喜歡回去,什么狗屁的不歸路,姓鄢的家伙不應該絞盡腦汁把不歸路弄成活路嗎?不對,呸呸呸,什么不歸路,姓鄢的家伙應該把一切都安排好,讓公主高高興興地過下去,什么后顧之憂都不要有才對。” 元衿嗤笑了聲,轉開臉去,“別胡說。” “元衿,對我不求甚解一次,行不行?” 舜安彥挪了挪位置,再次和她四目相對。 “什么意思?” “允許我陪著你,就像蘇赫貝勒和四公主去漠北時一樣,允許我站在你身邊,哪天你要是發現的確不喜歡不樂意不想看到我,再把我踹了,我保證不掙扎不胡攪蠻纏。” “哪有這么簡單。” “只要你提,我自己求下堂,我給你寫保證書,簽字畫押的那種。” 元衿笑了出來,酒窩都浮在了臉頰上,是動容讓步的神態。 舜安彥把貓遞給她,轉身就要去找筆墨紙硯。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舜安彥,你還要不要臉?” “呵,還臉呢,狗東西。” 作者有話說: 彥尋發帖急問:父母離婚,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該怎么辦? 這章卡的我死去活來,sorry 第88章 站在門外的是一堆人,至于說話的,咋咋呼呼罵罵咧咧的必然是五哥,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必定是四哥。 其余人大多臉上和被潑了顏料般五顏六色,唯獨九阿哥胤禟淡然地掏出把瓜子,塞了點在十弟手里。 “磕點,別呆呆傻傻地湊熱鬧。” 十阿哥麻木地抓了顆,扔進嘴里“咔吧”一聲脆響才回過神來,抓著九哥的手小聲嘀咕:“九哥,你真是神仙真人啊,多少年前就是你和我說這家伙他這家伙他……” 十阿哥心里激動地恨不得舞獅,但礙于一群哥哥在前面,后面還有個暴跳如雷不諳男女之事的十四弟,只能把歌頌九哥的話說得含含糊糊。 九阿哥倒是很愿意聽這吹捧,但又不愿傻老十把吹捧說得太響。 元衿在四哥五哥那幾個心里是什么地位?暢春園連角門口的青石板都知道,那是心肝寶貝,家里的大兒子都沒meimei寶貝,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識破在先,隔岸觀火在后,以后怕是要吃不少排頭。 十阿哥還在激動著:“誒,你說剛才這樣,小元衿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 “答應了。”九阿哥眼瞧著自己說完十阿哥滿臉見了王母娘娘樣的興奮,白了眼說了下半句,“但又沒答應。” “你這不是白說么?” “小姑娘家再脾氣好心性通透,臉皮也是薄的,現在還被你們這群臭老爺們圍著抓現行,當場答應了不要給你們念叨到重孫子?” 十阿哥覺得很對,但不忘抗議:“什么叫你們這群臭老爺們,九哥你自己不也在里面。” “我和你們不一樣。”九阿哥平素一身銅臭,偏偏此時要弄得風輕云淡、擺出一副上仙真人樣,“我是被你們裹挾過來,被迫加入的,我可半點沒有要看到這幕的欲望。” 說罷,他還捂上眼睛轉過了身。 * 舜安彥很郁猝,在元衿生日宴上,他一直被迫堅守四阿哥親自給他安排的座位——離側門最近用來上菜的廊道旁的獨桌。 世上還有比他更悲催的人了嗎?下定決心賭咒發誓激情表白,然后被對方哥哥們集體抓現行。 抓就抓了,偏生這群人精在初初嘲諷過了幾句后,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直接把元衿帶走了去麗景軒過生辰。 大有一股要憋死他就不讓他有下文的氣勢。 戲臺上又開了出新戲,是五阿哥親點的大鬧天宮,兩個武生拎著□□耍了通花活換得滿堂彩。 趁著熱鬧,舜安彥弓著腰起身從側門溜了出去。 他想透透氣,順便也平復下心情。 從被四哥五哥親自提溜出門那刻,元衿的眼睛一直就避著他,他直愣愣盯著她瞧了快四個小時,也沒能探出表情來。 出師不捷身先死,說的就是他。 他靠在麗景軒外的一棵桂樹下吸氧,一陣風吹落,金色花蕊落在他身上,留下熟悉的桂花香,捻起細碎的花蕊時,他想到了元衿愛喝的茶。 桂花九曲紅。 只可惜今日生辰宴上沒人準備,不過也不奇怪,往年都是他準備的,四阿哥也好五阿哥也罷平日并沒有留心到這程度,元衿在他們那里左不過是什么都喜歡,想要就開口。 他悄悄喊了趙進壽,讓他去取桂花九曲紅來泡一壺給元衿。 才吩咐完,肩膀被人抓住。 九阿哥笑吟吟瞧著他,“舜安彥,長本事了。” “九阿哥。”舜安彥并不怕九阿哥,他雖然精但也好在精,只要打點到位有利可圖,九阿哥便是暢春園最通情達理的人,“您有事吩咐。” “有事有事,還記得之前你給我的書嗎?” 舜安彥記得,他給九阿哥送過不少歐洲帶回來的書,算術、物理、哲學皆有,九阿哥是皇子中最精通拉丁文的人,讀起那些文本障礙很低。 “您已經看完了?如果還需要,奴才再給您送些去。” “先不用了。”九阿哥拒絕了他,臉上浮起憂愁之色。 舜安彥以為他不喜歡,于是遮掩,“九阿哥若是不喜歡也正常,即使在歐羅巴那些書也不是所有人都看的。” “是嗎?”九阿哥的臉色稍稍松快了些,他問,“那這些書在歐羅巴都什么人讀?” “大多是學士在讀,他們會有一個圈子專門研究這些。” “他們的皇親貴胄呢?” “有些也會讀,但大多只是出錢養著那些學士。” “啊……這樣啊。”九阿哥沉吟了片刻又問,“那他們自己不懂,又如何出錢呢?豈不是要被騙。” 舜安彥一時語塞,想了想答:“歐羅巴贊助這些,便和我們這里國子監是一樣的。” “國子監?哈哈哈。”九阿哥大笑,“國子監學的和這個怎么相提并論,那書里天文地理、心學理學,國子監那是寫八股文章的。” 這種大不敬的言語,舜安彥雖然停贊同,但不能出聲附和。 九阿哥端著笑臉把舜安彥抓到一邊,“舜安彥,能找點人給我細講講那些書嗎?也不怕你知道了丟人,我確實看不太懂,只覺得都很好玩但就是不懂。” “……” 其實要論講解,元衿大約是最合適的,但怎么和九阿哥解釋他十五歲的meimei讀得懂萬里之外的那么書? 另一個合適的人就是他了,但他沒時間。 舜安彥最近擺爛的心思打到了巔峰,他要把前世今生沒擺過的爛一起拿出來擺,什么公務什么皇帝皇子都一邊去,他不想伺候了。 于是,他答應給九阿哥找個傳教士,要不遜于給康熙說勾股定理的那種,才勉強對付了過去。 勾股定理。 舜安彥嘲弄地笑了下。 小學就該學的東西,康熙學了老半天還沒學會,上次還想教元衿學,元大小姐花了吃nai的力氣才表現得像初次接觸。 他想起來就不住地笑,閃身回了麗景軒內。 可主座上已經沒了人,元衿不知道去了哪里,四阿哥和五阿哥兩人本來一左一右陪著笑,現在也大眼瞪小眼看著像在和對方賭氣。 這是怎么了? 舜安彥找了半天,總算看見了在一邊喝茶的七公主,作了個揖問:“七公主,這是怎么回事?五公主人去哪里了?” 七公主甜甜一笑,喊了句:“姐夫好呀。”喊完又捂上嘴,“不能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