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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84節

    彥尋那只貓悄悄跳到了他膝頭,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酒杯的外檐。

    “貓,你能不能乖一點,別惹我了?”

    彥尋委屈地喵嗚了聲,跳到桌上趴下,變成了飛機耳。

    貓還委屈上了。

    舜安彥無奈地笑了聲,把彥尋抱在了懷里。

    “貓,你說她生什么氣,沖我發什么火?又不是我排的,這點客觀事實她都接受不了。”

    彥尋舔了舔他的手心,舜安彥拿了個小魚干給它,彥尋前爪握著咔吧咔吧咬了起來。

    “少吃點,你主人顏控,天天就知道盯著好看的人。”

    彥尋不理,津津有味地舔著魚骨頭。

    舜安彥揉揉它胖乎乎的腦袋直笑。

    他離開三年,這只貓從不到一歲的小奶貓變成只上天入地的胖虎喵,元衿帶著它進進出出,連隱居廟中的巴拜特穆爾都和它很熟悉。

    “貓,你是不是背著我和那個巴拜特穆爾玩了?”

    彥尋啃著魚尾巴的腦袋頓了頓,回頭敷衍地舔了下舜安彥的手。

    “別騙我,我都看見你跑進福君廟熟門熟路的樣子了。”

    彥尋把最后一點魚干尾巴叼在嘴里,“啪嗒”扔在了舜安彥的手指上。

    它都會認錯。

    舜安彥失笑,攤開掌心還給了彥尋,“你吃,我不用你道歉。”

    彥尋翹著尾巴把魚干叼了回去,狼吞虎咽地吃干抹凈,然后用帶著碎屑的rou爪和貓嘴靠近舜安彥。

    撲了他滿臉魚腥氣。

    舜安彥可算懂為什么有些人要養寵物了,不會說話氣人,還會看山看水哄人。

    他揉著彥尋的rou臉蛋笑問:“那個巴拜特穆爾怎么辦?你說說,他是不是好人?”

    彥尋“嗷嗚”一聲,揮了揮爪子,似乎是罵著:壞人,咬他!

    “誒,你都比你主人明事理。再也不說你像她了。”

    舜安彥點點它的黑鼻尖,“給你魚干的是我,以后不許背著我找他玩。”

    彥尋歪了爪子,朝藏小魚干的方向撓了撓。

    舜安彥安慰自己,貓的胖絕不是因為他多給一根魚干,迅速塞了一條比剛才更大的給它。

    彥尋捧著魚干長長地“喵”了聲,像是謝謝他。

    舜安彥的氣總算順了些。

    好歹啊好歹,貓還懂事。

    他的書桌還有佟國維這些天不斷給他送來的邸報,快入冬了,漠北的寒冬遠比京城更殘酷,那位神童的阿瑪賽音諾顏部親王鐵定熬不過今年。

    而大漠上的法王也開始給康熙寫信,希望能入京朝覲。

    醉翁之意不在酒,法王之意不在朝。

    漠北蒙古羅桑丹貝堅贊法王在全民信教的蒙古曾有著崇高的地位,可三年前的噶爾臧事件,康熙借機發難下敕蒙古把他罵的顏面掃地,連他最以為傲的大召寺圣寺地位都被剝奪,以至這幾年法王的影響力每況愈下。

    包括賽音諾顏部在內的漠北各部里,已經有很多不服他的人在冒頭。

    若賽音諾顏部的王位落入和他不合之人手中,往后他的麻煩會只增不減。

    能緩解他境況的方法里有一條最便捷的路:讓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賽音諾顏部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盡快還俗,回去繼承王位。

    但這事法王自己說了不算,連病重的賽音諾顏老親王說了也不算。

    最終的決定權在康熙手中。

    康熙老謀深算,他在等,等漠北吵起來吵到不可收拾,甚至打起來就像準噶爾打喀爾喀打的流離失所那樣,他屆時再插手效果會比現在更好。

    他甚至向佟國維等近臣流露過得意,得意自己早早把巴拜特穆爾捏在了手里,讓法王他們只能求到他跟前來,讓朝廷掌握了足夠的主動權。

    且,康熙似乎很不喜歡巴拜特穆爾。

    這點舜安彥和康熙的感覺很雷同:這個神童年紀輕輕卻難以捉摸,人無喜無憂有兩種情況,一是他幼稚不懂事不能感知外物,二是他隱忍至極早早學會掩飾自己。

    元衿的這位神童敏敏,怎么看也不是前一種人。

    “你又不是不聰明,怎么會看不透呢?”舜安彥揉著彥尋的耳朵念叨,“好看能當飯吃?難不成他還俗你遠嫁?漠北是什么地方,你大小姐去個漠南我準備了多少東西你才覺得沒這么苦?”

    彥尋晃晃耳朵,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回頭看了眼舜安彥。

    舜安彥捋著它的貓毛,“你的主人,一邊喊著要英年早逝,一邊喜歡個會讓她英年早逝的人。”

    彥尋好像嘆了口氣。

    舜安彥又拿了根小魚干朝它晃了晃,“你說要不要再管?反正我不如那個和尚,讓她自己吃虧去?”

    彥尋朝小魚干撲了過來。

    “你看,連你都覺得不該管她,就好聲好氣笑兩下,就暈頭轉向了。”

    彥尋又啃完了根魚干,朝舜安彥眨巴眨巴它水汪汪的貓眼。

    “還要?那你說,我是不是為她著想?阿哥們還會把蒙古放進去就不對,她卻只在乎我拿了頭籌。”

    舜安彥提起根魚干問彥尋:“她承認我一次怎么了?”

    貓撲上去叼住魚干,拿背毛蹭了蹭舜安彥的手。

    “好貓啊,吃完了得記得,我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

    這一晚,貓吃魚干,他喝酒,喝多了還把慎興永叫進來吩咐了件事。

    等佟國維從暢春園回來要找孫子麻煩的時候,舜安彥已經趴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公主的貓趴在舜安彥的枕邊流口水,小魚干的碎屑撒了一滴,而他的手則輕輕搭在貓尾巴上。

    佟國維莫名就嘆了口氣,問慎興永:“少爺怎么喝酒了?”

    “今兒出了園子回來就說要喝,大約碰上什么事了,可少爺從不說。”他對舜安彥忠心耿耿,閉口不提剛才他喝多后吩咐的事。

    若是提了,少爺別說休息,怕是今晚會被老太爺揍一頓。

    佟國維揉揉太陽xue,也不多怪下人們。

    他的孫子他知道,鋸嘴葫蘆般的一個人,主意大心思重,連去歐羅巴這樣的大事也自己悄悄辦了。

    “那只貓怎么又回來了?”

    “少爺回京第一天就跟回來了,奴才瞧少爺喜歡的緊。”

    佟國維瞥了眼慎興永,不置可否。

    他佝僂著背慢慢踱回自己的書房,路上冷風四起,攪得佟園的水都不太平。

    佟老夫人點著燈在等他,“舜安彥睡了?”

    “喝多了睡的。”

    佟老夫人搖了搖頭,“所以,該說的你一句都沒說上?”

    “我在想這孩子說他有沒有用。脾氣梗得要死,也不知道像了誰。”佟國維溝壑縱橫的臉上皆是不解,“他若要有心思做五額駙,去什么歐羅巴呀,把這三年花在御前多跑跑,這會兒親都訂了。”

    佟老夫人取了毯子披在丈夫身上,老邁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么,哪里懂這些。萬歲爺到底和你怎么說?”

    “萬歲爺說他會給舜安彥按個忙些的差事,至于其他的,等阿哥們來處理他。”

    “阿哥們?”

    佟國維嗤笑了聲,“你等著看吧,那可是皇子們最寶貝的meimei,他就算想當額駙,不掉個幾層皮根本過不去。”

    *

    姜是老的辣。

    佟國維半點沒有料錯,但也沒想到要讓他大孫子掉皮的阿哥來的這么快。

    天還未亮,他連朝服都沒換上,門房便來報:“五阿哥駕到。”

    佟國維揣上暖帽急匆匆地往前廳趕,還沒踏入,便被五阿哥的太監們攔了回去。

    “佟大人,五阿哥說他只找佟少爺,您該上朝上朝該辦事辦事,不影響。”

    說著還捧上了個托盤。

    “五阿哥說國舅爺當差辛苦,當佟少爺的祖父也辛苦,這是賞您的人參與燕窩,請您收好。”

    這是拿賞賜堵他的嘴。

    可他佟國維又沒有辦法,皇家的舅舅和外頭的舅舅不一樣,縱使輩分再高也不過是他們愛新覺羅的奴才。

    佟國維只好掏出個沉甸甸的荷包塞給小太監,“公公,辛苦了,若有事……”

    “奴才明白。”

    老祖父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屋里大孫子舜安彥在夢境里徜徉未歸。

    胤祺一進屋就被桂花酒味熏得直皺眉頭。

    舜安彥素來整潔的屋子里一團糟,桌上扔著酒壺,床頭趴著貓,滿地的不明碎屑。

    胤祺過去把他被子掀開,把人從被窩里拽出來,拍了拍臉頰。

    “小佟大人,醒醒。”舜安彥耷拉著腦袋還迷糊,胤祺直接吼了句,“醒醒!做題了!”

    “什么?什么題?拿來,沒我做不出的題。”

    胤祺把四哥寫的紙直接拍在了舜安彥沒洗的臉上,“答,現在就答,是口供還是筆錄?”

    舜安彥聽到這里,猛然驚醒,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是五阿哥。

    他趕忙下地,披上衣服朝五阿哥行了禮,“給五阿哥請安,您……”

    “別客套了,你快點把題答了,本阿哥已經兩天沒有睡了。”

    舜安彥深吸口氣,揉揉額頭和眼睛,集中注意力看向那張紙。

    然后,呆滯成了頭呆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