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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63節

    他們的對話又到這里截止,重回安靜,直到青山帶了藥膏來。

    元衿交與他,拍拍自己的大氅站了起來,“好好涂藥,留疤多不好。”

    “多謝公主。”

    元衿又是笑,“巴拜特穆爾,你真是我見過最白凈的蒙古人。”她仔細想了想說,“不對,就算是滿人漢人,你也是最白凈的。”

    巴拜特穆爾打開藥罐,隨手往脖頸上抹了點,白皙的藥膏和他的皮膚一樣白。

    “多謝公主。”

    元衿見天色不早,便與他告辭,出福君廟總要路過暢春園漫長又寂寥的東墻,她貼著墻面慢慢走著,忽聽一聲悠揚的鐘聲從背后傳來。

    她愣了愣,趕忙跑回去,可福君廟的門內已經沒有他的身影,只有佛鐘輕輕晃動,證明曾有人撞過它。

    *

    元衿“真正”的生日后不久便是農歷新年。

    舜安彥抱著小喵彥尋觀察了一路,每日晚上都要在喂貓時碎碎念:“她吃虧?我吃虧才對,她囂張又肆意,要什么有什么。”

    一邊無語地把元衿想要的某樣東西準備好,放在小喵的提籃里。

    如此便到了春天,春暖花開,康熙年常要往北邊去狩獵。

    去歲嚴厲處置喀喇沁后,理藩院給康熙定了條不同于過去的新北巡路線,改從殺虎口出,先去剛換扎薩克親王的喀喇沁揚揚威。

    或許是吸取上次南巡的經驗,康熙在北巡前特意去請示皇太后要不要同去。

    他是做好了皇太后不樂意去的準備,只要太后不樂意,他立即順水推舟讓元衿在京城好好養病,順便孝敬皇祖母。

    可太后很干脆地說:“去啊,我可好些年沒回蒙古了。”

    康熙默了一瞬,眼睛瞟向旁邊正在編花環的元衿。

    丁香、桃花、蘭花在她手里翻飛,最終繞成了一圈淡雅的冠冕。

    皇父的眼神一到她身上,元衿便揮舞著花環奔向康熙,雙手奉上。

    “皇阿瑪,這個好看!送給皇阿瑪!”

    “朕一個男人,戴這個像什么話!”可他慣會口是心非,嘴上嫌棄著,花環卻已經戴到了頭頂,“皇祖母去,你也要去了?”

    元衿趴在他膝頭,水汪汪的眼睛仰望著他:“皇阿瑪舍得不帶我嗎?”

    康熙抿抿唇。

    元衿嘆了口氣,“您還能帶我幾年呢?”

    康熙呵斥她:“什么幾年呢?好多年呢!太醫不是給你看過身子都好了嗎?”

    說起元衿南巡那場病,他倒也驚悸未定,那場sao亂大功在舜安彥,但助力卻是元衿,若沒有她爬上琉璃塔又或者沒有她那日帶人路過,或許此事不會如此順利平息。

    如此福氣順遂的運氣,卻偏偏攤上了體弱。

    而元衿的體弱是娘胎里帶出來,后天又沒精心養好才導致的,康熙身為父親深知前因后果,早已后悔不迭。

    他能和女兒計較什么,康熙抱起元衿暗嘲自己,不過就是貪玩,那么聰明的孩子貪玩也無妨。

    “你可別鬧朕了,你就答應朕,這次出去好好跟著你皇祖母,別貪涼別亂跑別再生病。”康熙虎著臉訓她,“再生病以后都不許出去了!”

    元衿撓著康熙的山羊胡大喊:“不會不會,要不皇阿瑪這次把那些火器都帶上,再有什么就和江寧時一樣轟了他們!”

    “北巡是去打獵,帶什么火器?”

    “嚇唬他們啊,上次試火器時,蘇赫那些武夫可都怕死了。”

    這么一說,康熙倒有了些想法,他從疏峰離開后,召見了舜安彥到清溪書屋。

    舜安彥進園子,照舊是抱著貓進出的。

    康熙一見,沉聲說:“彥尋!”

    “啊?”即使穿越那么久,舜安彥聽見別人喊以前的名字依然有反應,可等懷里小貓一叫,他反應了過來。

    “鄢洵”已經不是他。

    康熙看舜安彥愣頭愣腦的樣,拍了拍桌子,“把貓抱過來,被端在手里了。”

    舜安彥上前把小貓遞給康熙。

    彥尋就是個社牛貓,不但皇子公主之間任意玩轉,連爬進萬人之上的康熙爺懷里也一點不犯怵。

    “喵嗚”一聲,直接在龍袍上打了滾,伸出rou爪子往他手心里放。

    康熙握了握小rou墊,無奈說:“不愧是五公主的貓。”

    舜安彥瞧著這場景心里罵罵咧咧,當然不愧是元衿的貓,就剛才康熙這個待遇,他這個喂貓的從來沒有過。

    哪次他伸手,不是被這喵一爪子給撓得縮回去?

    就像每回都要讓他滾的元衿一樣惡劣。

    康熙擼著貓說:“叫你來是和你說,上次江寧做得很好,朕以前倒不知你除了弓箭準,qiang也用得好。”

    舜安彥知道康熙遲早會問,這個答案他已經在心里背了幾百來遍,道:“都只是準頭的事,火奴過去在園子里試過兩次,真用起來力氣比弓箭少,奴才那日都是運氣。”

    “倒也不必謙虛,滿蒙里弓箭能與你相比的不少,但能融會貫通至火奴的極少。”康熙打量了眼舜安彥,他這幾年步入成年,比剛進園子做伴讀時英俊許多,正是少年英雄正當時,“還記得朕去年臘月讓你試qiang嗎?戴梓和傳教士吵得厲害,你用下來什么看法。”

    舜安彥張了張嘴,康熙舉起貓爪打斷他:“你再說那套各有千秋,朕叫貓先撓你。”

    彥尋在康熙懷里對他虎視眈眈。

    舜安彥認命地嘆了口氣,搬出準備許久的一段話:“萬歲爺,火奴的威力在與一名只拉得開小弓的人都能cao縱它,火奴的欠缺在于它本身對材料和周圍要求太多。可奴才從小練弓,卻知道良弓不過求祖父花錢便也能買到,騎射功夫本身確實一日也拖沓不得全靠奴才自己的。萬歲爺,良將易得還是良弓易得呢?”

    康熙大笑起來,抱著貓感嘆:“佟國維以前還老說你悶不會說話,他哪知道你的話都在刀刃上呢。”

    舜安彥于是謝過康熙夸獎,跪在地上恭敬地要磕頭時,康熙卻打斷他:“別急著磕。你這些話都有道理,朕也都知道,但朝中許多人不知道。”

    他不懂,于是請康熙明示。

    “朝廷上次打準噶爾用了紅衣大炮,效果奇佳,破了噶爾丹的駝陣,草原從此聞風喪膽。這次北巡朕給你個任務,你別帶弓箭,去火器營挑你順手的火器,帶著它們去,到了獵場和他們比比。”

    舜安彥皺眉,狩獵用弓箭是傳統而非方便,就是再差的火奴因為殺傷力大在近距離狩獵里獵物都是百分百死亡,他這么去和草割有什么區別?

    康熙見他一副想不開的樣子,站起來把貓交還給他,“好好去想想吧,這事沒有替元衿喂貓那么簡單。”

    舜安彥抱過小貓要塞回提籃告退,康熙最后忍不住又問了句:“你到底哪天能不帶著這只貓?”

    小貓彥尋從籃子里伸出小腦袋“喵嗚”一聲,似乎是抗議。

    康熙扯扯嘴角輕笑了下安撫它:“行行行,朕不說了,就讓舜安彥好好帶你。”

    *

    不帶貓是絕對不可能的,六月北巡,舜安彥堪稱北巡隊伍最吸睛的“崽”。

    腰上別著火奴,手上抱著貓,一臉生無可戀跟在公主車駕附近。

    元衿繼續沒良心,想貓的時候就讓彥尋上車,貓想吃喝拉撒了就呼喚舜安彥伺候。

    舜安彥相信,不久的將來,他是公主貓奴的消息會傳遍大清每個角落。

    只有到喀喇沁地方,正是開始狩獵前,元衿才派青山把彥尋接走。

    “彥少爺,公主說了,您的火奴太吵,彥尋和她一樣受不了驚嚇。”

    受元衿連年影響,青山如今對舜安彥也不大客氣,來了便是傳話,說完便替公主辦事,一點掙扎都不給舜安彥。

    “貓籃,貓食,貓碗,還有貓窩和毯子,都要拿走。”

    舜安彥道:“前面幾樣都有,就是貓窩,它不睡貓窩。”

    “那睡哪兒?”

    “我枕頭。”

    說著彥尋在舜安彥帳篷的枕頭上打了個滾。

    青山把貓塞進貓籃,并把舜安彥的枕頭交給了同來的趙進壽。

    “不是,你這……”

    “彥尋需要的,公主說了,都要帶走。”

    又離譜了。

    彥尋需要枕頭,他“鄢洵”不需要枕頭了?

    “那我睡什么?”

    “彥少爺要是實在難受,可以去請示公主。”

    青山浩浩蕩蕩帶著貓和它的用品離開,舜安彥原地氣悶了半個時辰,實在是沒緩過來,殺出去找元衿評理。

    有這只貓真好,他現在什么時候去找她算賬,別人都只當他是去喂貓。

    可出去后不久,草原突降夏雨,舜安彥腰間還掛著火奴,匆匆跑到一個帳篷下躲雨。

    清朝的火器碰不得水。

    舜安彥當即把火奴解下,拆開所有部件放在地上慢慢檢查。

    他雖然躲得快,但火奴還是不可避免浸水,這樣下去明天行獵時輕則啞火重則走火。

    舜安彥邊清理邊思考,一時專注,身后的腳步聲極其靠近時才聽見。

    腳步聲沉重,來人至少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高大

    他凝住心神,在來人伸手那刻迅速回擊。

    “啊!”原來是蘇赫,他蹲在地上抱住腦袋嚎叫,“小燕子,你怎么下手這么狠啊?”

    舜安彥無奈,“蘇赫貝勒,我這只是下意識防身,您偷襲我干什么?”

    “我瞧你擺弄火奴,過來看看熱鬧啊!”

    蘇赫揉著腦袋坐在他對面,點點那些被他拆開的火器。

    “你剛怎么愁眉不展得?這東西不是賊厲害嗎?書房那群蒙古人現在提到就瑟瑟發抖呢。”

    舜安彥知道班第親王一系最忠誠于康熙,蘇赫更是單純耿直,于是和他略略說了問題所在。

    “這里碰了水,這里的火印就容易出問題。”

    “我瞧瞧?”蘇赫拿過去擺弄了會兒道,“太精巧了,我真不行,但我挺想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