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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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陽聞著女孩的香甜,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一刻鐘,腦海里做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夢,這才起身擰上熱毛巾,給已經熟睡的晏恬芮擦洗身子,擦完汁液,他又重新沾上藥膏給女孩又抹了一層,她身子這么敏感,將來留下疤痕可就不好。 做完這些,他又給女孩穿上了內衣和保暖衣褲,從母親房里搬來了加濕器,換上自己房里的被褥和被單,女孩朦朦朧朧間被挪來挪去,最后又陷入一個溫暖干燥舒爽的軟榻,露出甜笑睡得更香了,睡夢中,她和宋青陽組成了一家叁口,謝媽宋爸經常過來幫她們看孩子,而宋青陽如愿地成為某軍區駐地飛行員,她在當地做著市場分析的正職,大學的晨雨劇社規模壯大,名氣逐漸傳播開來,每年會有集中的時間去各地演出,自己的爸媽也不再吵架,各自發展了愛好...... 晏恬芮睡了之后,這房子就安靜下來了,唯有老式時鐘走動時,發出滴答滴答的機械聲。 明明《亮劍》還有下午檔,書架上也滿是排列著書籍,房內書桌上鋪滿了某類型飛機的全部研究資料,可宋青陽就是覺得很無聊,什么都不想做。 他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拿了一本書靠在床頭,看著她的睡顏,懶懶地瀏覽著,漸漸的文字也成了催眠,他忍不住滑下身子,鉆進被窩抱著女孩,也閉上了眼睛。 晏恬芮這一覺并沒睡太長,醒來時精神好極了,整個身體很放松,宋青陽并不在身邊,她走出房門去尋,客廳沒人,又去他的房間。 她推開門,就見大書桌上兩臺顯示器開著,其中一屏背景色是黑色,上面顯示著一行行代碼,另外一屏則是白色屏幕,中央懸浮著3D模擬飛行艙,為了不讓屏幕反光,宋青陽特意將窗簾拉攏,擋住外面的白光,此時室內一片昏暗清冷,電腦屏幕上發出的光印出青年輪廓分明的側影,眼神堅毅專注,手指cao控著鼠標在調試著各種天氣海拔參數值,晏恬芮沒再往里走,退出去輕輕關上門。 她坐到客廳的軟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意換了個頻道讓它放著,人的思緒卻慢慢地飄遠... 她一向是居安思危的性子,和宋青陽感情進步了一大步,確實讓她整個人容光煥發了不少,內心也充滿了力量,可她也沒忘記自家所處的困境。 ——- 去年寒假,在深圳表哥創立的工廠里打工的爸爸,因為控制不住脾氣,在工廠里仗著老板長輩的身份,便有點居高臨下,拿捏其他工友的氣勢,不服管也不服勸,在一次飯桌上酒喝多了,壯膽掀了桌子打了人,后續怎么處理成了個迷,只知道后來回鄉過年的晏爸,意氣風華,仿佛毛發都在耀武揚威。 晏恬芮還記得那天是臘月二十八,被打的那人已經將事跡傳遍了星星竹海,中年漢子提著包裹走進山坳,樣子有點不修邊幅,皮衣穿得松松垮垮,完全像中了狀元般,腳下生了風一樣,大搖大擺地在這些留守的村民前走過,寒暄謙虛幾句,顯現外出打工人的榮耀來。 走進家門,反而什么也不說,就從手提包里掏出一沓紅爺爺,足足一百張連成厚厚的一塊板磚,是表哥給他的年終獎,他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在不停地說著,快來巴結我,夸贊我,我拿回來這么多錢呢,這種得益在叁個女人面前又像是一種恩賜,看,叁個憑靠著我養的可憐蟲,還不來捧起我的雙腳,伏地跪拜感謝,他在外辛苦一年,這些在家里無所事事的女人,理應做小伏低,好好順應自己才是... 晏恬芮當時就忍不住地皺眉,原本母女幾個還在家里擔心表哥會大發雷霆,革去這一個能掙錢又比較輕松地肥差,擺脫掉一個窮親戚,沒想到他還發了1萬的獎金。 她知道這是娘家對嫁出去女兒的幫扶,可是表哥應該知道救急不救窮,而窮人也應該明白,不要把別人一時的好意當做依靠,妄想以后不斷地侵虐吸血,受恩惠的也要有骨氣,懂得適可而止,明白人家的好心,不然最后連親戚間的情分都會敗光。 現在想來,當時她的這種預感沒錯,當她也來到大舅的城市念大學,她也感受到了一向對她家比較照顧的兩位長輩,明顯失去了熱情和耐心,當jiejie的大學生活每一處安排得好好的時候,大舅讓她去輔導表弟作業時,她卻笨拙不得其法,表弟直接就表達出不滿來,家教告一段落,晏凝靜又逐漸沉迷于大學的繽紛世界,學著打扮,買著昂貴的包包,談著甜蜜的戀愛,她似乎受夠了小時成長起來所受的苦,以為來到了天堂可以隨意揮霍隨意享受。 這兩廂聯合起來,不正是和電視里都市劇播的情形一樣嗎,農村出身的某一方發達了,在城里有了一席之地后,有心去扶持窮親戚,窮親戚拾階而上耀武揚威,反客為主。 血緣帶來的這點情分磨滅之后,窮親戚就會馬上跌回原地,然而有些人還是不能認清現實,不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怨恨上了突然斷了好處的親戚身上,自斷關系。 jiejie已經大四,剛參加了一年一度的研究生入學考室,只是她自己都說沒什么把握,打算第二年復讀,父母并未有什么意見,如果家里再出個研究生,那豈不是更光宗耀祖,可以吹牛一輩子?! ———— 哎,你看,人就是不能想太多,這樣一梳理,女孩愉悅地心情又蒙上了一層霧霾,她人陷在沙發里,心仿佛也陷在了深淵里,掙脫不出來。 一碼歸一碼,宋青陽父母接納支持她是好事,可這跟她家庭的未來一點關系都沒有,反而她又生出了壓力,層層對比出來的壓力,這邊越美好,便愈襯出那邊的不平衡來。 有的時候她也很煩這種思緒,為什么她就不能自私一些,只關注自身呢?為什么她就不能將自己從這貧困的家庭中抽離出來,先什么都不管,花時間精力提升自己? 是愛吧,記憶中也有很多溫馨甜蜜的時刻,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做到,熟視無睹這些擺爛,那她的心靈一定在荒蕪,逐漸失去愛的能力和被愛的信心。 她想,有什么聰明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