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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內侍表演的是隔空控物,只見隨著那內侍雙手的律動,原本安穩放在桌面上的手帕居然像是有了支撐一般,慢慢地立了起來,并且那內侍的手往哪邊去,手帕就會跟著往哪里走。 魏凜從不曾看過這些取樂的玩意,如今一看,也覺得有些新奇有意思,可懷中原本愛湊熱鬧的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待第一個內侍表演完,第二個內侍拿了一把短劍過來,他先是給魏凜二人行了個禮,然后就當著幾人的面仰起頭,之后便將劍尖對準自己的嘴,一點一點地把劍塞進了口中。 一旁的晨朔看到后直接拍手叫好,然而盛卿還是那副樣子,一臉的低落,眼睛都沒轉一下。 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他什么沒見過。 第一個內侍的袖子中明顯有根細線控制著那條帕子,只不過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罷了。 至于第二個,那把劍定然不是普通的劍,大概可能是把可以伸縮的劍,劍的一部分被那內侍用牙齒咬住,剩下的部分則是通過伸縮來營造吞劍的假象。 盛卿在心中一一拆著臺。 等到了最后一個內侍,那個內侍則是拿了一塊布過來,輕輕一抖,就變了一只漂亮的小黃鸝鳥出來,然后再一抖,鳥兒就不見了。 待那內侍又接連變幻了幾次別的東西,最終將布放在了桌子上,待其打了個響指后,將布揭開,最開始的那只黃鸝鳥被關在籠子中置于桌上。 “嗚……鳥兒被關在籠子中了!” 盛卿突然抱著魏凜的手臂哭了出來,而且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魏凜慌了,而且他能明顯看出來盛卿這哭的很不對勁,平常就算盛卿情緒再怎么樣,也不會這樣哭出來。 “去傳御醫過來。” 晨朔連忙去請御醫,他怎么都沒想到,看個變戲法最終卻把人給看哭了。 宮中的御醫過來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們觀盛卿脈象穩健,根本就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但盛卿一直哭著,口中還不斷嚷嚷著什么“鳥兒被關在籠子了”、“好可憐”,明顯情緒就很不正常,最后魏凜想到了濟世堂的林大夫,他記得林大夫不僅擅長醫治尋常疾病,對于一些少見的疑難雜癥他也有不少經驗。 于是魏凜就讓人將林大夫請進了宮中。 林大夫到了后都沒有診脈,看到盛卿的狀況后,就道:“陛下,公子這是得了郁癥,所以才會有如此表現。” “郁癥?該如何醫治?” 魏凜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病,于是緊鎖著眉宇問道。 “此乃心病,除了吃藥外,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破解公子的心結。” 林大夫摸著胡須緩緩說道,見魏凜似乎在猶豫什么,林大夫又道:“陛下,如今公子正懷著身孕,切不可再如此憂思過度下去,否則對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盛卿偷偷看著林大夫,滿眼都是星星,這林大夫也太給力了! 本來他就是打算裝裝可憐,博取同情,沒想到魏凜居然把林大夫請來了,而且到了林大夫口中,他這問題還變得嚴重起來了。 他就不信都這樣了,小暴君還圈著他不放! -------------------- 作者有話要說: 盛卿:我抑郁了,我裝的 魏凜:卿卿,騙人是要被懲罰的 第29章 如盛卿所料想的那般,林大夫的話一說完,魏凜果然沉默了片刻,如今盛卿的心結是什么他豈會不清楚。 只是…… 他真的很怕卿卿會再離開他。 魏凜再低頭看了眼床上失去的生氣的人,他的卿卿本不該如此。 猶豫片刻后,魏凜最終嘆了口氣,輕聲道:“以后朕準你出門好不好,等這次藥效過了,那軟骨膏朕也不再給你涂了,朕只求你趕緊好過來。” 盛卿此刻‘病著’,自然無法回應魏凜,但心底卻樂開了花。 盛卿未曾想過魏凜會讓步到如此程度,他還以為頂多魏凜就是允許他沒事可以出去溜溜,卻不曾想魏凜取消了一切對他的限制。 遠處,看著盛卿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林大夫捋了捋灰白的胡須。 行醫多年,見慣了各種病癥,這盛皇后根本就沒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 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何事,但他看得出來,陛下似乎因為什么事把皇后圈養起來了。 經過上回取蠱的事,林大夫知道這盛皇后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應該受不得整日被軟禁的生活。 更何況,他覺得盛皇后這種有能之人應該盡情施展才華而不是囿于深宮。 所以他才冒著欺君的風險,替盛卿解了此圍。 自那日之后,盛卿就可以像之前那樣在宮里自由行走,雖然每天晚上還必須回到紫宸殿居住,但能用雙腿走路、還能出門他就已經算是很滿足了。 再說,每日回到紫宸殿住也沒什么不好,小暴君無微不至的服務已經把盛卿養刁了,要是沒有魏凜在身邊盛卿還會覺得不習慣。 星河輪轉,日月更迭。 魏國的京都居于大陸北方,還沒到冬月便伴隨著一場初雪正式入冬。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自己身患‘郁癥’,所以盛卿在魏凜面還得裝裝樣子,并不能表現出自己因為能出門而開心的情緒。 好不容易等到魏凜出去與朝臣議政的間隔,盛卿才由著椿樹扶著去了御花園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