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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卿不是傻子,齊國末年,老皇帝沉溺于生色,不問朝政,很多人也因此得了滔天權勢,有不臣之心的又豈止魏凜一人! 這些人說的好聽,是想推翻魏凜這個亂臣賊子,迎先皇之子上位,其實最終不過是想培養個傀儡小皇帝繼續弄權罷了,盛卿相信,要是自己答應那些人,等到他們推翻魏凜那日,便會立即去父留子。 更何況,盛卿認為那些人的野心一定不會得逞的,魏凜這么狠的人又豈是說推翻就推翻的! 他可不想和這群人一起把小命搭進去。 他只想找個時機逃出宮出,憑著當醫生多年的經驗,開個小醫館,帶著肚子里的崽子過平靜的生活。 可今時不同往日,之前他是在皇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寵妃,想要離宮尚且艱難,如今魏凜稱帝,他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前朝皇后,再想離宮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他只能見機行事。 而在他找到機會逃出宮前,他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與魏凜保持好關系。 畢竟他現在的生與死以及一切可是完全握在魏凜手中。 看著桌案上與那套清透的翡翠茶具極不匹配的糙茶,盛卿神色暗了暗,宮中的人慣會看碟下菜,見他如今成了人見人厭的前朝皇后便開始苛待起他來了。 眼看快要進入深秋了,今年的秋衣都沒有送過來,未央宮內的宮人都偷偷跑了大半另謀出路。 盛卿雖然能忍受這些,但他并不能一直這樣,越是這樣下去,他越是難獲得離宮的機會。 在宮里若是不得勢,打聽消息和辦事都很困難。 所以盛卿才想拉進自己與魏凜的關系,有皇帝的青眼,做起事來會方便很多。 既然魏凜不肯來找他,那他就去找魏凜! 魏凜除了上朝,多數時間都在紫宸殿批閱奏折,那他就去紫宸殿‘偶遇’暴君。 帝王住的紫宸殿離未央宮還算近,如今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沒有步攆可乘的,盛卿也不在意多走幾步路,權當是為了孩子產前多運動運動了。 盛卿此去紫宸殿除了去接近魏凜,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書中說的那個通往宮外的密道。 盛卿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那條密道,今日去紫宸殿就算見不到魏凜,但能確認一下密道是否存以及位置也是好的。 要是真有密道,他也就不用去討好魏凜這個陰晴不定的暴君了,直接找時間順著密道逃出去就好了。 只是還沒等盛卿到紫宸殿就先在半路聽到了個消息。 “聽說了嗎? 宮中有貴人與侍衛私通!” 路過御花園,盛卿聽到了幾個小太監聚在一起聊著宮中最近都在傳的八卦。 “當然聽說了,我二舅家的表哥就在侍衛處當差,這件事在他們侍衛處都傳開了,都在想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陛下的人都敢碰!” “你可當心些說話,如今改朝換代,今上沒有婚配,這貴人只能是前朝皇帝的?!?/br> 一個小太監捂住了另一個太監的嘴。 “對對對,是前朝皇帝的?!?/br> “既然都是前朝的事了,誰還會管這些,那兩人也算是好命,沒被發現,如今也不用被處罰了?!?/br> “這你說的就不對了,雖然改朝換代了,但宮規如今可還是原來那一套,要是真被找了出來,該治得罪一樣都不會少。” “那這種的得治什么罪?” “這種穢亂宮闈的事怎么的都得杖斃吧?!?/br> “這么嚴重!” …… 見幾個小太監走遠了,隱在假山后面的盛卿蹙了蹙眉,本來他并不在意這些宮廷軼事,但是他怎么越聽越像是在暗指他那晚的事? 難道是魏凜? 隨即盛卿又搖了搖頭,雖然魏凜是個心思城府極深的暴君,但他應該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魏凜要是想讓人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皇帝的,一定會直接廣告天下,才不會弄出這么多周折。 那又會誰如此大費周章地在宮中散布這種消息呢。 盛卿一直在深思,也沒有看腳下的路,自然沒有發現對面來人。 直到身體撞到了對面人硬得如同一堵墻的胸膛,盛卿才吃痛回過神來。 “哎呀!” 盛卿揉了揉撞疼的胳膊,微微抬眼一看,就看到了魏凜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不論如何,作為原書唯一主角,魏凜這張臉絕對是女媧炫技之作,每一處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 欣賞了良久,盛卿才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表現似乎很失禮,連忙要微微福身恭敬地說聲:“參見陛下?!?/br> 但還沒等盛卿這禮行下去,就被魏凜單手阻止了。 “不必多禮。” 盛卿也沒多想,正好他也不愿意給人行禮。 這時盛卿才細細看了魏凜的全身,魏凜還穿著繡著金絲的玄色朝服,似乎是急著趕來的,有些風塵仆仆。 對面的魏凜也同樣在看著盛卿,青年比起前些日子,看起來似乎削瘦了不少,原本就小的臉如今下巴尖尖,看起來還不到他的巴掌大。 太瘦了,得讓御膳房多給他做些合胃口的菜肴。 再看到盛卿略顯單薄的衣服,魏凜不禁皺眉,他在宮中忍辱負重五年,自然知道宮中人都是見風使舵的脾性,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么苛待盛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