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的大腿還真不是誰都能摸。

    骨妖貝拉斯克斯得到了如此明顯的暗示，全身骨節摩擦，發出了桀桀的怪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人生總有很多次選擇，但選擇錯了，就是錯了。”

    “畢竟，我給過你機會，也有人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麥克斯驚駭的狂吼，奮力想要掙扎，但他全身的靈力都被禁錮，如何能掙扎的脫？他大吼大叫，苦苦哀求，但很可惜的是，在座諸位除了凌霄，幾乎都是鐵石心腸。

    畢竟當年大家見多了他這種人，也知道放過這種人，不但沒什么好處，反而很有可能被記恨在心，關鍵時候壞事兒。

    骨妖貝拉斯克斯的骨鏈生出抽吸之力，麥克體內的精血被這頭四階骨妖生生吞噬，很快就化為枯朽的尸體。

    貝拉斯克斯輕輕一抖，他的尸體就震碎成無數的尸塊，骨骼就如有了活性飛上了骨鏈，成為了骨妖貝拉斯克斯身體的一部分。

    胡歡忍不住說道：“現在的三階職業者，就連禁錮靈力都不能破解了嗎？”

    莫斯提馬淡淡一笑，給他解釋道：“禁錮靈力在四階也是高段技巧了。”

    胡歡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班主任嚴苓色，他很確定這位巨龍使徒不會這一招。

    凌霄一直都沒說話，因為她根本不知該說什么，但是說起禁錮靈力，她忍不住插了一句道：“禁錮靈力是四階的天技，可以碾壓三階以下，全球也沒幾人精通。”

    “只有四階才能掌握靈力禁錮，也只有四階才能破解靈力禁錮，已經是全球公認的鐵律。”

    “為什么你們……認為三階可以破解？”

    胡歡瞧了一眼莫斯提馬，他是真不知道這個。

    當年禁錮靈力雖然也風靡一時，但很快太平天兵就開發出來破解的技巧，胡歡還曾資助過這個項目。

    在一百多年以前，禁錮靈力根本不是四階專屬，那個年代又沒有四階。

    破解也不難，當時研究出來最少十七種法門，因為破解靈力禁錮的法門太過泛濫，導致這門技術很快就被淘汰了。

    莫斯提馬聳了聳肩膀，說道：“老朋友，你也知道時代不同了。我們這群老古董又不是個個都好為人師，有些被淘汰的技巧被重新發明，并且當做先進的技術，只能說明歷史酷愛輪回。”

    胡歡頓時心下了然，沒有再多說話。

    骨妖貝拉斯克斯聽到這兩人的聊天，不由得心頭大駭，暗暗忖道：“莫斯提馬也就罷了，胡歡怎么似乎也有些來歷？他們居然知道如何破解靈力禁錮？”

    “當年我用靈力禁錮對付莫斯提馬，卻被他隨手反殺，我一直以為靈魂教派的兇靈免疫這門異能。”

    “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寇列特也忍不住望了兩人一眼，他雖然是四階，但真不會禁錮靈力這種異能，巨人族系本來就不擅長這種精細的活。

    這位白銀巨人暗暗忖道：“不愧是最古老的職業者，居然知道如此多的秘辛。”

    骨妖貝拉斯克斯出手殺了麥克斯，有好幾個隱藏原地，沒有動彈的情報人員都趕緊現身。

    貝拉斯克斯雖然把自己練成了一堆骨頭渣子，但他真不是滅絕人性的不死生物，就思維正常度來說，他比莫斯提馬和馬成武都正常多了。

    所以貝拉斯克斯并沒有斬盡殺絕。

    他殺了麥克斯就是殺雞儆猴，但這會兒卻沒必要多殺人了。

    不死神教可不是靈魂教派，做事兒沒那么霸道。

    胡歡也頗驚訝，自己的古堡附近居然有幾十名情報人員，他伸手指了指明顯是潛龍軍的幾個人，因為就沒幾張亞洲面孔，太好辨認了，說道：“你們幾個帶了其他的人，給我好好打掃一下這棟古堡，把所有的零碎都給我處理干凈。”

    潛龍軍的戰士倒是認識胡歡，聞言都輕松起來，幾個人各自領了一隊外國的情報人員開始清理古堡。

    胡歡雖然清理過一遍，但猴子們干活沒那么細致，這群人干活明顯就專業多了。

    莫斯提馬對胡歡的處理方式，不置可否，但此地是胡歡的地盤，他也就懶得說什么。

    按照莫斯提馬的性子，這些人真可以全都殺了。

    省事兒！

    寇列特回到了露臺上，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想要暫且離開。”

    莫斯提馬微微一笑，說道：“沒人會攔你。”

    寇列特松了一口氣，又跟胡歡說道：“我這一次帶隊，把隊員葬送殆盡，怕是要受到上級的處分，不能跟你吃遍北京城了。”

    胡歡微微一曬，說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寇列特葬送了一支職業者隊伍，若是按照正常部隊的指揮官，十成十要上軍事法庭。但全球也沒幾個四階，胡歡估計寇列特最多也就是關上幾年，不會處罰太重。

    但這種事兒，已經是一個國家的法律和執政的層面了，他也犯不著說點什么。胡歡跟寇列特也沒什么交情，只是聯過手，大家也不是戰友，說不定國家利益沖突，兩人還會成為敵人，所以除了祝福，也別無可做。

    赫伯特逃了，寇列特離開，但貝拉斯克斯可絕不敢離開，他戰戰兢兢的回道了露臺上，坐在桌子旁，一聲不吭。

    這會兒的氣氛，相當微妙。

    各種情報人員，在潛龍軍的情報人員帶領下，不但要清理衛生，也要清理各種設備。這群情報人員都不想清理自己的設備，但卻都對其他組織的設備恨之入骨，有人看到自己放置的設備被找出來，就憋著也搞回去。

    畢竟他們都是專業的人士，活兒干的相當利索。

    第二十五章、五階上門，渣男歸位

    北平市蛤蟆精民俗研究會。

    這里已經是封閉區中的封閉區。

    畢竟靈泉眼就在這處封閉區，隨著封閉區連接起來，以靈泉眼為中心的區域，被五階異妖的力量封鎖，這里已經無法自由出入了。

    封鎖一片區域靈力的手段，就是貝拉斯克斯剛剛用過，擊殺麥克斯的異能——靈力禁錮！

    這個手段在古典法盛行的時代，被稱作——萬物元氣鎖！

    不但可以禁錮敵人的一身真氣，還能禁錮一方天地，但這些都還是初步，古典法的大修士，還能更進一步，cao縱百里，乃至千里的天地元氣，化為煌煌神威，斬妖除魔，崩天裂地。

    如今古典法衰微，新法時代，靈力禁錮的研究，因為破解的手段出來太早，遲滯不前。

    所以各國的職業者組織和跨國集團，對這種覆蓋一方天地的靈力禁錮束手無策。

    其實莫斯提馬，馬成武這些老古董，還是有些手段的，只是他們根本也不會，沒事兒去挑釁五階的異妖。

    一條異常美麗的大尾巴，探出了虛空，過了片刻這條青鱗大尾滑溜出來，一個美麗至宛如夜空的女孩子，落在了地上。

    她的尾巴輕輕一抖，化為了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

    若是胡歡在此，比如驚駭的大叫，但除了胡歡和老巫師之外，現實世界并沒有人認識，這頭五階的異妖。

    凌霄一直藏在骨笛里，又沒有老巫師的本事，所以只是知道外面有兩頭五階異界，一雄一雌，并不知道相貌如何。

    神秘少女微微蹙眉，顯然覺得北平市蛤蟆精民俗研究會的院子，實在太臟了，一雙白嫩嫩的小腳沒有接觸地面，就那么輕踏懸空。

    她飄到了院墻附近，并沒有翻出去，而是扒著墻頭，用一雙黑白分明的明眸，看著外面的街道。

    路上的行人，根本沒人注意到，有人在窺測他們的生活，仍舊人來人往，就好像每天一樣。

    神秘少女觀察了一會兒，身上的鱗甲漸漸變化，化為了一套飄逸的連衣裙，腳下也多了一雙只有幾條帶子的細高跟鞋。

    她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準確的把握了每一個人的視角，輕盈的翻過了圍墻，當她落在地上的一剎那，整條街的人都要稍遲片刻，才會看過來。

    所以，根本沒人覺察到，有人翻墻，只是忽然就覺得眼前一亮，街上多了一個風姿綽約，美麗好像國際明星的美人兒。

    神秘少女的血統特殊，眼眸是非常清澈的碧藍，皮膚也極白皙，雖然五官非常接近東方人，但卻微微帶了一些東方人極少有的雕塑感，更為輪廓清晰。

    這樣的女孩子，又讓老北京的人群感覺到親切，又有幾分異域風情。

    神秘少女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個非常調皮的笑容，她輕輕一抓空氣，放在鼻子尖上嗅了一嗅，笑容又復轉為得意。

    沒人知道，她用了什么秘法，但神秘少女幾乎不假思索的直奔正西，胡歡的新宅子的方向。

    神秘少女并不太懂得這個世界的規矩，自然也不知道搭乘交通工具，甚至她都不知道交通法規，就那么一路直行，路上很是惹出了一些亂子。

    只是她每次闖紅燈，都會紅著俏臉，左右作揖，就連交警都不好意思責罰，只是讓她趕緊走開。

    出了三環之外，神秘少女本來順著走的大路，開始有各種阻擋，有建筑，有立交橋，還有莫名其妙，曲里拐彎的道路。

    她每次都是毫不猶豫，飄身躍起，遇到什么建筑，就直接翻躍過去，保持了直線前進。

    胡歡跟莫斯提馬他們喝酒的時候，神秘少女一路披荊斬棘，已經摸到了古堡附近。

    寇列特逼迫所有情報人員現身的時候，神秘少女猶豫了一下也現身了。

    胡歡讓各路情報人員清理古堡，并沒有關注這些人都來自哪里，所以老公狐貍也不知道，自己家里混進來一頭蠻荒巨獸。

    神秘少女非常勤快，顯然是干習慣了雜活，就算使喚她的潛龍軍戰士，都不太好意思給她安排太多的活，但她卻自己找了很多的事兒來做。

    這些情報人員來自世界各地，不懂漢語也不足為奇，所以神秘少女雖然語言不通，卻依舊神乎其神的融入了這個略略奇葩的大家庭。

    胡歡左一杯又一杯，隨口跟莫斯提馬，貝拉斯克斯，還有凌霄閑聊，老狐貍本來就是口才便給之輩，倒也沒有讓任何人冷場。

    甚至他跟三個人說的完全都不是同一個話題，卻能做到讓每個人都不被冷落，而且還能讓貝拉斯克斯和凌霄盡量聽不懂。

    莫斯提馬雖然是三大職業者教派的老祖，位高權重，但漸漸也跟所有人脫離，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說真話了。

    古老者們都是越來越低調，越來越深居簡出，越來越宅，不愿意跟人交流。

    莫斯提馬雖然擁有最為龐大的“老朋友”群體，但實際上，愿意跟他聊天的也沒有幾個。

    能夠跟胡歡扯一扯當年，聊一聊當下，暢想一下未來，對他來說也是極珍貴的體驗。

    莫斯提馬陪胡歡喝了幾十杯酒，忽然有些安耐不住，就找了個借口，說要去上廁所。

    胡歡只是隨口指點了衛生間的方向，貝拉斯克斯卻忍不住暗暗嘀咕：“你一個兇靈，跟我的生命屬性一樣，上個鬼的廁所？”

    “你有那個功能嗎？”

    莫斯提馬進了附近的衛生間，隨手一彈，用一道法術屏蔽了一切，摸出了從胡歡手上順的小葫蘆，晃了一晃，有些得意。

    他正要扒開塞子，品嘗一下，這葫蘆里的靈泉之水是否純正，自己的老朋友有沒有兌礦泉水糊弄自己，就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有人在里面嗎？”

    莫斯提馬說道：“沒人。”

    外頭的清脆聲音，似乎沒想到這句話有什么含義，說了一聲：“沒人的話，那我就進來打掃了。”

    莫斯提馬神情微微一滯，他倒是裝備齊全，再說他一個兇靈有什么可被人看？

    當一個清麗脫俗，美麗的宛如國際明星的少女推開了廁所的門，莫斯提馬的臉色驟變，比見了鬼還讓他……見了鬼！

    第二十六章、一念地獄

    少女看到莫斯提馬，滿臉的疑惑，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