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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忘憂呼吸緩了緩:“此處不妥。” 不妥? 夕舟四下打量,很空曠,很安靜。 不妥之處大概是上有青天,下有山石,缺一張床。 不過,這一點才難不到她。 她揮手,從儲物戒里召出一張床。 是在外門時睡的那張床,有點小,單薄的小木床。 若是和大師姐在上面…… 恐怕會壓的木板吱呀吱呀響,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小木床,再看夕舟一臉別有深意的表情。 翟忘憂腳下一顫,又后退兩步:“你需練習(xí)劍法,修煉的事…下次。” 夕舟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上次的時候,大師姐也說下次,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還能不能提高修為嗎?像你從前一樣。” 妖嬈的桃花眼里似裝著繁星,帶著閃爍星光緊緊地纏在翟忘憂的臉上,清澈的眸子里藏著濃郁的誘惑。 翟忘憂的腳步無意識地退后,直到抵上一塊山石。 夕舟見她不說話,腳步還在后退,嘴角笑意慢慢收斂。 “大師姐,若是你反悔了,大可直言,我還不至于相迫。” 昨晚才答應(yīng)以后考慮結(jié)契為道侶,今天就反悔?可是這一早上的行為,看著不像啊…… 夕舟的聲音淡淡,落在安靜的山頂,清晰可聞。 翟忘憂手指輕顫,悄悄在袖中握了握,沉沉道:“沒有反悔。” 她抬起頭,看向夕舟。 就見那藏著誘惑的眼睛里明顯浮現(xiàn)出懷疑。 翟忘憂閉了閉眼睛,扭過頭去解釋:“我一想起我們要在此處…在此處…便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我們,我沒有不愿。” 解釋完,空氣里一片靜默。 翟忘憂心底失落又不安,想轉(zhuǎn)頭去看夕舟,又怕在那雙桃花眼里看到滿是懷疑。 她輕輕慢慢地深呼吸了一下,心底悄悄泛起酸軟,逐漸蔓延至全身,仿佛每一處都變得酸酸軟軟。 夕舟靜靜看著她的側(cè)臉,淡聲道:“是這樣啊,那看來是我想多了。” 淡然的語調(diào)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也聽不出信還是沒信。 翟忘憂的呼吸一滯,手腳忽地變僵硬,她似乎不應(yīng)該那樣說的,只是直覺,并不準(zhǔn)確,這山頂只有她們兩人,哪有什么別的人影。 她張了張口,最終眼神一黯,什么都沒說。 卻聽耳邊又響起帶著幾分試探語氣的話。 “既然大師姐覺得不安全,那我們?nèi)雺舭桑珊茫俊?/br> “好~” 翟忘憂轉(zhuǎn)過頭來,眸底不知何時涌現(xiàn)出一抹暗紅色,又很快消失不見。 夕舟不由目露深思,視線又四下張望了一下,難道這里真的有人藏在暗處? 大師姐不是無的放矢的人,看來此處不能完全放心啊。 她收起小木床,走過去牽起翟忘憂的手:“閉上眼睛。” 翟忘憂輕輕閉上眼睛,隨后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置身于在夢中,而是回到了北山峰,回到了她的房間。 她不由疑惑,看向夕舟,目露詢問。 夕舟伸手抽開她發(fā)間的白玉簪子,輕聲道:“我也覺得那里不妥,所以不如回來,我想和大師姐入夢,但也想真真切切的和你在一起。” 翟忘憂默默抿唇,任由她解=開=衣=帶,身子順從的傾斜,被她緩緩帶倒在床。 夕舟扯下床幔,擋住了幾縷悄悄溜進(jìn)來的秋風(fēng),擋住了清涼。 床幔包圍下,只有溫=熱的,呼=吸… 溫=熱,觸=碰,溫?zé)岬模?聲… 清清冷冷的人不受控制的微微仰頭,始終閉著眼睛。 睫羽挺=翹,顫=動不止著像兩把小扇子,吹得那白玉般的臉頰染上一抹淡淡地羞紅。 夕舟側(cè)坐著,視線跟隨著手指。 一寸寸的移動,像是在欣賞珍藏的絕世名畫,獨屬于她的,世間僅此一幅的山水畫。 而她是那個握著筆的畫師。 給這幅孤傲中帶著寂寥的山水畫添上幾筆煙火氣…裊裊炊煙,小橋,扁舟,人家。 直到…炊煙漸淡,輕舟遠(yuǎn)去,頑童歸家。 翟忘憂睜開眼睛,眼底輕紅一片,無措地和緊盯著自己的人對視。 夕舟回之一笑,低聲哄道:“大師姐,我感覺不到修為有什么變化,可能需要多試幾次。” 翟忘憂呼吸顫了顫,只覺得腰間酸軟無比,身上也沒有什么力氣。 隨之而來的便是困倦,臨睡前,她還不忘呢喃著拒絕:“夠了…下次。” 夕舟無聲笑了笑,蓋好被子,起身。 她還是金丹初期,修為確實沒有什么變化,或許真的需要多試幾次。 不過,這么久… 該去接小星回了。 她來到墻下,熟門熟路地跳到周周子的小院。 正在院中擦拭長劍的周周子被嚇得一跳,差點把手里的劍扔出去。 “嘶,你這是什么習(xí)慣,我這院子留了門。”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不走尋常路呢。 夕舟揚眉:“還沒說你呢,為什么那么著急就找大師姐…就找忘憂長老了,我還沒想好怎么辦呢?” 周周子翻了白眼:“你想怎么辦?沒有實力想再多都是空想,我們還是認(rèn)清現(xiàn)實吧,大不了這條命以后就是忘憂長老的了,隨她怎么使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