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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門弟子的聲音一落,四周驟然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響起。 “夕舟你是不是傻,連自己筑基了都不知道?” 周周子捂著臉,兩眼睜得很大,表情夸張,太不可思議了,昨天還不會煉氣的人,今天就筑基了? 修道場上的外門弟子幾乎都和他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大部分人懷疑又驚嘆,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突然眼神狂熱。 看夕舟的樣子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寶。 五靈根廢物,十五天就從煉氣到了筑基,說不定是有什么秘法… 待所有人測完修為,果然就馮師兄和呂師姐以及夕舟是筑基期。 三人在外門弟子艷羨的注視下走進內(nèi)門,去爭取前往小秘境探寶的名額。 演武場,場中的弟子非常多,看起來至少有五六十人。 外門弟子幾乎都在煉氣期,而內(nèi)門弟子不出意外的,大部分都是筑基期。 主持這場比試的果然是觀瀾,看起來比記憶中成熟許多,也已經(jīng)步入金丹期了。 夕舟和呂師姐自覺站到女子那一列的后面,她默默數(shù)了一下,女子相對少一點,只有十幾個,對面的男弟子有三十多個,看來競爭很激烈啊。 不過她就是來打醬油的,安全第一,情況不妙及時投降。 統(tǒng)計好人數(shù),發(fā)了對戰(zhàn)號牌之后,觀瀾并沒有說開始,而是看向了外面。 眾人也不敢動作,保持著安靜。 過了大約半刻鐘的時間,觀瀾看著走來的人露出一臉笑容:“忘憂師姐。” 忘憂師姐?眾人疑惑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忘憂仙子,也就是忘憂長老。 翟忘憂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演武場,所有弟子都穿著天劍宗特制的純白道袍,只有她是一襲紅衣。 在一片寡淡的白色中,似一朵火紅的云飄過,占據(jù)了所有人的心神。 翟忘憂站到觀瀾身邊,淡淡道:“觀瀾師妹,開始吧。” 她就那樣站著,什么表情都沒有,偏偏能吸引眾弟子的視線。 夕舟默默望去,大師姐看起來似乎并沒有變,還和以前一樣孤冷清傲。 像高懸于夜空的皎月,極美,且美而不俗,可也極冷,仿若不會融化的冰雪。 可她見過那冷冷清清的月光比炎炎夏日還要guntang的時候。 在那一場場旖旎的夢境里,大師姐眼尾輕紅、睫羽輕顫的模樣,似盛開的海棠,艷絕百花… 夕舟排在隊伍的最后一個,她遠遠看翟忘憂,心底不由忐忑。 等下該自己比試的時候會被認出來嗎? 應(yīng)該不會吧… 比試開始之后,眾人散開,一起看向演武場中央的擂臺。 所有弟子按照入宗時間一對一開始比試。 觀瀾看得認真,翟忘憂同樣也認真看著。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悄悄打開了靈識,觀察著場中的每一個弟子,每一個女弟子。 早上醒來,便感覺不到那道神魂印記的存在了。 所以是有所倚仗嗎? 連神魂印記都可以抹去,不可小覷啊… 參與比試的一共有十五名女弟子,翟忘憂飛快地看了一遍,并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容。 她視線一頓,落在最后那名女子的臉上。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波似含了水,多情,勾人。 鼻梁挺翹,紅唇嫵媚,峨眉微蹙著正看向擂臺,身姿也妖嬈。 翟忘憂無端地怔住,盯著那動人的雙眸移不開眼睛,仿佛透過這清澈的眸底能看到另一個人。 一個眉目雋秀,眼神清朗的女子。 她盯著夕舟,忽然又覺得有些熟悉,尤其是眼睛。 是啊,眼睛,星回的眼睛,和眼前這個女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星回的鼻子、嘴、臉型都像翟忘憂,唯有那雙瀲滟動人的桃花眼不像她。 也不像那個消失了三年的人。 翟忘憂心底微顫,默默收起靈識。 她也曾彷徨不安過,甚至一度陷入自我懷疑。 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像的,原來是像的啊… 夕舟茫然地抬了一下頭,卻什么都沒看到,怎么總覺得有人在看她,甚至于心情都有些莫名壓抑,周身仿佛涌動著一股令人心緒不寧的哀傷。 她蹙了蹙眉,不自覺地朝那抹紅色的身影望去,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夕舟一愣,強自鎮(zhèn)定地收回視線,大師姐應(yīng)該不是特意在看她吧…… 這一對視,她再也不敢亂看了,老老實實地盯著擂臺。 因為是同宗比試,所以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硬碰硬,劍來劍往,靈力相拼,沒有什么花里胡哨,更沒人敢偷襲。 夕舟看了一會,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沒有武器? 她沒有劍! 就算有了劍,她也什么招式都不會! 這下完了! 蒼了個天,那怎么比? 一會表演個空手接白刃? 估計一招接下來,就真的變成空手了,因為手沒了! 見大家都看得專心致志,偶爾有人小聲歡呼、議論,她輕輕戳了戳前面的呂師姐。 呂師姐回頭,滿目疑惑:“夕舟師妹?” “呂師姐,你比試完能不能把劍借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