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

    我點開其中一個，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整排的視頻，多到鼠標(biāo)滾輪往下滑了好幾下也翻不到底，以日期命名，而最近的一個是前天晚上。

    我腦子里“嗡”地一聲，握著鼠標(biāo)的手忍不住顫抖。

    這是麗水苑，我哥在麗水苑的客廳里裝了攝像頭。

    作者有話說：

    你以為你前天跟他語音通話，其實是視頻通話。

    第25章 死水

    我坐在電腦前懵了足足有五分鐘甚至十分鐘那么久，手不聽使喚，身上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冷汗。

    為什么？他在麗水苑的客廳裝了攝像頭，肯定是針孔攝像頭，裝在哪兒？為了偷窺？為了監(jiān)視？這兩個詞都很難和我哥聯(lián)系到一起。動機呢？腦子里亂糟糟一片，從心底慢慢攀升上來不太明顯的恐懼，四肢都僵著，枯木一樣。

    這點兒恐懼不斷放大，隨著他的放大驅(qū)使著我開始回憶在麗水苑的客廳里我都干過什么事情，我給他打那個電話的時候他正在看著我？他看到我疼得只能趴著，看到我心情很差，所以他才會接我的電話是嗎。

    我還開著公放給宋亦薇打了電話，我說我怕他，說他有暴力傾向。

    還有什么，還有……生日聚會。

    我猛地回過神，顧不了那么多，什么情緒都拋到腦后去，先去找生日那天的錄像。這個軟件應(yīng)該是可以實時觀看的，然后選擇自己想保存的片段保存下來，因為文件夾里的日期并不是天天都有，每天的時長也都不相同。我無暇去發(fā)現(xiàn)里頭有什么規(guī)律，迅速劃到了十三號，果然有。

    而且時間很長，有八個多小時，這是我目前看到的時間最長的一個視頻。

    視頻是晚上快要八點開始的，正好是我?guī)瑢W(xué)回家的時間，從視角看這個攝像頭應(yīng)該裝在二樓樓梯附近，居高臨下地俯瞰整個客廳，幾乎一覽無余。前面的時間我都清醒著，沒忘記發(fā)生了什么，電腦里的畫面只不過是換了個方向讓我重新過一次兵荒馬亂的生日，我沒這個興趣，直接往后拉，拉到了十二點多，我喝醉的時候。

    司機帶著幾個人先是把還清醒的人送回家，然后把沙發(fā)上地毯上喝醉后癱倒的亂七八糟的身體挪開，問他們家庭住址，也一一送回家。我緊緊盯著畫面，隨著幾個人進進出出，客廳里的人越來越少，我一直躺在沙發(fā)上，這時候司機拍了兩個人指向我，“你們兩個把少爺扶回屋里睡覺，打一杯熱水放在床頭。”

    鞠露露在哪？

    整個過程里我沒有看見鞠露露的影子。

    最后所有人都被送回家，除了鞠露露，她根本不在客廳里。現(xiàn)在的時間是將近一點，麗水苑安靜下來了，我皺著眉將進度條往后拉，一個小時之后畫面還是空空蕩蕩，我又往后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對，有聲音。鼠標(biāo)往前點，退回去五分鐘，果然看見我哥開門進來。

    他進來之后連鞋也沒換，走進來視線直接對上攝像頭。

    我被這個眼神看得出了一身冷汗，仿佛真的和我哥對視了。我咽了口口水，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還好畫面里的人確實只是一個影像，他并看不見我，只是下意識看了一眼攝像頭，然后便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等他上了二樓之后畫面已經(jīng)捕捉不到他了，但是能聽見聲音，甚至比在一樓時聽得還清楚。

    腳步聲，停下了，擰門把手的聲音，然后是一聲壓抑的驚呼。

    是女人的聲音，鞠露露！我呆坐在電腦前，雖然看不見畫面，但是已經(jīng)想象到鞠露露當(dāng)時在哪里，她在我房間，她趁著大家都喝醉玩鬧的時候跑去了我房間藏起來。

    “誰！……你是……周泊新？”

    ……

    “等一下……等……啊！你放開我！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我不是壞人，放開我！禮哥，禮哥，救命！”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伴隨著雜音響起來，鞠露露的喘息聲很劇烈，雖然我聽得模糊，但是腦子里依舊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場景，周泊新拽著鞠露露的手腕直接把她從我床上拽了下去。

    “想要什么，錢？名聲，地位，我能給你。我和他之間你選一個。”周泊新的聲音很奇怪，類似于暴怒，卻又冷靜地可怕。

    鞠露露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什么？”

    “和他分手，我給你錢。”

    “你瘋了？你是他哥哥，我……我是他女朋友。”

    “出來。”

    兩個人的腳步聲凌亂地從樓梯上下去，終于再次入鏡。周泊新再入鏡時身上穿著的呢子大衣已經(jīng)脫掉，里頭是合身的西裝，我突然想起來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正在外地有商務(wù)洽談，再然后他把西裝外套也脫了扔在沙發(fā)上，露出來那天晚上我看見過的黑色襯衫。

    “上次溫泉山莊的房間你動了手腳。”周泊新坐在沙發(fā)上，兩條腿彎曲，踩著地面，因為腿長而顯得沙發(fā)和茶幾之間的空間狹窄。一根煙被他咬在嘴里，火焰從打火機跳到煙上。我不得不感慨這個攝像頭的畫質(zhì)。而他說的話我甚至在下意識欣賞完他的坐姿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上次溫泉山莊的房間不夠果然是鞠露露做的。

    不對，我哥竟然連溫泉山莊的房間不夠都知道，他查我？所以他才有大成和李洲的監(jiān)控，在會所那天他到那么快也是因為他根本之前就知道我去了會所，他一直在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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