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猜得一樣。是將軍嗎？”

    “嗯。”

    老祖宗的話很少，但江進寶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閉著眼睛滔滔不絕，哪怕只偶爾得到回復(fù)也能自顧自說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說了什么，腦袋愈加昏沉，最后頭一歪在地面昏睡過去。

    吱呀。

    廁所門被打開，漆弈走了進來。

    頭盔之中黑氣涌動，老祖宗說：“你不該讓他在無事時佩戴。”

    漆弈蹲下拿起頭盔，笑著擦了擦上面的水漬：“你好歹也是長輩，聽自己后代說說話怎么了？反正你也知道他體內(nèi)陽氣充足，不會出什么大事。”

    老祖宗沒有說話，漆弈也不再多言，收起頭盔后叫來葉碎把人拖到床上，自己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幾人出發(fā)。

    葉碎換了一輛容量更大的SUV，帶了不少東西，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了一整個后備箱。而因為路途遙遠，所以陶灤并沒有繼續(xù)讓小蝶抱著，而是和小蝶一起縮到了最后排，躺在她懷里刷手機，還分出一只耳機給對方聽，時不時笑著說兩句。

    要不是一大一小一鬼一人，倒真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漆弈打著呵欠坐在中排，倒是讓江進寶坐在副駕駛和葉碎閑聊。

    經(jīng)過昨天和老祖宗單方面的促膝長談，江進寶恢復(fù)了往日的精氣神，好奇地詢問葉碎他們這一類人的事情。

    他雖跟在漆弈身后那么久，卻并不清楚人類驅(qū)鬼的方法，只見過漆弈的手段，神乎其技和玄幻小說里一樣。

    葉碎開車穩(wěn)當(dāng)，也分出一份注意力回答他，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不是江進寶沒有這方面的太多天賦，都可以當(dāng)場拜師了。

    江進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東西，忍不住轉(zhuǎn)頭詢問：“你們會請神嗎？”

    “請神？”葉碎反問。

    “就是選召喚邀請神靈，祈福保佑或者其他什么的。你竟然不知道？”

    “你是從哪里看到的？”

    “小說、游戲什么的。”

    葉碎聞言笑了笑，也不知想到什么，望著遠處說道：“以前是有的，但現(xiàn)在不行了。”

    “什么意思？”江進寶有些懵，“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了？”

    葉碎似有若無地瞥一眼后座的漆弈，放緩語速娓娓道來：“百年之前，請神是會獲得感召和力量的，但是在一天七月鬼門大開時，這種感召消失了。不僅是我們，其他宗教對于神明的感召也都消失。

    就好像……

    所有的神一夜之間死光了。”

    聽到最后一句話，江進寶的心突然一凜，眉心總有種莫名不安跳躍。

    于是他問，神消失了，為什么鬼還在。如果神明不在，那他們仰仗神明的一些手段，還能對鬼起效嗎？

    葉碎沉默許久，最終悠悠吐出一句。

    “若是十年前，我本不需要帶這么多東西的。”

    只一句話江進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神明不見，仰仗于神明的力量也在消退。有朝一日，等這種驅(qū)鬼辟邪的力量徹底消失，厲鬼將不再受任何束縛。

    一想到群鬼亂世的場面，江進寶頓感身墜冰窟，后頸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別嚇?biāo)恕！逼徂耐蝗婚_口，將手機遞給江進寶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你好幾天不上線，你的粉絲已經(jīng)急死了，還問你我們是不是鬧掰了，為什么上次直播沒帶你。”

    其實帶了，只是江進寶那時是只兔子，根本沒辦法現(xiàn)身。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紅點，江進寶的憂國憂民的心思瞬間落回凡間。

    他連忙用漆弈的賬號和粉絲們聯(lián)系，很快就將剛剛的事情拋到腦后。

    【71：大家不用擔(dān)心，我是進寶，我和71都沒事，也沒有鬧掰！我的手機之前丟了，所以現(xiàn)在只能用71的賬號說話。】

    消息一發(fā)出，本來有些冷清的粉絲群頓時炸了，或關(guān)心或詢問的發(fā)言飛快刷屏。

    【555沒事就好，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我看到71上電視了！真的好漂亮！】

    【71竟然那么厲害嗎？！寶你跟在后面有沒有偷學(xué)一點招式？】

    偷學(xué)招式？

    江進寶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是永遠都學(xué)不會的。

    【當(dāng)初還以為進寶去找71合作是為了給我們大飽眼福，沒想到竟是一眼看出71身手不凡！】

    不，我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想用漆弈的顏值吸粉。

    【寶，我的城市出現(xiàn)鬼域了，那實在太恐怖了，你能不能請71過來啊？[大哭]我真的不想背井離鄉(xiāng)。】

    看到這一條消息，江進寶眸光一頓，直接私聊對方詢問在哪里。

    小姑娘沒想到江進寶竟然看到自己被飛快淹沒的消息，立刻回復(fù)道：“在經(jīng)水市！你們之前在梨水中學(xué)直播過！”

    巧了這不是？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就是經(jīng)水市。

    因此江進寶直說自己中午就能到經(jīng)水市。

    【那你們還開直播嗎？】小姑娘詢問。

    人總是最這種恐怖又刺激的東西上頭，再加上她本就是江進寶的直播粉絲，更是喜歡靈異神怪的東西。

    雖然，當(dāng)這種東西降臨現(xiàn)實的時候讓人崩潰。

    江進寶沒有立刻回復(fù)，而是轉(zhuǎn)頭詢問漆弈。

    漆弈正在吃零食，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讓他自己拿主意。

    于是江進寶又轉(zhuǎn)而詢問葉碎和陶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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