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瞪圓了眼，嘴唇顫抖，“那……那會(huì)有什么效果呢？”

    波波那笑了起來，漂亮的面容卻仿佛帶著孩子般天真的惡劣。

    “如果你離開我，就會(huì)炸成一團(tuán)rou泥，從頭爆炸到腳。”

    喬伊差點(diǎn)嚇哭：“……”

    救命！

    喬伊頓了下，硬著頭皮再問：“咒術(shù)的規(guī)定的離開是指身體上的離開嗎？”

    波波那：“身體上的離開和內(nèi)心的離開都算。”

    喬伊簡(jiǎn)直快嚇?biāo)懒耍B忙在心里不斷洗腦自己，他不想離開波波那，他可喜歡波波那了。

    反正現(xiàn)在地神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蘇醒，他再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出波波那的領(lǐng)地，逃跑的舉動(dòng)還可能惹怒波波那。所以，好像他目前也只能呆在波波那的身邊，喬伊這么想著，很快又淡定了。

    可他還是有點(diǎn)委屈。

    波波那像是反應(yīng)了過來，他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你為什么要問這個(gè)？難道你想離開我？”

    喬伊哽咽道：“我不想，我是你的朋友，怎么會(huì)想著離開你呢？”

    “那你為什么要哭？”波波那問。

    “我這是感動(dòng)的淚水。”

    喬伊哭得更大聲了，眼淚稀里嘩啦地流，很快就把眼睛哭紅了。他趴在波波那的黑尾上，不停地掉眼淚。

    晶瑩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滴落，掉在了黑尾的鱗片上，瞬間被吞噬干凈。鱗片微微凸起，輕輕地晃動(dòng)著，如同正在打瞌睡的兇獸，一副十分放松而舒適的姿態(tài)。

    波波那很開心，眼睛亮亮的，他忍不住握緊了些喬伊的手。

    喬伊看到波波那現(xiàn)在高興的樣子，不由縮了縮頭，他擦了擦眼淚，只能委屈巴巴地回握。

    握了一會(huì)兒手，波波那好奇地問：“朋友之間要做什么嗎？”

    既然他不能離開波波那，那么就一直跟他呆在一起就好了。喬伊想了想，說：“每天在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玩。”

    “哦。”波波那懵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他垂下眼眸，看了眼喬伊，說：“你是女孩子嗎？”

    喬伊：“？”

    喬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生氣地瞪大眼，“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的！”

    波波那繼續(xù)說：“那你為什么穿著女孩子的裙子？”

    喬伊頓了下，這事幾句話說不清楚，他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波波那疑惑地問：“你真的是男的嗎？”他的表情非常正常，可是說出來的話快讓喬伊氣死了。

    “我是男的！”喬伊大喊。他怕波波那聽不懂人話，還特意加大了音量。

    波波那哦了一聲，說：“那你把衣服脫掉給我看看。”

    喬伊：“？”

    喬伊有點(diǎn)不太愿意。

    “朋友之間應(yīng)該坦誠(chéng)相待，所以你應(yīng)該讓我看看你到底是男的女的。”波波那雖然眼神有點(diǎn)難看，不過臉色還算正常。

    “可是你為什么不想讓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做朋友嗎？難道你的話是騙我的？”

    話落，波波那的臉色驟然一變，從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面變成了狂風(fēng)驟雨、電閃雷鳴的海嘯。他的眼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喬伊看著波波那周身微微亮起的藍(lán)色光芒，臉都嚇白了。

    他眼底含著眼淚，連忙小聲說：“沒有，沒有騙你，我給你看。”

    因?yàn)橹霸诖蠛Ｉ嫌蝿?dòng)的經(jīng)歷，華美精致的裙擺早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樣子，原本層層疊疊的襯裙帶子被劃破，海水泡著似乎軟了幾倍，喬伊上岸時(shí)，輕輕一扯，就把襯裙扯掉了好多。

    如今，他只穿了兩三條疊加的襯裙。

    喬伊垂下腦袋，小心地扯著襯裙的帶子。但最里面兩層的襯裙勒得緊，他用力扯了半天也沒有扯動(dòng)，神色變得有些焦急，害怕得眼眶紅了。

    波波那的目光在喬伊的身上停了一瞬，隨后，他伸出手，把喬伊抓著扯不動(dòng)的襯裙撕裂了。

    看著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碎開的襯裙，喬伊愣了下，呆呆地望著他，似乎是因?yàn)檠劭舻娜萘繚M了，他的眼睛里正巧掉下了一滴眼淚，眼神寫滿了茫然。

    “波波那，你把我裙子撕了，那我就沒有衣服穿了。”

    感受到下方?jīng)鲟侧驳模瑔桃寥滩蛔◇@慌起來。

    波波那沒有反應(yīng)，他忽然向前一步，近距離盯著喬伊看了一眼，說：“我知道了，你是男孩子。”

    他盯了一會(huì)兒，眼睫垂下像是小孩子般開心地笑起來。

    他像是才聽到喬伊的話，理所當(dāng)然地說：“那就不穿衣服。”

    喬伊：“？”

    喬伊急得語(yǔ)氣里都帶上了哭腔，“波波那，我得穿衣服的！”

    波波那眼神疑惑，“可是我就從來不穿衣服。”

    “你是人魚，下面是尾巴，當(dāng)然不用穿衣服啊。”喬伊說，“我是人族，需要穿衣服的。”

    波波那于是說：“我變成人族的樣子也不穿衣服。”

    喬伊不僅感覺尷尬，加上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降溫了，冰冷的空氣讓他不由一陣哆嗦。他有點(diǎn)慌張，忍不住眼淚汪汪，“我得穿的，波波那，我們是朋友，你能找衣服給我穿嗎？”

    波波那思索片刻，隨后道：“那好吧。”空氣中猛然出現(xiàn)一個(gè)泛著魔法光芒的黑洞，正當(dāng)波波那準(zhǔn)備從黑洞里拿衣服的時(shí)候，喬伊連忙拉了拉波波那的另一只手，道：“我要穿男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