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幫助(微h)
崔岫云在東宮周遭等了許久,無人的時候,她才在轉角撞上了姜笙。 姜笙一開口便是:“你如何知道我的?” “東宮紫藤,是前朝花匠培育的異種,香味比平常的紫藤要重一些。第一次見將軍,我便聞到了,”崔岫云答,看姜笙警覺起來,又道,“將軍放心,這味道仍淡,只是我多注意了一些,尋常人察覺不到的。” 崔岫云看向一墻之隔的東宮問:“殿下如何了?” 姜笙搖頭:“殿下說自己沒事,讓我先走。” “那將軍先至,可發現了什么?”崔岫云只是對這個變故感到不安,也實在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有沒有貓膩,只能先小心地讓姜笙來防范。 “東宮女侍。” 前回請瑾王參加祭典未成的事,恐怕真是給蕭貴妃刺激大了。崔岫云等待東宮動靜時候,聽一旁小太監說了,是蕭貴妃陪著陛下在寢宮里說話,不知怎么,陛下就起了舐犢之情,想來看看趙欽明。 雖說跟自己宮中的人廝混不是大罪,但莊獻皇后忌辰在即,趙欽明本來又在圈禁反省,這實在是死不悔改,不忠不孝,讓皇帝微動的那點兒寬恕趙欽明的心思瞬間就要消散。 東宮的侍者本就只留下兩叁個,還都出去自謀生路了,怎么就碰巧跑回來了,還跑到主子的床上。 崔岫云和姜笙不難想到今日的局是為何,還好是躲過去了。 本來是要走的,但繞到小路上,崔岫云突然覺得不安,還是獨自一人從后門進了東宮。 房間里寂靜,甚至滅了燭火。她躡手躡腳推開發出吱呀聲的門,借助著手中蓮燈的微弱光束找尋著人。 “殿下?”她喚了好幾聲,都不見應答,正xiele氣要轉身時,身后一個重物忽然壓到了她背上。 她壓抑著喊叫的沖動,將燈籠隨手掛在桌上,轉身扶住無力倒在她身上的人。 “出去。”趙欽明唯剩的幾分力氣說著。 他渾身是汗,崔岫云將趙欽明搬到床上后,將窗戶打開,用手帕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 “殿下怎么了?”她問。 女子身上幽微的香味,讓本就渾身難受的他更加不適,他昏沉著,不受控制攬上她的腰,卻仍舊咬牙說“出去”。 他們之間不過咫尺,他的喘息聲急促,她感受到腰上那雙手時,低下頭,在他的鼻尖輕聲問:“殿下,是想要女人嗎?” 聲音像是被覆上了一層煙霞綺羅,勾魂攝魄,她問得認真,可他已經暈過去了,泛白干涸的唇微微動著,頸項上的汗水越積越多。 讓他乖乖聽話跟女人廝混,果然沒那么簡單。 留下的雄黃酒壺,崔岫云聞了聞,味道不太對,不知道加了什么東西。 “殿下。”她啞著嗓子,蹲在床邊喚了一聲,松煙墨般的長眉只是緊蹙著,沒有任何應答她的意思。 她眼神慌亂了一陣,輕覆上他的手,和他整個人一樣有些發燙。 她抬著那只手到了他自己身下,就算燈光昏暗,她也發現,他身上有的地方,有些不尋常了。她撇過頭不敢看,顫抖著摸索到正確的地方,指尖不小心觸到,立刻入灼傷般收回手,而后他的手也滑落下去,根本無力解決。 這樣下去,恐怕要憋死了。 她咬著唇,望向那張少見平和溫潤的臉,她傾身上前,沉著氣在他耳邊,朱唇微顫:“殿下,臣問你,許不許臣相助。” 憋悶灼熱得厲害,身前的人伸長了脖子,輕哼了一聲,喉結微動。 “那臣,當你答應了。”她知道他根本聽不到,自己也有些難堪,卻禁不住狡黠笑著,看著只能任人擺布的他。 她生疏地掀開他的衣擺,趴在床邊,眼神落在他面頰上,感受著掌心更灼熱的感覺,除去最后一層衣衫的隔閡。 手忍不住想撤回,止不住顫抖。淺色的衣袍重新覆蓋她的手,遮掩著燈火下本就模糊的場面,只有衣衫下的微動。 這里沒有別的人,她卻莫名覺得喧鬧,是心跳聲。 她手撐在床邊,下巴擱在上面,眼含春水,時而觀察著他輕喘著的神情,時而低下頭,什么也不敢看。 她也不懂他的痛苦,究竟是因為還未被釋放的情欲,還是她弄疼他了。 他的喘息越來越重,她聽得頭越來越低,最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他出聲。 手心里都是他的氣息,酥癢了每一寸肌膚。 怎么還沒完…… 意識到面前的人真的完全醒不過來后,她的羞意褪去了許多,反倒坦蕩起來,那衣物仍在翻動起伏著的地方,是整個屋子里影子唯一忽閃之處。 她靜下來,感受著手中膨脹的欲念,和她心底被抽出的隱蔽。 她也不再攔著他的喘息聲,反而止不住跟上他的節奏,在他肩邊吐氣輕緩,柔軟的呼吸,帶著輕柔的欲念。 “殿下……”她忍不住再喚他一聲,得到了一聲綿長沙啞的“嗯”。 從未被翻找出來的天生情念,就在那一刻傾瀉而出,她微張開唇,雙頰緋紅,屏住呼吸。 收手的時候,她呆坐在床下,久久未回神。 手,無力搭在床邊,被月光包裹著,肌骨白玉,些微污濁。更要緊的是,她雙腿軟得發麻,身下出現她從未料想過的奇怪感覺。 床榻上的人,倒是安寧下來,床下的人,卻只能咬著牙平復燥熱的心緒,站起身打了盆涼水,給他擦拭臉上和脖頸上的汗水。 安頓好后,她坐在床邊摩挲著他的臉頰,也只有這個時候他不會那么急著推開她。她扣住他的手,撫過他的眉眼,說著“殿下安心”。 趙欽明醒來的時候,不過叁更天的樣子。 他看到了趴在桌邊睡著的女子,才一動身,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幕。 被人注視太久,就算自己意識不到,都會莫名心虛。 崔岫云就是這么醒過來的。 “殿下醒了。”她聲音輕軟,淺淺笑著。 他端坐在那兒,瞟她兩眼,一直不說話,昏黃燭光下,崔岫云看到他耳尖有些泛紅。 “你做什么了?”他冷聲問。 她仍舊趴在桌上:“幫殿下……疏解煩悶。” “你!” 他有怒氣,卻只能撞上她的笑,她故意湊近,將手放在他腿上示意:“殿下放心,臣沒有冒犯尊體,不過是殿下暈過去了,未能自己處置的事,臣搭了把手。” “料你也不敢。” 他才定了定心,卻被她輕捏住下巴,她長睫微動湊都面前,含笑說:“臣是有心無膽,而且臣不喜歡讓殿下不高興,所以一定要殿下神智清明,心甘情愿的時候,才會冒犯殿下。” 趙欽明在想著這個女人到底在發什么瘋,皺眉問:“你有什么心?” “殿下不知嗎?”她歪頭笑,“臣覬覦殿下之心,已久。” 那雙眼睛,仍然是平靜潭水,他握住她的手說:“我怎么覺得,你只長了一顆反心。” “覬覦殿下,是以下犯上,的確是一顆反心,”她裝著糊涂,看著自己的手腕,眨了兩下眼委屈,“臣一晚上手酸得厲害,殿下別握著了。” 他剎那松了手,神情尷尬起來,卻又伸手捏住她耳朵,他道:“狐貍尾巴藏好,這么能裝,耳朵別紅。” 沒意思。她撇嘴松了手。 “這回多謝你,姜笙告訴我了。”他重新給她的燈籠換了蠟燭,要送她走。 她提著燈籠站在門前,正要邁步又轉身過來喚“殿下”。 “臣方才所說,”燈籠燭光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柔和嫵媚,她最后靠在他肩邊,極盡真誠,“句句屬實。” 被他摟著腰從窗戶上抱下來壓在墻邊的時候,崔岫云有半刻慌亂,尤其是她看著那雙寒潭眸子,越發靠近她。 在他要吻上來的時候,她撇開了臉,躲開了他的親近。 呼吸交錯間聽他笑:“句句屬實,你躲什么?” “因為殿下眼里,無情無愛,”她重新面對他,莞爾一笑,“臣要的,不是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