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5日

    第6章·發現線索與校園日常（4）

    “哦，你是說你在游戲里遇到神仙了？太棒了！這可是個重大發現。”吳昂杰看著孫平福，既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地問到。他沒想到自己這個一貫臉黑的好友，也有轉運的一天。

    “沒錯，而且不止一個神仙，是三個。”孫平福的臉上滿是得意，“我還分別從每個神仙那里學到了一門特別的本領。”

    此刻吳昂杰和孫平福正在他們自己的班級里，坐在擁有全息電腦的多功能課桌旁邊，小聲討論著昨天晚上兩個人各自在游戲里的發現與收獲。

    2174年的學校除了在教學場地、教室內部裝修上，充滿了科幻的改變，在各種的教輔工具上采用了大量的高新科技之外，其他方面看起來與2020 年的學校相比，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或者說人類自從有學校這種機構的出現開始一直到現在，就教育模式的本質來說，從來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變化。

    當新宇宙大發現時代開始后，特別是各種黑科技剛剛從幻想位面當中被獲取到的時候，就有人預言傳統的社會模式很快會被顛覆，例如學校之類的傳統機構，會被其他新興的教育機構所取代，例如網絡授課、在家遠程學習。然而預言并沒有成真，學校、醫院、郵局等傳統的社會機構依然頑強地存在著。特別是學校這種機構，依然很受歡迎。因為人們發現人類是需要社交的物種，缺乏社交會給人，特別是會給青少年帶來的弊病，遠遠超過科技進步帶來的好處，遠程授課也同樣被發現有不少缺點，所以很快學校就從門可羅雀再次變得非常吃香了。

    所以，盡管到了2174年，像吳昂杰和孫平福這樣的高中生，依舊要來學校來上課。當然網絡授課還是幫助了很多在偏遠地區的學子，享受到了更加優質的教育，人類社會在某種程度上變得更加公平一些。

    孫平福眉飛色舞地和吳昂杰說起自己在游戲里的經歷。原來一門心思在游戲里尋找線索與支線劇情的他，居然在子虛市的老城區里迷路了，在老城區的小巷子里兜來轉去時，他意外地走進了一間小廟。

    這間小廟名叫“三仙廟”，里面供奉著三個長著動物的腦袋，穿著道袍的仙人。這三位仙人分別長著虎頭、鹿頭和羊頭，但是從頭部以下則完全是人類道士的模樣。整個廟宇顯得破敗不堪，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孫平福雖然不像吳昂杰那樣，對于舊地球時代的文化與歷史有很豐富地了解，但是他平時畢竟也看了不少的影視動漫，對于進廟之后要對神像保持尊敬還是懂的。再加上之前為了問路，在某個街口的香燭店里買了一捆檀香，于是他就順手給這三個神像上了一炷香。

    沒想到出了廟門之后，他不但很順利地找到了回家的路，還在晚上睡眠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在這個游戲里是有睡眠系統的，每個玩家也會有躺下睡覺這個動作，不過睡眠也就是補充一下游戲人物的體力值、精力值與魔法值，并不是讓人真的睡覺。一般躺下后五分鐘后就開始新的一天了。

    在夢中，孫平福見到三個仙人。他們自稱是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晚上特別過來感謝孫評福給它們的上香。同時他們也希望孫平福為他們重修廟宇，作為報答這三位仙人愿意先各自傳授一套本領給他。

    虎力大仙傳授給孫平福一套虎虎生風拳，這套拳法虎虎生威，并且出拳時隱隱有風雷之氣伴隨，將這套拳法修練到大成時，對于殺敵、誅邪可以無往不利。鹿力大仙傳授給孫平福的是一種叫做隔板猜枚的法術，這種法術可以讓他隔著木盒猜中盒子里的東西，還可以粗略地預測敵人的位置或者危險來臨的方向。而羊力大仙則送給孫平福三張水火不侵的靈符，將每道靈符點燃后泡入黃酒中吞服，就可以讓服食的人在接下來兩個時辰里，不懼怕火焰的燃燒與高溫，以及冰凍的嚴寒與凍傷，身體達到所謂水火不侵的狀態。

    孫平福還炫耀似的給吳昂杰看了自己個人面板的截圖，在戰斗技能那一欄里，除了孫平福原來就有的“散打2級（最高10級）”之外，赫然多了“虎虎生風拳、隔板猜枚術、水火不侵（0/3）”這三個技能。

    不過孫平福的得意并沒有維持太久，當他看到吳昂杰給他講述自己在游戲里的遭遇，展示他的個人面板截圖“戰斗技能：撒豆成兵之術、幻符、祛病符、驅鬼符”，以及吳昂杰在游戲里女朋友的美麗照片時，他立刻意識到，原來自己臉黑的本質并沒有改變，昨天晚上游戲里的奇遇，并不是因為自己昨天突然轉運了，而是別人的收獲比他要大得多，所以老天爺特意平衡一下而已。

    他有些失落地說道：“每次都是這樣，太打擊人了。大家玩的都是同一個游戲，我在游戲里怎么就沒有女生給我寫情書呢？用信紙表達愛意？這么古老的示愛方式，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呢！”

    吳昂杰對于自己好朋友的牢sao話已經習以為常，他笑了一下：“是啊，這種古老的示愛方式我也是第一次體驗到，據說這種方式在一百多年前的地球上還是很流行的，那時的人類還比較含蓄。只不過隨著科技發展的越來越快，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很多美好的傳統都丟失了，大家也越來越直截了當，我們現在的男女交往，幾乎只剩下赤裸裸地約炮信息了。”

    “在游戲里你也很快就要去真

    的約炮了。不行，這次的生日，我一定要我老爸給我買個性愛女奴作為生日禮物。”孫平福憤憤不平地說到。

    在吳昂杰的世界里，人類的戀愛觀念經歷了一番如同過山車一般的劇烈變化。

    在2045年科學家剛剛發現了前往平行空間的方法時，人類的戀愛觀和婚姻價值觀，與2020 年時相比并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風氣變得愈加開放，社會上的離婚率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不過這一切都隨著科技的巨大變化而跟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人類發現自己可以像去外國旅行一樣，前往一個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平行宇宙地球之后，新的問題產生了。在之后的二十幾年中，大家更關心的是：假如平行宇宙的我，與我在這個世界的愛人發生了性關系，我到底算不算被綠了？對方算不算出軌？這一類的哲學思考。

    到了2073年的時候，情況再一次轉變，人類社會所流行的戀愛觀和價值觀再次受到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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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因為剛剛勉強接受平行宇宙的人們，不得不開始繼續接受另一個巨大的變化。那就是：自己看過的電影、電視劇、動畫片、、漫畫都開始變成了現實世界，并且開始與人類世界相互連接。那時的人們對于戀愛與婚姻的討論重點已經轉變為：人類與外星人、妖魔、精靈、獸人等幻想種族結婚是否符合人類倫理，人類世界是否還要堅持一夫一妻制的婚姻模式，作為世界的主流婚姻觀念等全新的問題。

    接下來2126年爆發的，波及全宇宙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令大家不再空談，而變得更加的務實。因為空前的戰爭規模和異乎尋常的戰爭模式，造成了各種幾乎滅絕人類的災難，這一切導致大量的人口死亡，活下來的人也大都生活在地獄一般的環境里。

    戰爭令女性的地位急劇下降，很多地方的女性再次淪為奴隸，像貨物和牲口一樣地被對待和買賣。所以這一時期的男女交往模式變得很簡單，看對眼了就馬上滾床單。因為在此時此刻，保證自身的存活、種族的延續的目標，已經超過其他一切的目標，壓倒了一切繁文縟節，此時大家也幾乎不再討論有關于戀愛觀和婚姻價值觀的問題了。

    到了2158年，第一星際帝國、跨位面聯邦和泛空間商業同盟三個超級大國正式形成，這三個超級大國各自統轄無數的位面與星球，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而且三個超級大國的思想與主張都不盡相同，這形成了各自國家各自不同的戀愛觀和婚姻價值觀。

    比如第一星際帝國因為恢復部分的封建制度和奴隸制度，國民被分成好幾個階級，再加上帝國皇帝陛下極端討厭同性戀，所以就頒布婚姻法規定：在帝國有三類婚姻制度為合法，既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同性戀婚姻是違法行為。禁止人類與大部分外族（外族指被國際法承認的智慧型類人種族）通婚，尤其是人族與獸人族通婚。在帝國內部，種族歧視雖然存在，但是大家更加推崇個人的努力。人類與非人類種族通婚所生的子女雖然比起純種人類要花更多的努力，但是依然有出人頭地的希望。

    而在看起來非常平等的跨位面聯邦里，所頒布的婚姻法里規定：婚姻是聯邦公民與平民的個人自由，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他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婚姻制度，因此人族與獸人族通婚、同性戀婚姻均為合法婚姻行為。

    泛空間商業同盟則出臺婚姻法規定：人類與人類之間的婚姻制度百無禁忌，禁止人類與一切外族（外族指被國際法承認的智慧型類人種族）通婚，尤其是人族與獸人族通婚。人類與非人類種族通婚所生的子女被視為非人類，無法獲得泛空間商業同盟的居留權，不受泛空間商業同盟的法律保護。

    吳昂杰所處的國家正是第一銀河帝國。在帝國皇帝和他手下的領主與貴族的帶領下，人類社會得以重建，文明得到了復興，但是人們在戰爭時期形成地那種對于戀愛觀和婚姻價值觀的務實態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大家對于男女婚前的貞cao并不過多看中，但是非常強調婚姻內的貞潔，而且因為帝國內部分為多個階層，并且允許互相通婚，所以階層之間的壓制，讓很多婚姻從一開始就已經變得不平等了。

    而且由于第三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不久，社會上女多男少、男女比例失調，女性的整體地位雖然有所回升，但是比起舊地球時代來依然是大大地下降了，所以不論是在帝國、聯邦和同盟這三個國家里的任何一個地方，物化女性、把女性視為財產的風氣都依舊非常盛行。

    而這三個國家在科技與魔法上獲得了巨大的進步，征服了許多世界與位面，令他們與他們的臣民都產生了高人一等的驕傲。

    因此蓄奴，特別是購買其他位面、其他國家身材、容貌姣好的女人作為自己的性奴和生育機器，在這三個星際級別的超級大國里已經變得司空見慣，甚至在第一銀河帝國里連像孫平福和李鴻光這樣的比較富裕的平民階層也能隨意地購買奴隸。

    這些奴隸的來源主要是被帝國、聯邦和同盟征服的各個平行世界，以及各個源自電視劇、電影的相似位面。這些世界的人類或者類人種族，被帝國、聯邦和同盟的捕奴販子以強迫和欺騙的方法捕捉后，經過一定的訓練與調教，就成為這三個國家奴隸市場上的商品。有些時候帝國、聯邦和同盟的軍隊

    在新征服了一個位面之后，會將當地有反抗表現的原住民大量出售給奴隸商人。

    奴隸買賣在第一銀河帝國自然是合法的，而哪怕是打著自由、民主的旗號，號稱國內只有公民與平民階層的跨位面聯邦，也以買賣自由、你情我愿為借口，允許自己國家里比較貧窮的國民和平行世界的外來移民，出售自己身體的使用權和所有權，美其名曰“租賃與購買身體服務的業務”，實際上就是變相的奴隸制。聯邦甚至把這種事情當做技術移民的一種，每年以特種技術移民為理由，引進大批的外來移民。

    至于泛空間商業同盟這種把“商業”二字放進自己國家名稱的組織來說，買賣奴隸根本就是基本cao作。泛空間商業同盟甚至把奴隸買賣這項業務進行了專門的細化與規范，成為了整個宇宙中擁有最多販奴公司和奴隸商人的國家。

    盡管有一小部分極其富有的女性和已經獲得超凡力量的女性，組建了以妻子為尊的一妻多夫家庭，但是數量十分有限，在帝國、聯邦和同盟這三個國家里更多的家庭是以一夫多妻的狀態存在的，而且在數量對比上遠遠大于一妻多夫家庭的數量。

    在帝國、聯邦和同盟這三個國家里依然存在提高女權的聲音，但無論在哪個國家，女權主義都已經不再是社會中的主流聲音了。而且在三個國家里也不再有政治正確這種觀念了，三個國家的國民們都擁有歧視人或不歧視人的自由。

    吳昂杰本人親戚朋友的婚姻大多平平淡淡，因為帝國依然和聯邦處于局部戰爭狀態的大環境，令他們沒有太多的選擇，基本上就是在相親時彼此看中對方后，就結婚生子，在他們組成家庭的前后，也沒有多少的浪漫元素，帝國里的其他平民階層也都差不多是這樣。這一切都導致了吳昂杰與孫平福這兩個平民子弟，從來沒有經歷過傳說中的浪漫戀愛。

    就在這兩個少男在熱烈地討論游戲細節以及后續計劃的時候，忽然他們兩個的通訊手環都發出了“滴、滴、滴”的提醒音。他們兩個人停止交談，點了一下手環，發現他們兩個人受到的都是政府郵件。他們各自點開，發現是兩封幾乎一模一樣的兵役通知：“XXX,根據帝國兵役法的規定，你已經達到服兵役的年齡。帝國政府正式通知你。在2174年X月X日，前往XXX地點，進行服兵役前的第一次身體檢測。”之所以這么早就進行兵役體檢，是為了防備有人以疾病為借口而逃避兵役。這種體檢也不是唯一的體檢，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還會有許多次類似的體檢。

    吳昂杰看了一眼孫平福，兩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沉重。盡管在這對好朋友之間，平時就多次就服兵役這個話題進行過討論和打趣，但是當這件事情真正開始啟動的時候，他們兩個依然還是感到莫大的壓力。去年有好事者在網上統計了帝國政府公布的士兵陣亡名單，得出今年的陣亡士兵數字為31423人，不知道等服役后，自己會不會也成為陣亡名單上的一員。

    看到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吳昂杰想要打破這種凝重感，于是他打趣地說道：“看來我也要考慮讓我爸爸去給我買個性愛女奴了，至少把傳宗接代的問題給解決了。”

    但是孫平福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應他的笑話，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激昂，仿佛只勉強提起精神的回答道：“好的，要不然就叫我爸爸來約你爸爸好了。”

    兩個人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可是他們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忽然變得干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