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就是一條魚

    “老鴉先生你好，我是小虞的父親，感謝你對小虞的關(guān)照。”

    蘇江海帶著拘謹(jǐn)?shù)募由斐鍪郑瑫r暗忖，看年輕人模樣不像是騙子，對的，他跟著兒子出來也是怕兒子跟他一樣碰上騙子，他對網(wǎng)絡(luò)的接受度遠(yuǎn)不如老婆。

    鏡框下的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一條魚竟然是個少年人？成年了沒有？他有些凌亂地伸出手握住蘇爸爸的手，一邊不敢置信地確認(rèn)：“你真的是一條魚？《面具》這篇小說真的是你寫的？”

    “我兒子就是寫《面具》的一條魚！”見兒子受到質(zhì)疑，老好人的蘇江海也不高興了。

    “爸，沒關(guān)系。老鴉你等下。”蘇虞安撫了一下老爸，受到質(zhì)疑心里并沒有不高興，換個身份他也不認(rèn)為一個還沒踏進(jìn)社會的高中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因為他比別人多活了一世，他掏出手機(jī)，劃撥了幾下翻到自己的作者后臺頁面，然后遞給對面的男人，讓他自己看。

    沈琮疑惑地接過手機(jī)，s文學(xué)網(wǎng)作者后臺的頁面他還是很熟悉的，這是一條魚的作者后臺！他真的是一條魚！

    確認(rèn)了這個事實的沈琮暈乎乎地將手機(jī)還回去，暈乎乎地請二人坐下，又暈乎乎叫服務(wù)生過來給他們點咖啡，不過從小形成的刻入骨子里的禮儀，還是讓他禮貌地問了聲是要咖啡還是茶。

    蘇虞看得出老鴉面上平靜實則還沒反應(yīng)得過來，跟服務(wù)員要了兩杯茶，老爸喝不慣咖啡，他骨子里還是個古人也不習(xí)慣咖啡這個洋飲料，還是喜歡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沈琮喝了口放冷的咖啡，一團(tuán)漿糊樣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些，扶了扶鏡架試探問：“我能問一下，一條魚你三年前寫這篇文才多大？”

    蘇虞勾了勾唇，眼里是滿滿的笑意，與老鴉網(wǎng)絡(luò)上認(rèn)識了兩年了，也不算陌生人：“那時剛上高一，十五，這段時間更新跟不上是要參加高考，又剛出去玩了一圈才回來。”

    沈琮幸好一口咖啡已經(jīng)喝下去，否則非得失態(tài)地噴出來，看旁邊蘇爸爸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兒子，沈琮的目光也變得敬佩起來，要說非人的存在……

    鉞表哥不就是，二十歲歸國的那年就接過他爺爺手里的大權(quán)，將他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前姑父趕下臺，自己坐了上去，這一坐就坐到現(xiàn)在，偌大的集團(tuán)沒一個反對的聲音。

    這還不止，鉞表哥在更小的時候就做出了驚人的舉動，而且自己還沒成年，就接過了歐辰旭的撫養(yǎng)大權(quán)，沒讓其他人沾一點手，雖然歐辰旭成天沒個正經(jīng)樣，但不可否認(rèn)本身是個有能力的人，將盛星娛樂經(jīng)營成一流的娛樂公司。

    這讓知情者都不得不承認(rèn)，歐辰旭落在他這同父異母兄長手里，遠(yuǎn)勝過他生父生母，至于歐辰旭那位想靠兒子上位的小三生母，就算歐辰鉞的母親因丈夫背叛憤而離婚，歐辰鉞也沒容得那女人進(jìn)歐家的大門，而當(dāng)時做這一切的歐辰鉞才幾歲？

    自己還是個6歲的孩子，歐辰旭也是個3歲的知事的孩子了，那時候多少人等著看歐家的笑話，等著看歐辰鉞摔得頭破血流，誰不說將知事的異母弟弟接到身邊教養(yǎng)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到最后還不是養(yǎng)了頭白眼狼出來，最后歐家落在誰手里還說不一定呢。

    第9章 簽約影視

    可大家待了許久，看到的只有掌控力越來越強(qiáng)悍的歐家掌權(quán)人，最為年輕的家主，連他的親生父親都被他踢到國外去了，在沈琮心目中，鉞表哥是非人的接近神的存在，在他看來就沒有鉞哥辦不了的事。

    曾經(jīng)他極度不喜歡歐辰旭的存在，如果不是他跟他的小三媽，姑姑怎可能決然地離異一人遠(yuǎn)走他鄉(xiāng)，讓鉞哥過得像機(jī)械人一樣，后來又有些同情歐辰旭在鉞表哥安排下的緊密的學(xué)習(xí)日程，再然后他長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該把上輩人的恩怨延續(xù)到下一代身上。

    只是，歐辰旭依舊不討喜，成天沒臉沒皮的跟鉞哥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崇拜鉞哥，所以怎可能對歐辰旭有好臉色。

    今天，他遇到第二個同鉞表哥一樣超越正常人的存在。當(dāng)然，就算蘇虞在十幾歲的年紀(jì)寫出令人驚艷的文章，在沈琮心目中依舊拍馬不及鉞哥的。

    這樣一想，沈琮稍稍冷靜下來，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蘇虞，當(dāng)然在蘇虞看來，不管本人內(nèi)心多么洶涌澎湃，他面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不過有網(wǎng)上表現(xiàn)出來的另一面，蘇虞敢肯定，老鴉是個內(nèi)心世界非常豐富的人，否則也不會走上導(dǎo)演這一條路吧。

    沈琮將合同從文件夾里取出來，雙手推到蘇虞面前，這對父子一看就知道，是以兒子為主的，他說：“這是我替你爭取到的盛星娛樂條件最好的合同，我本人也在盛星娛樂，另外我想說明的是，雖然我非常想親自拍攝這部電視劇，但我資歷尚淺，撐不起這等大戲，所以我會另請擅長古裝大戲的導(dǎo)演，我只能做副導(dǎo)演。

    還有，這是我私下里改編出來的一部分劇本，當(dāng)然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拿出來只用來私下揣摩。”

    蘇虞手按了按推到面前的劇本，微笑道：“如果說這本小說由誰來改編劇本最適合的話，我以為非你莫屬，從你寫的十三篇長評就可以看得出，你對面具的解讀最為深刻，也是最為貼近我想表達(dá)的東西……”

    沈琮忽然激動起來，等不及地插口說：“那一條魚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對主人公身世的推測正不正確？蕭公子根本就不是蕭相的兒子是不是？

    你看寧王最初對蕭公子的接近有些刻意，后面對蕭公子也極為保護(hù)，而且文里已經(jīng)看得出，寧王是站在皇帝一邊的，最為可疑的就是蕭相這人對自己嫡長子的態(tài)度，所作所為根本不符合一個父親的標(biāo)準(zhǔn)……”

    果然是自己的頭號粉絲，蘇虞不由扶額失笑，談起他的小說，網(wǎng)絡(luò)里的老鴉枯樹又出現(xiàn)了，不再是之前的面癱青年，這么長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jīng)將老鴉當(dāng)成朋友了。

    蘇虞的笑眼讓沈琮不自在起來，輕咳了一聲又喝了一口冷咖啡，怎么看上去顯得自己比蘇虞還要不成熟年少似的，不過網(wǎng)上的一條魚無論是文筆還是思想都不像少年人。

    蘇虞輕笑：“你的懷疑沒有錯，而且這也正是文里蕭琝的懷疑，可他沒有勇氣揭開這一切，不論是哪一個身份京城都沒有他容身之處，所以只能遠(yuǎn)走沙場。”

    “所以結(jié)局注定是個悲劇了嗎？”沈琮問。

    蘇虞看著他說：“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么。”

    第10章 五百萬

    沈琮對此行的結(jié)果非常滿意，除了得到了影視版權(quán)，最為重要的是，他還和偶像深談了許久，最后還y主動包攬了有關(guān)《面具》的出版事宜，才帶著面癱式的心滿意足在蘇家父子的目送下坐車離開了。

    這次輪到蘇江海暈乎乎找不著方向了，來之前擔(dān)心兒子會不會被人騙，可沈琮的招牌式面癱恰成了「可靠穩(wěn)重」的證明。

    而且，雖然表情少也穿得一身黑，但看上去就是出身好的年輕人，待他也非常有禮貌，臨走時還不忘又與他握了握手。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蘇江海在那輛身價不菲的車子開走后，才拉著兒子不敢置信地確認(rèn)：“小虞，版權(quán)賣了多少錢？”

    蘇虞的身高遺傳自他的父親，才十八歲也已接近一米八，還有望繼續(xù)長高，比蘇江海也就矮了幾公分，所以憑借這身高還能攬著他爸的肩推著往出租車停靠點走去，幾公分的差距讓這樣的姿勢顯得不算非常違和，他拍了拍父親的肩，回道：“爸，是五百萬，還要扣去版稅才是我們的收入，不過還銀行的賬足夠了，還會剩下一些，你和媽留著吧，前段時間不是商量了買房的么。”

    蘇江海被這個數(shù)字砸暈了，要不是一路有兒子帶著，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家了，平時一向節(jié)省只坐公交車，回家時也無知無覺地上了出租車，繼續(xù)一路暈乎乎地回家，蘇虞感覺自己就像牽著一個大寶寶似的。

    回到家又是好一陣歡騰，還有等著蘇虞的豐盛的晚飯，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再不見之前的愁眉苦臉。蘇虞看著一勁往他碗里挾菜笑成一朵花的爸媽，心里沒有丁點后悔。

    ——

    歐家……

    陳媽打開門，看著門前一身黑的年輕人熱情招呼道：“琮少爺來了，大少爺知道你要來，特地交待我讓廚房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說要等你過來才開飯，對了，二少爺也回來了。”

    沈琮挑了下眉：“歐辰旭居然也在？陳媽，明天出門記得帶傘。”明天肯定得下雨。

    陳媽看著一板一眼奚落二少爺?shù)纳蜱Φ酶哟认椋蛷d里的歐辰旭聽見了憤怒抗議：“好你個沈琮，這里是我家我怎就不能回來了？今天下午剛用過我轉(zhuǎn)身就把我拋棄了？”

    管家輕咳一聲，瞄了二少爺和琮少爺一眼，二少爺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這時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歐辰旭你這個星期是第一次回家吃晚飯，小琮沒說錯你，所以今天晚飯就準(zhǔn)備了小琮的，沒你的份。”

    “哥！”歐辰旭慘叫，“你是我親哥還是小琮親哥？”

    客廳里坐在沙發(fā)上還在看文件的男子五官俊美眉眼冷冽，只是簡單坐在那里卻恁地給人一種尊貴不凡的感覺。

    他抬起頭朝走來的沈琮輕輕頷首，連個眼神也沒施舍給極力彰顯存在感的歐辰旭：“小琮事先打了電話說要過來，你沒打。”

    沈琮心里有種詭異的滿足感，管家陳叔對這幕經(jīng)常上演的戲碼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因為自小二少就愛與琮少在大少爺面前爭寵，后來長大了二少又增添了一項新戲碼，那就是爭奪在琮少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每試每輸，大少爺始終是琮少心目中無法超越的巔峰，就不知道二少爺每回自討苦吃為的是什么，唉，好在有了二少爺?shù)乃殮W家大宅里熱鬧不少。

    歐辰旭聽得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他哥是向他解釋為何沒做他愛吃的菜，當(dāng)然飯桌上不會少了他一口吃的，而這時管家已來到大少爺面前：“大少爺，這就開飯嗎？”

    歐辰鉞點點頭，一邊放下文件起身一邊對沈琮說：“先吃晚飯，有什么事飯后再說。”

    “好的，聽鉞哥你的。”沈琮很開心，有歐辰鉞在，他待在歐宅里的時間比自家還長，不僅因為有歐辰鉞在，還因為歐辰鉞生活品味十分講究，就連廚師都是找的有祖?zhèn)魇炙嚨摹?/br>
    用歐辰鉞的話來說，錢掙來就是為享受的，為什么要違背自己的心意選擇次一等的生活？

    第11章 大楚廣元帝

    沈琮知道有人背后叫鉞哥為「暴君」，可在他眼里，貴氣天成一派雍容的大表哥比那屏幕中的皇帝還有帝王氣度，哪怕身處在再奢華的宮殿中也遮蓋不了他那融入骨子里的高貴與威嚴(yán)，就像這時，一個眼神就讓歐辰旭乖乖閉了嘴，用那自幼養(yǎng)成的禮儀坐到餐桌邊。

    沈琮也習(xí)慣了大表哥餐桌上「食不語」的規(guī)矩，看著大表哥像是經(jīng)過最嚴(yán)格的禮儀訓(xùn)練出來的卻又無比自然流暢的動作，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另一個身影，即下午才見過的少年蘇虞，不知為何，明明很不一樣的兩人身上，似乎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謝謝陳叔，菜做得很好吃。”

    管家微笑道：“琮少爺喜歡就常來，有琮少爺在，大少爺飯都比平時吃得多了。”

    歐辰鉞向管家微微頷首，就起身向樓上書房走去，沈琮跟管家道了聲別跟上樓去，歐辰旭見狀也連忙起身：“哥，我也跟你去書房。”

    歐辰鉞頭也沒回，腳也沒停頓一下，但不作反應(yīng)就代表默認(rèn)了，歐辰旭喜滋滋地追上沈琮，還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管家在后面看得暗自搖頭。

    在他看來，大少爺就像是大家長一樣，領(lǐng)著兩個孩子，他陪在大少爺身邊看著他一路走來，可以說大少爺比老爺這個親生父親更加稱職，二少爺沒長歪多虧了大少爺，也只有大少爺肯用心教養(yǎng)二少爺了，否則……

    歐辰鉞書房里最多的就是書，這些書不是用來充門面的，大多數(shù)都已被這里的主人閱讀過，留下了翻閱過的痕跡。

    陳媽泡了茶送上來，退下后歐辰鉞微揚(yáng)下巴對沈琮說：“有什么事就說吧。”

    “哥，我想找你投資一部分電視劇。”知道大表哥的習(xí)慣，所以沈琮直截了當(dāng)?shù)貙硪庹f明。

    “等等……”歐辰旭漫不經(jīng)心地坐姿變得認(rèn)真起來，扭過頭來問，“你說的電視劇不會是下午才找我簽約的那叫什么什么的？”

    “《面具》。”沈琮飛快地瞥了眼歐辰旭糾正道，“哥，我追了兩年才拿下這本小說的影視版權(quán)，我非常看好它，不想浪費了這么好的小說，而且我想請張正天張導(dǎo)來拍攝，我去打下手。”

    “不對，你要投資不是應(yīng)該先跟我說嗎？”歐辰旭追著問，小琮琮居然跳過他直接找上他哥，小琮琮有多不信任他啊？也不知在吃誰的醋，心里的酸氣一股股地往外冒。

    “你肯定不同意這部大制作……”沈琮再次白了他一眼，將自己準(zhǔn)備好的劇本推到歐辰鉞面前，“哥，這是我改編的劇本。”

    被懷疑和不受重視的歐辰旭捂心口，明明他是很多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世家公子。

    好吧，他承認(rèn)的確不能跟他哥相比，可滿帝都中有幾個能跟他哥相提并論的。

    歐辰鉞做事嚴(yán)厲，但對認(rèn)可的自家人卻很包容，哪怕從他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來，可沈琮每有難題都愛先來詢問歐辰鉞，不管對的錯的，歐辰鉞都會給他直白地指出來，所以對沈琮來說，大表哥是亦兄亦師的一樣的存在，這點就連沈琮的父親都妒忌不已。

    因是認(rèn)可的自家人，所以歐辰鉞愿意于百忙中抽出時間看一看沈琮拿來的劇本，盛星娛樂是他坐穩(wěn)歐氏集團(tuán)最高掌權(quán)人位置后，大刀闊斧地收購并購?qiáng)蕵饭九c工作室后成立的，就在集團(tuán)里的高層以為他會將重心轉(zhuǎn)到這一塊上時，豈料他又將重組后的盛星娛樂轉(zhuǎn)手交給了歐辰旭，當(dāng)時不少人不看好這位二少，可哪想這位二少也是個爭氣的，雖然不如歐辰鉞看上去那么可靠，但的確將盛星娛樂經(jīng)營得蒸蒸日上，不說后來者居上，但也讓別的娛樂公司感覺到了威脅。

    換了旁人不可能跳過歐辰旭的手直接來到歐辰鉞面前，但沈琮不一樣。

    于他而言，只要不虧本太多，表弟的事業(yè)他總會支持一二的，但聽得出這部電視劇所需投資過大，才會找他來把關(guān)。

    看了眼神情認(rèn)真中帶著期盼的沈琮，歐辰鉞接過劇本打開了第一頁，第一頁寫的是劇本大綱和劇情提要，第一眼看明白這是個古裝劇，沈琮做事細(xì)致，將朝代背景與特征提煉了出來。

    突然，「大楚」、「同歷朝」、「廣元朝」、「廣元帝楚景宸」、「權(quán)相蕭翎」這樣的字眼迫不及待地跳入他眼中，歐辰鉞呼吸一窒，托著劇本的手一下子將劇本用力抓住，被紙張遮在下面的指尖都因用力過猛而發(fā)白。

    第12章 最尊貴的人

    沈琮和歐辰旭一起被趕出了書房，后者摸著腦袋莫名其妙，不過家中他哥向來說話說一不二，也僅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就丟開，非要拽著沈琮一起打游戲，沈琮被煩得不耐煩只得留下來，反正他在歐宅里也是有房間的，歐父被發(fā)配國外后他在這里自在得跟自家一樣。

    想到他那前姑父，沈琮就呵呵，最初他可是被發(fā)配到非洲的，想想就大快人心，誰讓他對不起自己姑姑，讓大表哥與姑姑母子分離，后來離婚后日子也風(fēng)流得很，幸好這些年沒再給大表哥弄出私生弟妹出來。

    至于歐辰鉞流露出來的些微反常，嗯，沈琮看到劇本的紙張都被表哥抓皺了，不過過后仔細(xì)看，又瞧不出丁點痕跡，在表哥問了小說主人公叫什么名字后就讓他們先出去，等他看完劇本后再作定論。

    沈琮對這個故事非常有信心，只要表哥仔細(xì)看了不會不被打動的，所以就放心地出來了。

    書房里，拼命克制住的歐辰鉞在書房門被關(guān)上才失力倒在沙發(fā)上，劇本也從他手上跌落掉在地毯上，這動靜讓他如同受驚一般連忙又俯身撿起，重新打開劇本如饑似渴地快速閱讀起來，恨不得用最短的時間將整個故事讀完。

    等確定劇本所展現(xiàn)的正是他所熟悉的東西時，不由扶額從胸腔中發(fā)出低沉沙啞的笑聲，另一手拂著紙頁上的字，輕聲低喃：“是你嗎？肯定是你吧，那時我沒來得及救你。這一次……真好，你等著我。”

    連父親出軌父母離異都沒讓他動容，曾經(jīng)母親懷疑他是不是有其他的情緒，活得不像是人。

    可這一刻，他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似喜似悲，似哭又似笑，如果被外人看到，會非常驚愕地發(fā)現(xiàn)原來歐總裁這張臉上居然也能出現(xiàn)如此豐富的表情，甚至眼角隱隱有水光折射出來。

    然而這一切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便消失，五官深刻的俊顏上又恢復(fù)成往日的冷漠，然而親近的人會發(fā)現(xiàn)，原本像罩著一層冰的歐辰鉞，如同春回大地般，裹在外面的冰殼在發(fā)出輕微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