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273節(jié)
結果卻抓了個空。 并不知道對方是鬼的貓妖抓了個寂寞,恰巧圓胖靈鼠飛到了她的臉上,硬是將小貓兒給撞了個七葷八素。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全身濕噠噠的,被施容容接住的時候急忙抱住對方取暖。 抬頭去看,發(fā)覺面前也不再是昏暗石洞,而是晨光微熹。 ……他們竟是被吹出了瀑布! 貓妖有些懵,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此時仍在洞內的云清宗幾人也對這番情況有些莫名。 風鸞握了握劍柄,感覺到危機解除,可她并沒有立刻歸劍入鞘,而是看向了石洞伸出,目光微冷,緩緩開口:“看起來,有人用盡千方百計,就是為了引我們入甕。” 正在緊張兮兮地查看自家?guī)熥鸢参5钠叽勓晕叮骸皫熓遄孢@話何意?” 風鸞依然長劍橫胸,許是篤定此處除了自己人便只剩下在暗處的敵人,故而她并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而是直接道:“雖然仍然不知施容容是因為什么被人所迷惑,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將你帶來就是為了引起云清宗的注意,在這之后,無論是施容容入密林,亦或是故意放任你們的蹤跡消失在瀑布之前,都是他有意露出的破綻。” 左岫略想了想,便點頭道:“師叔所言有理,對方既然能在這片森林里來去自如,還能將一切布置完備,若是修士必然靈力超群,若是妖鬼也不容小覷,不應該會放任川兒和那女修的行蹤暴露。” 而風鸞的眸子越來越冷。 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云清宗吃過暗虧,自家父親也是在大戰(zhàn)之前被算計了,導致險些身隕道消,故而風鸞對于真刀真槍的對決從不抗拒,但卻極其不喜私下里使的陰謀。 于是,她先是左岫和七川攏到身邊,然后便抬起臉,抬手一個照明法術點亮了四周,隨后道:“無論是敵是友,還請出來相見,不然,莫怪我將這石洞連帶著山澗一起推平,”聲音微頓,她的話語在空蕩的石洞內隱隱都有著回音,“我說到做到。” 左岫有些擔心,輕聲道:“對方既然這般大費周折,一直不肯現(xiàn)身,那僅靠著一兩句狠話怕是嚇不出他的。” 而七川正在急忙忙地從袖中往外拽黃符,聽了左岫的話,他便回問了句:“師尊以為師叔祖是在嚇唬人嗎?” 左岫微愣:“難道不是?” 結果七川反手就給左岫身上貼了幾張護體的符咒,同時低聲道:“旁人就罷了,但是在師叔祖這里,基本上沒有虛言,她從來說到做到,所以我們可以開始琢磨等下要怎么保護自己,不然山塌了以后被壓到也是麻煩。” 左岫驚訝,似乎沒想到這位少宗主是如此脾性。 這是跳過了所有中間環(huán)節(jié),直接就當面開打啊。 但下一秒,他便看到風鸞的飛劍上已經(jīng)開始冒出了如火一般的炙熱紅光。 七川貼符咒的手更勤快了。 不過就在風鸞準備動手之前,突然看到前往透出了淺淺的藍色光芒。 并不像是鬼火那般的幽冥,也感覺不到絲毫兇狠,反倒分外柔和。 隱約的讓風鸞回想到了在寒潭底時看到的情景。 深邃,絢麗,隱隱還有著水一般的波紋。 不過這里是山洞,自然沒有水波,其中的光影搖晃乃是白色霧氣。 瞧著與密林中的迷霧很是相似,但又淺淡的多,也無害的多。 即使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但這番變化無不透露出了討好和示弱,恨不得將友善兩個字喊出來了。 風鸞見狀,雖然沒有降低警惕,但她卻也止住了要推平石洞的動作。 因為腳下的法陣終于浮現(xiàn)出來。 細細看著上面的紋路,風鸞更加確定這便是云清宗弟子才會使用的陣法。 那么在毀去之前,還是去看一看的好。 于是風鸞回過頭,準備叮囑他們小心。 結果就看到了兩個被黃符貼滿的身影,甚至連臉都看不清了。 風鸞:……??? 而七川卻依然沒有停下,拿出一張新的直接拍在了自家?guī)熥鸬哪X門上。 他雖然在煉丹上面成績平平,可是轉為制作傀儡之后簡直是進步神速,甚至靠著此法重新入道,很快就突破入了金丹期。 同樣的,他對于法陣的繪制也很有一番心得。 可是不同于其他修士,他并不執(zhí)著于搜集帶有攻擊力的陣法,而是將保護自己的法陣給學了個滾瓜爛熟,沒事兒就帶上一些,借此防身。 之前施容容來的太過突然,動作也太過迅速,導致他沒有時間掏出符咒。 現(xiàn)在自然不準備讓意外再來,自然是有多少用多少。 尤其是對于自己失而復得的師尊,七川更是寶貝得很,別管是不是鬼身,全都糊上再說,生怕自己再有疏漏又把這么大個兒的師父給弄丟了。 見他如此小心,風鸞便將原本叮囑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還是要給左岫的臉上留些地方的,不然怕是看不清前路。” 七川覺得這話說得對,便拉下了擋住左岫眼睛的兩張符。 還沒等左岫松口氣,符咒就被重新排在了臉頰上,鼻尖上也貼了一張。 左岫:……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不用呼吸。 不然每呼吸一下都要把符咒吹起來,那模樣怕是逗趣得很,等會兒根本不用敵人動手,他就能自己把自己給尷尬死。 不過自始至終,風鸞都沒有阻止七川,在她看來,這么多符咒雖然有些浪費,但還是能有不少效果的。 于是在七川終于停手之后,她便握緊長劍,帶著兩個小黃人緩步向前。 而這個石洞也確如風鸞所想,并不算大,也沒多深,很快便要走到盡頭。 這期間系統(tǒng)一直緊張兮兮的,生怕會突然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搞偷襲。 實在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這修真界的石洞就沒幾個安靜的,不是法陣就是魔樹,哪怕是雪山中的那次都找到了個藏著冷玉的大冰塊,突出的就是一個驚心動魄。 可事情卻沒有按著系統(tǒng)的預想發(fā)展。 一直到云清宗幾人走到了石洞最深處,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偶爾有洞頂上凝結的水滴掉落,都被藍色光芒溫柔地接住拂開,連風鸞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很快,幾人也終于窺見了藍光的來處。 那是在山洞的盡頭佇立的一方石臺。 看上去是被整塊切下來的,但卻沒有打磨的痕跡,顯得不夠精致。 可是切割的斷面十分平滑,足見動手之人動作利落。 上面并無太多東西,只有一把劍。 那劍是插在石臺之上的,藍光也是從這把劍上冒出。 系統(tǒng)不由得疑道:【咦,這是飛劍嗎?為什么在這里插著啊,它沒有自己的主人嗎?】 風鸞只看了一眼,便道:“這不是尋常飛劍。” 【什么意思?】 “飛劍本質上是武器的一種,既然是武器,那便要為人所用,越是能和修士的靈氣契合,便越能夠發(fā)揮威力,若是能夠在引入修士靈氣的同時進行加強,那么就可以稱之為神兵利器了。” 說著,風鸞再次看向了那劍。 她不再僅僅在心里對著系統(tǒng)說,而是直接開口:“這把劍上雖有靈氣,卻無靈力,也感覺不到任何修士的痕跡,與其說是飛劍,倒不如說是一個被掏空了的軀殼。” 七川聞言面露不解:“師叔祖這話是什么意思?” 而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的黑劍終于出聲:“少宗主是說,這里面的劍靈消失了?” 風鸞點頭。 七川面露驚訝:“這是怎么能看出來的?” 左岫也有些不解,可他并不是質疑風鸞,而是疑惑:“飛劍的劍靈乃是依附在劍中的,怎么會無緣無故消失?” 風鸞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自家飛劍的劍刃。 這讓系統(tǒng)微微一顫,同時也有些莫名。 然后便聽風鸞道:“劍靈為何消失,此事尚且不知,但是我能確定這飛劍的異樣乃是以為我曾經(jīng)親自感受過。” 左岫好奇:“還請師叔解惑。” 風鸞也不瞞著他們,只管緩聲道:“我閉關是為了養(yǎng)傷,金丹碎裂后便以為自己的命數(shù)已盡,就帶著我的夕華劍一同躺進了冰棺之中。” 說到這里,她的嘴角微翹,分明是極其兇險又絕望的事情,可她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后就聽紅衣女修的聲音在空蕩山洞中緩緩回響:“我那時候清楚的感覺到夕華生出了劍靈,可我金丹已碎,根本調動不出靈力,也就無法滋養(yǎng)它,原想著我們一人一劍就要在冰棺中喪盡了,可后來劍中靈力突然消失,不知過了多久又回來了。” 言罷,風鸞不再開口。 因為接下去的話,她只想說給自家劍靈一個人聽。 很快,紅衣女修的溫柔嗓音便在系統(tǒng)周圍響起:“那時候我便下定決心,你在危難之中仍不棄我,那我便絕不辜負你,和我是不是劍修無關,于我而言,無論我是什么,你都是我唯一的珍寶。” 這句話,她說得并不快,每個字都能被系統(tǒng)清楚接收。 他覺得感動,又心中有愧。 除了他自己以外,這世上再無人知道他其實并不是劍靈,而只是一堆代碼構成的東西。 就像是七川做的傀儡,看著像人,但終究不是人。 可是傀儡尚且能修煉出靈體,柳二便能夠硬生生給自己聚合出一顆靈心,但是系統(tǒng)卻沒有辦法用冰冷的代碼將自己練出真的靈魂。 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回應,也不敢開口。 同時,系統(tǒng)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希望—— 如果自己真的是劍靈,那該有多好啊。 而風鸞雖然能和系統(tǒng)在心中對話,但終究沒有讀心之術,也無法從冰冷冷的劍身上窺見系統(tǒng)的情緒變化。 于是她將系統(tǒng)的安靜當成了默認,又知道對方容易不好意思,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抬眼看向了四周圍。 既然劍中無靈,那么引他們到這里來的就不單單是這把劍。 于是風鸞將手放在石壁之上,準備用靈力另行探究。 可就在這之前,突然,她看到了在藍光最盛之處,有淡淡薄霧升起。 遮擋住了插在石臺中的劍身,同時在他旁邊也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似乎是個女子,正靜靜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