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219節(jié)
之前便在琉光樓中聽聞此事,風(fēng)鸞也不驚訝,很快便道:“既如此,這段時間你便帶上眾人加緊修煉,莫要懈怠。” 陸離恭順應(yīng)聲,然后便去尋自家?guī)煹軒熋萌ピ茙p齊聚。 風(fēng)鸞則是御劍前往劍冢,準(zhǔn)備趁此機會重啟劍冢,給弟子們挑選個趁手兵刃。 而云清宗上下都因此忙碌起來的時候,七川倒顯得頗為空閑。 他主修的是傀儡之術(shù),并不用天天去云巔打坐,于是帶領(lǐng)西涂國來的這些新弟子的任務(wù)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天,傀儡便早早抵達(dá)外門弟子所居住的院落,專門拿了個鑼一樣的東西,敲了兩下后才開口道:“都隨我來。”然后便轉(zhuǎn)身出門。 眾人立刻出門,因為時間還早,有些甚至連頭發(fā)都沒有梳好,便扯著發(fā)帶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其中就包括了琲琲。 其實此時的琲琲對自己的處境也有點費解。 最開始她只是念著是自己把這些人毒倒的,所以才在山腳下給他們引路。 結(jié)果莫名其妙地跟著一起爬了臺階,又莫名其妙地當(dāng)了外門弟子。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被接下來一連串的安排給砸蒙了。 早上起來要讀書,晚上回來要抄書。 不定時的便要choucha口訣背誦,要是通不過就要繼續(xù)抄書。 每天都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聽說課程表是由少宗主的大弟子親自擬定,可以說是讓琲琲沒有半點松快的時間,也無暇思考自己的去留。 每當(dāng)她想要找借口溜走,就會被一眾熱情的少男少女盯著留下來,學(xué)習(xí)氣氛濃厚到讓琲琲覺得自己要是不一起努力就有莫名其妙的負(fù)罪感。 偏偏她又不好直接表明身份,結(jié)果就稀里糊涂地混到現(xiàn)在。 這次被傀儡叫出來的時候,琲琲剛睡醒,眼睛一片迷離,幾乎是下意識地扯住了景言的袖口,一邊跟著他走一邊嘟囔:“又怎么了?昨天不是才上過早課,怎么今天又要早起?” 景言看了看女子捏著自己袖口的白皙手指,呼吸微滯,迅速在心中默念剛剛學(xué)會的清心口訣,然后才回道:“這是課表上的安排。” “什么安排?” “今天要準(zhǔn)備課外活動。” 琲琲眨眨眼,突然覺得當(dāng)人太難了。 上課就算了,課外還要有活動? 你們這些修士都不覺得累嗎? 心里一陣陣腹誹,可她到底沒有松開手,到后面干脆松了大半力氣,讓景言拖著自己一同爬山。 這讓年輕男子分外無奈:“為什么不自己走?” 琲琲鼓了鼓臉頰,嘟囔著:“你就當(dāng)我沒腿。” 景言嘆氣:“胡說什么。” 琲琲心道,還真不是胡說……早晚找個時間讓你看看我沒腿的樣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終于爬上了山巔。 四周圍已經(jīng)不見樹林,只有一塊塊的巨石,而正對著的是一片縹緲云層。 從這里往下看,被云霧遮蔽,并不能看到太多景色,可單單是這些云霧環(huán)繞便讓眾人覺得自己恍惚如墜仙境,一時間很是興奮。 不過當(dāng)看到七川的瞬間,眾人便收斂心神,全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行禮道:“見過尊者。” 七川點點頭,眼睛多看了琲琲兩眼,心中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么靈魚精能堅持到現(xiàn)在,可到底沒多說什么,而是先偏頭對著傀儡低聲道:“怎么是你帶他們來的?柳二呢?” 傀儡一板一眼地回答:“嫵娘尊者一早便把他帶走的。” 七川聞言,便想到嫵娘最近一直都和裴玞在一處,似乎聚魂珠已經(jīng)頗有成效。 如今帶了自家傀儡前去,莫不是要拿他的寶貝傀儡給聚魂珠做實驗? 可這能做出什么來? 傀儡無心,亦無魂,所作所為皆是由自身陣法決定,怎么找不到和聚魂珠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想不出緣由,便暫時將疑問擱置到一旁,七川看向了眼前的年輕男女們,面上端出了前輩應(yīng)該有的溫和笑道:“今日把你們叫到此處,可知道是因為何事?”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些沒底,最終全看向了景言。 而往日里景言便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無論好事壞事皆是排在最前,這次也是一樣。 只不過對于七川的問題,景言心中亦沒有章程,就只是猜測道:“想來這是尊者對我等的考驗,還請尊者放心,無論是挑水還是砍柴,我等都能做得。” 之所以這般說,便是因為修真界大多數(shù)宗門對于外門弟子的要求就是這些。 因著如今流行的便是拿錢拜師,故而在入門之事是沒有太多試煉的,基本都是讓日門弟子在宗門里做些雜事,基本上和凡間的下人奴仆沒有區(qū)別。 可這些有足夠以前能夠拜師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家境殷實天之驕子?從小被捧著供著長大,根本受不得太多磋磨,便導(dǎo)致眾多外門弟子為了一個晉升內(nèi)門的機會搶破腦袋,手段頻出,甚至?xí)崆吧涎萃T相殘。 想到這里,景言低下頭去,再次念起清心訣。 不過七川卻道:“挑水砍柴你們確實要做,不過那是因為你們還未辟谷,所以需要解決各自的生活,我宗并不需要誰去伺候誰,平常時候也記著莫要打擾其他尊者的生活。” 景言面露驚詫,可很快便回過神,恭聲應(yīng)是。 然后就聽七川接著道:“今日叫你們前來是為了給你們增加課外活動,同時也是讓你們提前體驗一下宗門試煉的內(nèi)容。” 聽了這話,眾人都面露好奇,就連琲琲都直直地看向了七川,似乎想問他試煉內(nèi)容是什么。 可是七川卻不再開口,轉(zhuǎn)過身,負(fù)手而立,跟著眾人一起望向遠(yuǎn)方,似乎在欣賞美景。 一盞茶,一炷香,一個時辰……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眾人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不安。 就在他們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詢問的時候,突然看到遠(yuǎn)處的云端上似乎有個東西掉下去了。 那是一道黑影,墜落的速度極快,還未等看清具體是何物,黑影便已經(jīng)被半山腰處厚厚的云層掩蓋。 眾人面有疑惑,然后就聽七川道: “都隨我來,該干活兒了。” 景言忙問:“去做什么?” 七川回頭一笑,語氣輕快:“撿師叔!” 眾人:……??? 作者有話說: 七川:太好了!宗門終于有外門弟子了! 陸離:所以? 七川:有人替我撿人了啦啦啦啦! #云清宗弟子的日常# #愿稱之為七川快樂日# 第94章 來到云清宗也有數(shù)日時間, 這期間或多或少都對宗門事務(wù)有所了解。 此時聽了七川的話,眾人第一反應(yīng)便是在腦袋里回憶宗內(nèi)的師徒關(guān)系。 七川的師叔,也就是少宗主的弟子。 景言便試著問了句:“陸尊者也在那里嗎?” 七川笑著點頭。 這讓景言慣是冷靜沉穩(wěn)的臉上隱約露出了一抹激動。 雖然外門弟子們都來自西涂國, 可在這之前彼此之間并無太多聯(lián)系。 景言是唯一一個從西涂國都城里被挑選出來的,他從小聽過最多的就是陸離的名字。 作為陸老王爺?shù)拇蠊樱戨x從一出生開始便是金尊玉貴, 而且身懷修仙天賦的同時也沒耽誤學(xué)業(yè),第一次參加科舉便連中六元直接奪魁,更是讓眾多同齡人只能望其項背。 他的傳奇卻在陸王府傾覆之時戛然而止。 意圖叛國, 滿門jian佞,都城內(nèi)落井下石者少, 但冷眼旁觀者眾。 在陸王府被屠戮殆盡后,背地里嘲笑陸離的不知凡幾,無論是否認(rèn)識陸離, 總歸都愛看天驕跌落污泥, 拍手叫好的同時還要編造著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 結(jié)果不出一年, 西涂國新君上位。 女王在登基之時便為陸王府平反,同時將陸離已拜師云清宗的事情昭告天下。 曾經(jīng)那些明里暗里嘲諷陸王府的墻頭草瞬間改變風(fēng)向, 開始將陸離稱贊得天上有地上無,完全不記得自己不久之前編排過多少污言穢語。 而景言與眾人皆不同。 他同樣擁有天賦, 可以走上修真大道,但他卻從來未能壓過陸離。 讀書, 人家第一他是第二。 科舉,人家狀元他是榜眼。 做官,人家正職他是副職。 景言在此之前的人生軌跡就是一路追著陸離跑, 半點不見消極, 反倒越來越起勁, 對陸小王爺?shù)牧私庖苍絹碓缴睢?/br> 也正因如此,當(dāng)所有人都說陸離是惡賊時,只有景言一次次上書,堅稱陸離無錯,以至于景言被罷官免職,后來陸離被秘密發(fā)配,他也花費大量銀錢,遍尋苦役兵營卻毫無結(jié)果。 終于等到陸王府平反昭雪,那時候已經(jīng)被家里安排去上虛宗拜師的景言毅然決然地選擇前往云清宗。 如今終于要再見到陸家郎,他自然格外興奮。 只不過景言到底是個淺淡性子,即使已經(jīng)心如鼓噪,可面上并未表露太多,最終只匯聚成一句:“一切,聽?wèi){尊者做主。” 七川點點頭,然后便率先邁步下了山峰。 分明是陡峭山坡,可他卻走得如履平地,在這段時間只能獨自一人的“撿師叔”活動中,甚至總結(jié)出了相應(yīng)的步伐,腳下竟是一片殘影。 其他人沒有這般本事,只能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 其中,琲琲的動作是最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