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216節
而在靈泉與黑土的雙重作用下,青梧便覺得自己吸收靈力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了數倍。 他不敢怠慢,迅速閉上眼睛,口中默念宗門心決,小心吸納著天地靈氣化為己用。 風鸞心知過猶不及,便收了手,重新將靈泉瓶子收好。 順便將裴玞蠢蠢欲動的手給摁住了,聲音淡淡:“等他吃完飯再說。” 小娃娃鼓了鼓腮幫子,眼睛盯著青梧頭上的葉片,面露可惜,但嘴里還是乖巧回道:“好,我都聽師妹的。” 這讓系統有些驚訝:【一般不都是師兄管師妹,怎么到你們這里反過來了?】 風鸞回答的很是坦然:“我宗慣是講理,與大小無關,誰有理便聽誰的。” 【要是非要反著來呢?】 “那就是誰打贏了聽誰的。”說著,風鸞看向了軟乎乎一團的自家師兄,語氣平靜,“目前看來,他只能聽我的。” 系統:……很好,這很云清宗。 而就在這時,山門方向有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微微一閃。 陸離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出了何事?” 坐在陸離肩上的裴玞伸出小rou手拍了拍他,安撫道:“那是法陣光芒,想來已是有人爬完了所有石階。”聲音微頓,“這可比預想中的要快了不少。” 此時,站在山門前的七川也頗感驚訝。 雖然這些年輕人看不到他,可實際上七川一直隱藏在暗處,跟著他們一路往上,借此來觀察他們是否依靠外力。 結果便發覺,這些人雖會抱怨,也有鬧著要放棄的,但最終全都咬牙爬了上去。 特別是到了石階的后半段,因為法陣影響,他們不僅無法調用自身靈力,甚至還會因為身懷靈根而更加艱難。 偏偏無人掉隊,全都咬牙攀上了山門。 最先邁上臺階的便是琲琲。 許是因為她的本體是魚,故而哪怕現在已經化為人形依然不會出汗,看上去格外清爽,只有漲紅的臉色表明了她的疲累。 尤其是最后那幾級臺階,千年靈魚精感受到的就是千斤重負,壓得她幾乎要現了原形。 待登上最后一階的瞬間,周身壓力驟然減輕,琲琲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打晃,雙腿一陣酸軟,眼看著就要臉朝下摔在地上。 這把琲琲嚇了一跳,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臉。 結果迎接她的并不是堅實的地面,而是結實的脊背。 靈魚精天然冰冷的身體在感受到炙熱體溫的瞬間就僵住了,她顧不上疲累,用力地撐起身子挪到一旁,臉上滿是驚恐:“你,你想做什么?” 然后便看到景言捂著臉緩緩起身,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只見這人額頭磕破,鼻子也留了血。 好端端一翩翩佳公子,現在卻分外狼狽,顯然剛剛這一跌是摔得嚴嚴實實。 琲琲一驚,然后便意識到若是沒有這人墊著,只怕現在滿臉是血的就是她了…… 倒吸一口冷氣,靈魚精也顧不得詢問過程,迅速取出錦帕,一邊給景言擦拭一邊問道:“你無事吧?” 景言則是看了看掌心血跡,便知道自己現在怕是模樣不雅,輕嘆口氣,沒有拒絕琲琲的好意,接過深藍錦帕捂住了酸脹的鼻子,然后才道:“我剛剛只是想要扶你。” 琲琲疑惑:“不對啊,如果只是想要扶,怎么跑到我下面去了?” 景言又是一嘆,帕子擋著半張臉看不清表情,但依然能從眼睛里透出無奈,隨后便抬起了另一只手。 便見那上面纏著布帶,另一端便是在琲琲的掌心緊握著。 分明她剛剛爬上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可卻把布帶攥得死緊。 這讓琲琲有些懵,然后就聽景言道:“我恐自己氣力不足后會把你丟下,所以就把這個纏在手腕上鎖了個死扣,結果剛才你突然一拽,就把我給拽趴下了。” 琲琲:…… 她面上一紅,心知自己誤會了人家,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身了,抬手便要用自身妖力為他治療。 七川見狀,急忙上前止了她的動作,低聲道:“還是我來吧,這人剛剛解了毒,如今又剛剛經過試煉,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經不起再被毒倒一次了。” 全身帶毒的魚巿精反應過來,迅速收手,乖乖蹲在一旁。 而景言看到七川后便要起身行禮,卻被七川給止住了:“你且坐著,先把血止住。” 琲琲跟著點頭,順便又給他換了條錦帕。 景言雖然被折騰得模樣凄慘了些,但儀態依舊,聲音也很是沉穩:“多謝尊者,”隨后便看向琲琲,“謝謝姑娘。” 琲琲臉上一紅,嘟囔道:“你謝我做什么,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如此。” 景言回道:“我護著姑娘乃是理所應當。” “咦,為什么?” “為人一世,自當仁義為先,尊老愛幼。” 他說這話的本意是覺得琲琲一看便是小姑娘,自己作為年長者自然要愛護。 卻不知,眼前的這人是個千年靈魚精,一句“尊老愛幼”直接把她給弄得表情僵硬,笑容瞬間消失。 知道內情的七川輕咳一聲,試著扯開話題:“沒想到你們毅力如此驚人,想來要不了多少時候便能盡數抵達,著實難得。” 景言恭聲回道:“不敢欺瞞尊者,其實我等此次前來,既是因為仰慕云清宗的威名,也是因為這是王上的命令。” 七川面露驚詫。 他在修真界多年,自然知道云清宗的名聲早就已經被扔在了千年前,基本上查無此宗,別說新弟子了,就連老弟子都跑了個干凈,最后就只剩下七川自己。 之所以能重燃希望,盡是因為師叔祖出關,但也是近兩年才有的事情。 若說威名,也只是在修真界中流傳,如何能夠這么快的擴散到凡人之中? 于是七川便多問了句:“你們是從何處而來?” 景言回道:“我等來自西涂國。” 這國家名字怪耳熟的,可不就是陸離的本家,之前師叔祖還去剿過長得像是青色老虎的羅羅獸。 那家伙一直裝成一國之君,最后被哞哞給劈死了,從那時候起就應該是王位空懸,但聽這人的意思顯然已經換了新君。 于是七川便問:“所以,你們現在的國君是何人?” 涉及君王名諱,景言沒有直說,只道:“女王年初時登基,我國國姓為王。” 一句話,就讓七川明白,那位曾經和陸家兄弟二人都曾有過婚約的王家姑娘已經上位成功,如今是正經的西涂國女王了。 怪不得會盯緊了云清宗來拜師,原來是故交。 而此時景言已經止了血,面上的傷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 他便松了腕子上的布帶,站起身,恭敬地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吾王命我等將此信遞交尊者。” 七川接過,便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五個字—— 少宗主親啟。 他立刻招過了一旁的傀儡:“去送給師叔祖。” 不消片刻,這封信便出現在了風鸞的手上,傀儡則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復述一遍。 系統聽完便道:【這些估計是這位新王給你的謝禮。】 “為何謝我?” 【若不是你的提醒,她估計要一條道走到黑,如何能想到還能自己翻身做女王呢。】 風鸞對此不置可否,不過是隨口一問,真正左右王月韻前程的是她自己。 不過對于這份善意,風鸞也并未拒絕,她一邊拆信一邊對著傀儡道:“既然全員通過第一層試煉,便告訴七川,先安排他們住下,一切按著外門弟子的規矩來,待明日再……” 突然,風鸞話音頓住,背脊也微微挺直。 系統立刻發覺異樣,趕忙問:【怎么了呀?】 風鸞再次看了一遍書信,隨后輕聲道:“她說,在宮中發現了屬于羅羅獸的舊物。” 系統對此并不意外:【那個家伙在西涂國待了好幾百年,憑借一己之力冒充皇族,在王宮里為非作歹,會留下點東西也正常。】 然后便聽風鸞接著道:“其中,有一張地圖,”她的指尖輕點桌面,語氣微微加重,“上面似乎畫著一片海。” 此話一出,系統立刻反應過來:【北海!】 要知道,洛卿澤作為失憶人士,在心魔封印之后就對前塵往事毫無印象,自然也不會記得過往姻緣。 之所以能得知他和北海神女之間的關系,全靠著羅羅獸拿出了他們的定情信物。 而羅羅獸便是那神女的坐騎,他藏著的地圖多半就和北海有關。 于是風鸞便站起身來,伸手拿起飛劍背在身后,沉聲道:“看起來,我們要去見見這位西涂新君。” 系統剛想問是要御劍還是做飛馬車,結果下一秒,便覺得眼前一黑。 待回過神時,面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尤其是那數根盤龍柱看上去分外眼熟。 細細看去,便能發現上面還留著清晰地抓痕,擺明就是之前被那只羅羅獸當成貓抓板才落下的痕跡。 系統一驚:【來得好快,宿主你上一次遁光飛行有這么迅速嗎?】 這哪里是飛,簡直堪比瞬移! 風鸞則是一邊環視四周一邊回道:“修行是會精進的。” 系統好奇:【咦,你現在是什么修為呀?】 風鸞下意識窺探內府,看著里面的金色小劍,沉默片刻,才道:“大約元嬰二階。” 系統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能想到在寒潭下的那段浴火般的修行。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但實際上也只是數月時光,結果竟是已經提升了足足一個階段! 哪怕系統不會修煉,可光憑著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便知道這樣的速度到底有多逆天。 幾個月,居然進階了! 莫非這就是天選之子的待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