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73節(jié)
竟是洛卿澤! …… 說好的千年單身! 說好的端方持重! 看著那邊的郎才女貌,三人齊齊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只有系統(tǒng)開心地說了句:【瞧,洛卿澤就應(yīng)該是我們宗門的人!不愧是他!】 作者有話說: 系統(tǒng):所以說,flag不能亂立 #論海王宗的基本素養(yǎng)# #文名回收的日常# 第40章 離開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 洛教主就已經(jīng)有美人在側(cè)。 對此,師徒三人一時(shí)間都沒能回過神來。 但洛卿澤卻是神色自在,看上去并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等風(fēng)鸞等人也來到了屏風(fēng)后, 他便淡笑著對幾人道:“我將客房收拾停當(dāng)之后便下來坐坐,桌上有茶,是新泡的, 你們?nèi)羰强柿俗钥梢匀砗取!?/br> 晏晏則是瞪圓了鹿眼,在洛卿澤與女子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才輕聲道:“不愧是做教主的人, 效率就是高啊。” 女子聽了這話,有些驚訝的抬起眼睛:“教主?誰?” 洛卿澤的指尖微動, 抬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重新擺正,聲音溫潤如玉:“沒什么, 你聽岔了, 來, 把眼睛閉上,很快便畫好了。” 女子也沒有深究, 只羞怯地瞧了瞧手指青黛的男人,隨后便緩緩閉上眼睛。 而風(fēng)鸞最初確實(shí)驚訝, 但她從不會干涉別人的交友自由,此時(shí)也不準(zhǔn)備打擾兩人, 很快就想要起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shí),她敏銳發(fā)現(xiàn)洛卿澤的指尖一直在輕點(diǎn)著女子的臉頰邊緣。 沒有絲毫?xí)崦粒膊缓魏吻樯? 反倒十分認(rèn)真, 像是在確定什么似的。 風(fēng)鸞便頓住了動作, 重新坐下,同時(shí)悄然將靈氣凝聚在雙目之上,細(xì)細(xì)打量這陌生女子。 隨后便眉尖微挑,目光帶了些許驚訝。 女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識破,當(dāng)她感覺到男人的手離開時(shí),便緩緩睜開眼睛,臉頰微紅,聲音嬌羞:“畫好了嗎?” 洛卿澤左右端詳了一番,隨后便滿意點(diǎn)頭。 女子并沒有攬鏡自照,也沒有去看旁人,只是癡癡地瞧著洛卿澤問著:“可好看?” 洛卿澤回道:“你的臉本就秀美精致,添了黛眉后自然越發(fā)動人。” 女子聽過的贊譽(yù)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不乏引經(jīng)據(jù)典甚至作詞作賦的,各種好詞好句不勝枚舉,但從未讓她這般歡喜。 終究與詞句無關(guān),而是說的人不一樣,給人的感覺自然不同。 她臉頰飄起紅暈,嘴唇微抿,突然生出了小女兒嬌態(tài),聲音輕輕:“郎君只喜歡我的面皮嗎?” 本以為洛卿澤會繼續(xù)說好聽的話哄她開心,卻沒想到,這人竟是反問她:“你不也是因?yàn)橄矚g這面皮才畫來用的嗎?” 此話一出,屏風(fēng)內(nèi)瞬間變得格外安靜。 女子臉上血色盡褪,原本的嬌羞瞬間化為了驚慌失措。 而晏晏也發(fā)覺了不對勁,疑惑道:“怎么面皮還要畫?你們?nèi)祟悓瘖y的描述就是這般奇特嗎?” 陸離不解其意,便未開口,只管看向了自家?guī)熥稹?/br> 然后便聽風(fēng)鸞淡淡道:“她不是人,而是畫皮鬼。” 女子聞言,面色更白了一分。 系統(tǒng)驚呼出聲:【為什么大白天還有鬼!】 風(fēng)鸞安撫道:“莫怕,畫皮鬼與平常的鬼怪不同,他們并非陰間之物,不會畏光,大多在白天活動,舉止行為與人類無異,也就是大多生得青面獠牙,需要靠著繪制畫皮來偽裝自己。” 【那,那他們吃人嗎?】 “有的吃,有的不吃,全看選擇何種修煉之法。”說著,風(fēng)鸞輕輕摸了摸飛劍,“就這么說可能理解不了,不如我將靈力傳于你,讓你也能看破偽裝,瞧瞧畫皮鬼真身?” 飛劍猛地一哆嗦,系統(tǒng)的聲音充滿驚慌:【不了不了,我不看!這樣就挺好!】 而晏晏則是倒吸一口冷氣,警惕地瞪著畫皮鬼,卻是對著洛卿澤道:“既然知道她是鬼,洛教主為何還與她在一處?” 洛卿澤神情一如既往的溫和,看到畫皮鬼在瑟瑟發(fā)抖,還安撫地倒了杯熱茶遞過去,輕聲道:“她身上既無陰氣,也無怨氣,想必是從未沾染人命,也沒曾行過歹事,我自然不用忌憚。” 風(fēng)鸞也點(diǎn)點(diǎn)頭,淡淡道:“天地間原本就有仙人鬼妖,各行其道,只要不做壞事,不生邪念,自然不必干涉。” 晏晏微愣,而后便放松了身形,神情若有所思。 畫皮鬼卻有些愣然。 從剛剛這幾人的言談話語中,她自然猜到對方是修士,而且自己并不能察覺到他們身上的靈氣波動,便證明起碼為自己畫眉的男修以及紅衣女修的修為遠(yuǎn)在自己之上。 換言之,若他們想要打鬼,自己只怕連逃脫的機(jī)會都沒有。 而修士捉鬼,似乎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畫皮鬼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遇上了不捉鬼的修士…… 于是,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畫皮鬼陡然生出了些希冀,她抬起頭,瞧了瞧風(fēng)鸞,最終還是看向了洛卿澤,小聲問道:“你當(dāng)真不殺我?” 洛卿澤笑道:“若我想殺你,剛剛就會動手,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畫皮鬼語氣輕輕:“難道你不怨我是貪圖你的精氣才接近你的?” 洛卿澤溫聲回道:“這是你的修煉之法,我雖不會將精氣予你,但也不會責(zé)難,求生之道罷了。” 畫皮鬼微抿紅唇,用白玉般的指尖輕輕地勾住了洛卿澤的衣袖,眼中又有了愛慕神情:“那,那你為我畫眉……” 洛卿澤抬起手,輕輕拂過女子漂亮的黛眉,輕聲道:“我既然知曉你是畫皮,自然也能看破你的真容。” 畫皮鬼悚然一驚,急忙忙把手收回來,雙手捂住了臉。 系統(tǒng)也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剛剛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明明自家宿主能看穿畫皮鬼真容,那么洛卿澤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即使系統(tǒng)并不會因?yàn)槊莱缶腿ハ訔壵l,但這可是鬼,需要的可不單單是平常心,還得有足夠的膽量。 合著這人剛剛一直是在給青面獠牙抬下巴畫眉嗎? 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但洛卿澤顯然并不介意,他溫聲道:“世間萬物皆為平等,所見不過是皮相罷了,在我眼中并無什么不同。” 畫皮鬼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依然沒有放下捂著臉的手,只從指縫里偷偷看他,小聲問道:“你這話不是哄我的吧?” “自然,”洛卿澤似乎為了加強(qiáng)觀點(diǎn),補(bǔ)充道,“左右別管何種皮相,單論容貌都比不過我,那在我眼中自然沒什么不同,何必還要分個(gè)高低呢。” 圍觀幾人:…… 畫皮鬼:…… 謝謝,突然就覺得自己看開了呢。 然后便聽洛卿澤接著道:“我來尋你,其實(shí)是有些事情想要問。” 大概是因?yàn)樯矸菀呀?jīng)戳破,而且自己的真身也被看穿,畫皮鬼索性把手放下來,捧著茶盞一飲而盡,隨后溫聲細(xì)語道:“郎君但講無妨。” 洛卿澤給她續(xù)了一杯熱茶,緩聲問:“剛剛見你與一男子說話,提及了陸王府,不知那是何人?” 此話一出,陸離猛地抬起頭來。 風(fēng)鸞微蹙眉尖,傳音入密:“西涂國有幾個(gè)陸王府?” 陸離并不會傳音之法,于是他便豎起了一根手指。 系統(tǒng)不解:【就一個(gè)陸王府,而之前陸離分明說他們?nèi)覠o一幸免,不是被殺就是流放,如何還有王府在?】 同樣的問題也在陸離心中縈繞。 終究是自己親人,即使一直默念心法也難免心緒翻滾。 畫皮鬼并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陸小王爺,也聽不到他們傳音入密說的話,便直接回道:“那人是邊郡這里的守衛(wèi),與我……算是舊相識,他如今在提轄大人身邊做事,而提轄大人今晚要去燕鳴樓,玩樂一晚,明日便直接離開,故而來與我話別。” 洛卿澤接著道:“這與陸王府有何關(guān)系?” 畫皮鬼有些猶豫,畢竟有些事情不輕易出口比較好。 尤其是她本就是鬼怪,要在人間界行走,第一要務(wù)就是不惹麻煩。 但是她也同樣清楚,現(xiàn)在這幾位修士待自己和善,是看在自己以前沒有做過惡事,而且處處配合,這才能好言好語。 假如自己隱秘不言,或者隨便糊弄,這便是有所欺瞞,人家大可以把自己打個(gè)魂飛魄散。 即使這美貌男修說要放過自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做鬼的也很惜命。 于是畫皮鬼便老實(shí)回答:“我聽他說起過,提轄大人乃是之前那位陸王爺?shù)呐f部,此番便是要入都城去陸王府,至于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聽了這話,陸離便握緊拳頭,嘴唇緊抿,用力到嘴角都已經(jīng)發(fā)白。 風(fēng)鸞則是直接有了決斷,傳音道:“你去準(zhǔn)備下,今晚我們便去燕鳴樓看看,”聲音微頓,“穩(wěn)住心神,提防心魔,若是讓我發(fā)覺你道心不穩(wěn),那么我會直接把你送回云清宗。” 陸離身子微顫,心中知道師尊是為了自己好,也就沒說什么,行了一禮后便上樓,準(zhǔn)備去客房打坐。 而此時(shí)的晏晏正捧著臉,瞧著眼前的一人一鬼,微微偏頭對著風(fēng)鸞小聲道:“那這么看來,洛教主是為了打探消息才會與畫皮鬼接觸,看起來剛才是我誤會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洛卿澤將青黛放回到了畫皮鬼的手中。 指尖輕碰掌心,畫皮鬼的臉再次生出紅暈。 她昂著頭,看著洛卿澤,眼中難掩癡迷。 之所以會選擇成為畫皮鬼,便是因?yàn)樗X得自己貌丑,生得青面獠牙,自己照鏡子都能嚇到自己,這才每天勤勤懇懇地畫面皮,貼面皮,還要耗費(fèi)精力去小心滋養(yǎng)。 沒有丑鬼,只有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