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7節(jié)
常因為自己太過正常而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風鸞不會真的讓陸離一個人投入這茫茫大海,畢竟前方不僅有各路修士,還有藏在海底的各種妖獸。 于是風鸞在他下水之前,悄無聲息的在他身上加了道傳送符咒,確保他一旦遇到了危險就能立刻回到自己身邊。 安置好了徒弟后,風鸞便拎起了七川,御劍前往洛浮秘境。 之前從云清宗下山的時候,七川也蹭過自家?guī)熓遄娴娘w劍,當時沒什么問題,可這次他明顯感覺速度風鸞御劍的速度變快了很多,而且為了躲開其他修真者導致多有搖晃,七川便開始暈暈乎乎的,哪怕重新腳踏實地后他也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喉嚨一陣陣發(fā)緊。 風鸞見狀便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七川抓緊了自家?guī)熓遄娴母觳玻撕脦卓跉猓培溃骸皼]事兒,就是有點暈劍……” 風鸞無奈,一面幫他順氣一面道:“前面便是洛浮秘境,不急著進去,你先歇歇。” 七川抿著嘴唇,面露感動。 沒想到師叔祖平時那樣清清淡淡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安慰人。 然后就聽風鸞道:“不過如果一炷香之后還沒緩過來,就證明你體質(zhì)需要精進,回頭和陸離一起修煉。” …… 七川突然就站直了身子,瞪圓了眼睛,大聲道:“我好了,特別好,一點都不暈,我……嘔!” 這一刻,七川無比慶幸自己辟谷了,吐也吐不出什么。 不然他懷疑他下一秒就會被師叔祖扔去海里鍛煉。 筑基期修士居然還會被晃吐,想想都丟人。 好在風鸞還算體諒他,將他帶到沙灘上的一塊巨石旁休息,自己則是先去附近探索。 她似乎對這里很是熟悉,很快就確定了秘境的入口方位。 回去的路上還順手摘了幾顆果子。 系統(tǒng)看了看:【咦,這個和之前桃花林里七川摘得一樣。】 風鸞回道:“本就是隨處可見的尋常果子。” 可系統(tǒng)分明記得,這人之前說這果子蘊藏的靈力特別多的。 隨后就發(fā)現(xiàn),風鸞對那些已經(jīng)成熟了的果子碰都不碰,摘下來的盡是青色的,系統(tǒng)不解:【為什么不要紅的?】 風鸞回道:“酸的止吐。” 系統(tǒng)突然明白過來:【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這是酸果子,那還讓七川都吃光。】 風鸞嘴角微翹,輕聲道:“成長最重要的標志,就是長記性。” 系統(tǒng):……不愧是你。 不過就在這時,沙灘那邊突然出現(xiàn)一陣喧鬧。 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和人類有著明顯區(qū)別的尖利叫聲。 系統(tǒng)嚇了一跳:【那是什么?】 風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迅速返回沙灘,然后才輕聲道:“果然是鮫人。” 此時的沙灘已經(jīng)沒了剛剛的清凈,十數(shù)名修士與鮫人站在一處,吵吵嚷嚷十分熱鬧。 一方是曾在琉光樓中見過的無極宗弟子。 他們對面是幾個舉著長矛鋼叉的鮫人。 鮫人們的魚尾已經(jīng)變換成雙腿,身著鱗甲,腰腹以及小腿處有鮫綃覆蓋,并未穿鞋,隱約能看到腳腕處還有閃閃發(fā)光的鱗片。 而他們的模樣都生的十分好看,無論男女皆姿容秀美,瞧著與人類也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本該是雙耳的地方卻長著類似魚鰭的東西,長而尖,與臉頰連接處也有著一小塊鱗片,有的偏紅,有的偏藍,顏色與他們的發(fā)色保持一致。 遠遠看去,各種色彩混在一起,倒是活潑得很。 但鮫人們此刻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活潑。 領頭的藍發(fā)鮫人手執(zhí)鋼叉,耳鰭迅速閃動,臉上因為憤怒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薄紅,聲音也變得更加尖利:“你們今日不把惡人交出來,便一個都別想離開!” 無極宗眾弟子面露驚慌,其中一名修士大著膽子反駁道:“我們剛剛說過,給你們設下陷阱投放丹毒的并不是我宗弟子。” 藍發(fā)鮫人眉毛倒豎,聲音越發(fā)尖利:“那是誰?” 很快,就有個人被推出來。 風鸞定睛看去,眉頭緊皺,系統(tǒng)更是嗷嗷道:【七川!】 而七川似乎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臉色蒼白,滿眼迷茫。 無極宗男修指著他道:“就是這個人,他是丹修,自然也會丹毒。” 鮫人立刻看過去,鋼叉也換了方向。 但有一名無極宗女修卻直接擋在了七川身前,對著那男修大聲道:“你怎么能空口白牙誣賴人?十年前就是因為你無端構(gòu)陷七川師兄,才逼得他離開,這次怎么又能賴他?” 男修一時氣急,想要伸手拽她,結(jié)果女修直接躲開,依然護著七川不放。 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男修士,他甚至顧不上那邊還有鮫人,反手就拿出了巨斧。 而女修也不甘示弱,將腰間長鞭抽出,眼瞅著就要打上去了。 這般變故引得其他無極宗弟子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鮫人也是一臉懵逼。 說好的解釋呢? 能不能別逗魚玩兒? 這些人類修士著實把他們給整不會了。 風鸞卻對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完全不在意,只管飛身而上,一把提起了七川,閃身站到了一旁。 七川先是一驚,等抬頭發(fā)現(xiàn)是自家?guī)熓遄娴臅r候才松了口氣,委屈巴巴的拽著她的袖口道:“他們嚇死我了。” 風鸞卻沒有安慰他,而是直接問道:“那個女修是誰?” 七川眨眨眼,一臉乖巧地回答:“施容容。” “男修呢?” “他師兄。” “和你有仇?” “應該不算。” “那他們找你做什么?” 七川耷拉著腦袋,小聲道:“就是,有點過去,不過都過去了,就是不知道她過沒過去。” 風鸞眉尖微挑,總覺得這話有些似曾相識。 不過還沒等她想清楚,就看到施容容已經(jīng)跑過來,身后跟著他的師兄,以及五顏六色的鮫人。 只不過和剛剛的劍拔弩張不同,鮫人們此刻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味,雖然依然拿著鋼叉,但擺明了是想要過來看戲的。 無極宗男修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兒女情長的時候,幾步上前拉住了施容容,高聲道:“眾人之中,只有他是丹修,事實顯而易見,你就別護著他了。” 施容容爭辯道:“七川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來不用丹藥害人的。” 男修氣急:“你怎么知道!” 施容容毫不猶豫:“以他的修為根本煉不出能毒倒鮫人的丹藥!”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七川默默看天,顯然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力不濟居然也能成為脫身的理由。 可是男修卻不準備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眼看洛浮秘境就要開啟了,如果一直在這里和鮫人糾纏,半個時辰之內(nèi)無法進入,那他們這趟就白來了。 所以,無論是不是七川做得,都要坐實了是他。 況且男修原本就嫉恨七川,這會兒更是不愿放過,直接道:“既然如此,便讓他與鮫人分說分說,總要拿出證據(jù)來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施容容卻被氣得臉上通紅:“你這話好沒道理,人家憑什么要為了沒做過的事情舉證?” 但七川卻半點怒色都沒有。 或者說,他習慣了。 在修真界行走,許多時候?qū)﹀e并不是最重要的,背后的宗門勢力往往才是關鍵。 云清宗早已沒落,在修真界查無此宗,就算以前有過榮光時候,在仙魔大戰(zhàn)中亦是貢獻頗多,但無人會因為你家宗門曾經(jīng)做出過犧牲就高看你一眼。 至多是提到那場大戰(zhàn)的時候嘆息幾聲,但絕對不會幫他辯解。 七川倒是很看得開,也習慣于背鍋。 但是這次不一樣。 如果真的因為莫須有的事情得罪了鮫人,后面的麻煩只怕無窮無盡。 于是七川便緊皺眉頭,急的耳朵泛紅,但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爭辯。 就在這時,有人講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七川下意識轉(zhuǎn)頭,就對上了風鸞冷淡的臉色。 他愣了愣,輕聲道:“師叔祖……” 風鸞卻沒看他,而是瞧著眼前眾人沉聲道:“我云清宗弟子,還輪不到外人欺負。” 此話一出,七川的眼睛就亮了。 對呀,他怎么忘了,自己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他也是有師叔祖罩著的了! 剛剛還蔫噠噠的七川一下子就支棱了起來。 然后就聽風鸞道:“且不說此事與你無關,就算真是你做的,也不用他們多事。” 七川:……后半句話倒也不必。 而無極宗男修聞言,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厲聲道:“你這是要包庇于他?是了,我知道了,他修為不足以制作出毒鮫人的丹毒,想來是你幫他的吧。” 施容容眉頭緊皺:“師兄,莫要得罪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