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淳于緹縈立馬跪了下來,“民女見過陛下。” “我記得昨個廷尉上書,說齊國的淳于意有罪要被施以rou刑,你是他的女兒?”劉恒淡淡的開口道:“你可知道哄騙公主帶你進宮是死罪?” “回陛下,小人雖是罪人之后,但也是誠心愿為陛下和皇后效勞的。”淳于緹縈戰戰兢兢的回答:“我朝向來以孝治國。民女只想為自己的父親辯解一番。” 劉恒聽她的意思是要為父求情也來了些興趣,“哦,那你說說看吧。” “昔日,我父親為齊國太倉令,民眾皆稱贊我父親公正清廉。如今我父親犯了罪當施以rou刑,我雖尊崇法度卻也因為受刑的是自己的父親而感到難過。不僅如此,我還為因為受刑而死去的人感到悲痛。死去的人無法活命,被割除的軀體再也無法長出。即便犯罪的人有心改過,他們又能如何呢?”淳于緹縈一字一句的說道:“民女愿意為奴為婢換取我父親改過的機會。” 劉恒聽著淳于緹縈的話沉吟了片刻。劉嫖的案牘拿過來后他就已經派人去查了淳于意和淳于緹縈的事情。良久后他嘆了一口氣道:“倒是個孝順的。有罪當罰,但刑罰過重卻壞了罪人改過之心。明日早朝我便下旨更改刑罰,叫你父親免除割足斷手之痛。” “多謝陛下仁厚,民女感激不盡!”淳于緹縈感激的說道。 “父皇,淳于家是醫學世家,不如叫她去椒房殿替母后診治一番呢?”劉嫖在一旁輕聲提議。 劉恒垂眸,身形稍微頓了頓,“宮中太醫不乏有醫術高明者,他們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此人?” “父皇,我也是想叫她看看。萬一呢?我總盼著母后有重見光明的那一天。”劉嫖討饒道:“我也是為人子女的,若有一線希望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劉恒思索了一番,確實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他嘆了一口氣道:“也罷。程忠,帶他們去椒房殿去吧。” “多謝父皇。”劉嫖聽了自然是非常高興,說著便要帶人離開。 只不過走前劉恒卻出生叫住了她,“阿輕,為人子女孝字當頭。你是你母后的孩子,也是為父的女兒。” 劉嫖只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只不過她并未多想,只是重重的點著頭道:“女兒自然是您和母后的孩子。待此人給母后看過后,便也叫她給您診上一脈。” 劉恒嗯了一聲,余光瞥向了一旁的程忠,“公主的話你也聽到了,早去早會吧。” 程忠彎腰道:“陛下放心,奴才明白的。” 好無聊啊,捉個蟲吧。 西瓜蟲、大蟋蟀,甲殼蟲,小蝸牛...... 第125章 第 125 章 出了宣室殿,一行人便往椒房殿方向走去。 路上,程忠站的離淳于緹縈稍微近一些,邊走邊輕聲的說道:“陛下還是很關心娘娘的。皇后娘娘每日的脈案、吃的藥、用的針,陛下日日都要詢問。那給娘娘看病的太醫也是時常接受陛下的詔見,陛下每次都叮囑他要好好為娘娘診治。” 劉嫖聽見程忠這般說,也覺得劉恒是對竇漪房是生了幾分的憐惜。她頓時就有些欣慰。畢竟這么些年來她的父親和母親關系一直不慍不火。這樣一想,剛剛劉恒對她說的話也有了解釋。她、劉啟和劉武都是劉恒和竇漪房的孩子。孩子就是他們兩個人最深的羈絆,是做不得假的。 “公公,我看父皇的臉色一般,近來請脈的太醫怎么說的?”她心頭涌上了一些對親人才有的關懷,所以開口詢問。 “害。”程忠吁了一聲,“陛下自年前三殿下那事上受了驚之后,身體便一直有些不好。宣室殿的太醫過來請脈也不過翻來覆去的幾句話。叫陛下放寬心,少動怒,少動干戈。” “父皇勤政,就連休沐也要看折子或者見人,如何能休息的好?”劉嫖對淳于緹縈說道:“待會見過了母后,你便跟著程公公再去趟宣室殿,替我父皇看一看,多開些讓人舒心的方子。” 淳于緹縈好似還沒從剛剛程忠的話里頭回神過來,聽見劉嫖這般說她立馬打了個激靈,“是,民女定會給娘娘和陛下好生診治的。” 不一會就到了椒房殿中,竇漪房聽說這是劉嫖帶進來的醫女也是涌上一私希冀,她伸手將袖子往上卷了卷說道:“喝了好幾個月的藥,陸陸續續也施了幾回針,可是我這個眼睛卻還是不得見光,有時候見了風還會流淚。” 淳于緹縈跪在竇漪房面前,伸手診脈,越診眉頭越是緊皺。 殿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視線全都落在了淳緹縈一人身上。良久,淳于緹縈的腦門上竟然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如何?”劉嫖沒忍住,出聲詢問。 淳于緹縈定了定心神后回答:“人身上有諸多經脈,其中一脈管著人的眼眸。我診脈所得,那經脈上多有堵塞,敢問娘娘是否撞到了頭?” 竇漪房點點頭道:“說的不錯。你,可能醫治嗎?” 淳于緹縈輕輕搖了搖頭。 劉嫖的心頓時止不住的下沉。難倒她的母親此生都看不見東西了嗎? “娘娘的病癥在頭顱,乃是人身之要害。宮中太醫想必也不敢輕易替娘娘施針或是開些厲害的方子驅除淤血。民女還要回去查看一番醫書才能做下論斷。”她接著說道。 淳緹縈的話又叫劉嫖和竇漪房生出一些希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