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 第44節(jié)
可惜沒等到陳逆回復,中午,周兒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猝不及防看到了另外一個眼熟的人,只是見過一面,她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很深。 一副很大膽的打扮,很喜歡特別明艷的妝容,此時穿著一件艷紅色的抹胸長裙,一旁站著一個看起來特別內(nèi)斂的少年,正被她數(shù)落著。 點了餐,又繼續(xù)冷著臉盯著他罵。 直到余光注意到九點鐘方向的周兒,眼睛忽然亮了,仰著下巴走了過來。 一邊少年抿著唇緊緊盯著女人看。 周兒捏著刀叉,只點了一份蔬菜沙拉,瞧見對面女人自顧自地坐下,手指一頓。 女人環(huán)胸盯著把人上下掃了一遍,氣勢頗有些趾高氣揚。 “我那天看見你了,你住在他隔壁對吧?” 周兒挑眉,繼續(xù)吃著沙拉沒吭聲。 “過來人,我可提醒你。”女人一副忠言逆耳的樣子:“你可千萬別喜歡那個人,他性格冷的很,除了那種關(guān)系,誰都不會喜歡的,你還年輕,長得又好看,可千萬別對他心動。” 周兒放下刀叉,正想說不會。 又聽到女人說:“我好久沒來平潭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經(jīng)常來平潭,不過吧……我昨天還在京市看到他接一個小女孩放學,看起來關(guān)系不一般,那女孩看著還沒成年呢。” “你如果真跟他有了什么關(guān)系,你可小心點,他身邊有個瘋女人,比誰都瘋,你看著吧,那個小姑娘絕對會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 周兒腦子卡殼了一下,淡聲:“是嗎?” 這些信息沒辦法跟陳逆聯(lián)系到一起,周兒捏著叉子的手都停下了。 “你還不信我,我跟你講他這個人最狠了,浪子無情,都是玩玩而已。而且在生意場上向來手段狠,更別說這種關(guān)系了,他連表面關(guān)系都不愿意維持,老娘跟著他那么久,連個禮物都沒收到過。” “真希望這種人也栽一次試試,嘗嘗被感情傷害的滋味。” “你又不需要他的禮物。”周兒說。 “那怎么能一樣,送不送跟收不收又不是一回事。” 周兒點頭,確實。 “你就想跟我說這個?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喜歡他的。” 女人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反正我是提醒了,你跟他住那么進……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啊,我這是不愿意讓別人被他那張臉給迷惑了。” 確實。 他那個長相,誰看了都覺得出眾,迷惑力太強了。 女人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問:“你跟李殷,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 周兒沒反應過來。 “什么?” 女人提高聲調(diào),一字一句重復:“我說,你跟,李殷!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很難理解嗎?就是你們——” “李殷?是誰?” 女人笑了:“你隔壁的啊,你裝什么,那天你站在門口往這邊看,不就是在找李殷嗎?只不過可惜,他一大早就跑了,你到底跟他有沒有扯上關(guān)系啊?” 與此同時,周兒收到了陳逆的微信回復。 【醫(yī)生說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 【嗯,見過。】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 歌詞來自——《虛擬》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寶貝: 萘安要努力 1瓶; 非常感謝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告白 周兒腦子一片混亂,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女人那天找的應該是李殷,而李殷不在,剛好305的陳逆開著門準備出門。 又想起306跟305是打通的兩間, 中間有一個門, 她也從來沒見過陳逆睡在306,也沒讓她去過306。 回到紋身店, 周兒抓起手機給何佳靈發(fā)了消息, 又忽然在一瞬間定住了。 有什么好問的, 事實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 陳逆mama被齊明江騙過,他怎么可能是那種性格。 他在學校對女老師都很尊重, 又怎么會像是齊嘉說的那樣前女友無數(shù)。 周兒低著頭抓著頭發(fā), 有些崩潰,閉著眼長睫微顫, 表情難受, 腦海里一段一段記憶涌上來,將要把她吞沒。 那天她問到初戀,向來回復迅速的陳逆停了兩分鐘才發(fā)了條語音過來, 他明明知道她誤會了, 但從來沒有辯駁過。 為什么。 周兒趴在桌子上, 盯著陽光, 覺得刺眼的很, 遠不如昨天的溫暖。 為什么要喜歡吃冰淇淋呢。 明明說, 不喜歡甜的。 陳逆跟于東樹在那天傍晚才回來的, 于東樹抱著睡著的阿寧回了家,陳逆去了紋身店, 見周兒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微微挑著眉輕笑了聲。 以往就算是店里沒人, 她也都是乖乖地坐在前臺看書,一個店也不是那么好經(jīng)營的,估計挺累了。 陳逆輕手輕腳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隔了一個前臺,嘴角笑意減不下去,盯著人的眉眼看。 喜歡一個人的感受,大概是看到她都覺得甜。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有睡著的緣故,周兒眼底還有黑眼圈,此時睡得很熟,時不時還會皺一下鼻子,眼睫微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動作。 陳逆盯著人看了好久,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捏著手機對準面前的人,查看了有沒有關(guān)掉聲音,默默給人拍了一張照片。 隨后嘴角的笑意更濃,也跟著趴在桌子上睡覺。 仲夏暖光下,一個叫做狎昵的紋身店前臺,少年頭發(fā)在陽光下被濾上一層金光,閉上眼睡得很安靜。 周兒緩緩張開眼,手指微動,久久沒有絲毫動靜。 - 晚上周兒去了酒吧,今天是那個流浪樂隊在這里的最后一天,說他們準備去別的地方好好發(fā)展了,來酒吧的人很多,大概是來了這么多天,也有不少人都習慣了他們的歌聲,算是送別。 有個女孩似乎是來這邊旅游的,跟陳逆、于東樹一起從京市回來的,脖頸處掛了個攝像機,長發(fā),一雙狐貍眼,坐在陳逆旁邊往舞臺上拍攝。 陳逆幾個人在打牌,賀義非要拉著周兒一起打,又問女孩玩不玩,女孩看了一眼于東樹,忙的擺手:“我,不太會這個,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女孩盯著周兒看幾眼,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陳逆,眼睛直勾勾的,絲毫沒收斂。 她轉(zhuǎn)過頭,似乎跟于東樹認識,小聲問這家酒吧是不是陳逆的,看到服務(wù)員叫他老板。 周兒垂眸輕笑了聲,隨后嘴角扯平,被賀義拉著坐在對面去。 “我真的不會打。”她有些無奈:“輸了要干什么?真心話嗎?” 賀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挺興奮:“都行啊,我真心話大冒險都可以。” 阿寧坐在一旁抱著一個隨身聽,眼睛看不見,跟前兩天的活脫不太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于東樹要帶她回去,她還不樂意起來了,她安靜的時候沒有什么存在感。 周兒問:“那可以場外求助嗎?” 她自己打,豈不是每次都是輸?shù)膶ο蟆?/br> 賀義大聲:“不行!那豈不是每次都是阿逆贏,我都沒有參與感了!” 你的參與感就是虐菜? 周兒不想破壞他的興奮,點了點頭拿牌:“行,好,玩。” “哎這樣!阿逆也要跟著玩,但是不能讓著周兒姐啊,反正不能讓我們看出來讓了。” 陳逆坐在旁邊動了動眉骨,頷首嗯了聲。 之后每次等到周兒出牌,她都要往旁邊的陳逆身上看一眼,陳逆似笑非笑跟她對視。 不過中間好幾次瞥見一旁女孩盯著陳逆看,周兒便也移開了眼神。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孩不僅僅是為了旅游才來的。 幾乎是周兒沒有再看他的一瞬間,陳逆就察覺了,而后沒幾秒,意識到她誤會什么,下顎崩得很緊,指骨捏著紙牌用力到發(fā)白,周遭溫度都冷了不少。 于東樹簡直整局都在劃水,時不時要看著旁邊坐著的于似寧,看到她吃個蛋糕把整個衣服都吃臟了,強忍著把她帶回去的沖動。 一直到最后,又剩下賀義跟周兒兩個人,看他得意洋洋的眼神都能知道他僅剩的那幾張牌必然很好。 賀義很大方地說:“要不然我們兩局一次?誰輸了兩次,就玩真心話大冒險,但是一旦選了什么,就不能反悔啊。” 周兒聳肩:“不用,一局一勝吧。” “我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說完,她把剩余的幾張牌扔出去,瞬間結(jié)束這局。 賀義瞪大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牌:“臥槽,不行,下一局你閉上眼!肯定是阿逆教你了。” 陳逆懶散地倚靠著沙發(fā)。 “沒教。” “本來就厲害。” 結(jié)果第二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牌的原因,到最后只剩下陳逆跟周兒兩個人手里還有牌,結(jié)果顯而易見,陳逆輸了。 不管是故意輸?shù)倪€是真的輸?shù)模谥軆哼@里就贏不了。 周兒指了指自己:“我問嗎?那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陳逆直接:“真心話。” 周兒隨口問:“你有沒有騙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