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蕭棟梁坐在副駕,抬頭看了眼后視鏡,見沈星言發呆,說道:“聽說沈法醫和顧隊很熟。” 瞬間幾道視線若無若無的飄了過來,一車的人耳朵都豎了起來。 “都是同事,說不上熟。” “聽說你們是鄰居。” “蕭隊長‘聽說’的挺多啊。” “職業病,沒辦法,到了新的環境總得提前了解下。” “蕭隊長還了解過什么?” “其實也不多,除了知道沈法醫的專業知識扎實,幫著顧放破了幾樁大案外,也沒什么了。” “法醫給刑警提供專業上的幫助本來就是本職工作,怎么聽蕭隊長這么一說,好像我偏幫顧放呢。” 蕭棟梁笑起來,“我可沒這個意思,只是就事論事。” 沈星言長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幫一支隊,可是自從我來到市局,就沒有跟一支隊出過現場,這還是頭一次呢。蕭隊長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助一支隊早日破案。” 一支隊的人臉色極其難看,沈星言說的不錯,自從她來到市局,確實沒有跟他們一起出過現場,這怪誰?怪他們能力不如人唄。 蕭棟梁的笑意更濃,“確實怪不得沈法醫,不過這次我們頂替了二支隊,顧放怕是心里不舒坦。” 沈星言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蕭棟梁止了笑意,盯著她看了幾秒,移開了視線。 安信聽蕭棟梁話里藏刀,不禁對他產生了幾分敵意。他真不如顧隊,顧隊說話從來不會夾槍帶棒,對沈法醫也很好。 蕭棟梁似乎覺察到了安信的視線,扭頭看了過來,安信被抓了個措手不及,忙扭過頭看向窗外,耳朵根悄悄紅了。蕭棟梁勾了下唇角,回過頭靠在椅背上,盯著不斷后退的建筑物出神。 目的地到了,是一處尚未開業的美術館。 美術館外停了兩輛警車,門口拉了警戒線,早已有媒體聞風趕來,舉著相機對著門口拍照。 沈星言等人下來,出示了工作證,進入現場。 負責現場的民警同志介紹道:“今天早上九點零八分接到報案,我們立刻趕到現場。報案的是個建筑工人,他來給給墻上油漆,結果發現了死者。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由于現場太過詭異,我們沒敢動,直接報到了市局。” 蕭棟梁點頭,剛想問如何詭異,就怔住了。 怔住的不止是他,是所有人。 民警不禁苦笑,這也是他們看到現場的反應。 地上鋪著一塊毛毯,毛毯很大,大約有七.八個平方,毛毯上放著一張桌子和一個灰色的布藝沙發。桌子上放著藍色的瓷瓶,瓷瓶里插著兩支向日葵,黃色的向日葵一高一矮。 沙發上放了很多靠枕,有毛的,有布的。一個女人□□著后背,背對著人,趴在沙發背上。雙臂交疊,下巴墊在手臂上,雙眼緊閉,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頭發被打理過,絲滑柔順,別在耳后,垂下的發絲落在光潔的后背上。 女人穿著米色絲質長裙,胸前綴了許多珍珠,長裙隨意的披散在身上,露出光潔的小腿和赤腳。女人右腳腕上戴著紅色的絲線,線上墜著一個金色的小鈴鐺。 她的體態放松,就像睡著了。 民警說:“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探了她的脈搏才確定她真的死了。” “發現尸體的人呢?” “在那。” 建筑工人坐在地上,抱著雙腿,目光呆滯。 蕭棟梁叫關樹,“你去問下發現尸體的詳細經過。” 關樹帶著人過去,工人抬頭看他們,有些畏懼,“人不是我殺的。” “說下發現尸體的經過。” 工人舔了舔嘴唇,“我已經講過了,老板叫我今天來這里做油漆。我到了后,發現這里趴著一個人。我尋思這人誰啊,大白天的睡覺,還,還不穿衣服。我就叫她,可是她不動,我就去推她,發現她身上都涼了。我嚇死了,趕緊打電話給老板,老板讓我報的警。” “你們老板呢?” “老板沒來,在別的地方干活。早知道這么倒霉,我就不接這活了,碰到死人,晦氣。” 關樹沒有可問的,走到蕭棟梁身邊。把詢問結果告訴他,蕭棟梁檢查著尸體,“我知道了。沈法醫,你等下采集下目擊者的指紋和腳印,他動了尸體。” 沈星言說好,“根據尸斑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在今天凌晨的一點到兩點半之間。”她翻看死者的雙手發現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繭,蕭棟梁也看到了,“應該是個學生或者是經常握筆的人。” 沈星言點頭,在死者的后背左側靠近腰部的位置發現兩個小黑點,蕭棟梁又湊了過來,“這是什么?” “看起來像電流斑。” “嗯?”蕭棟梁詫異,深深地看著沈星言,“你確定?” 沈星言沒說話,“你們拍照固定了嗎?我們要搬回尸體做尸檢了。”她看向蕭棟梁,“詳細的尸檢結果,我會寫成報告。” 蕭棟梁:“等一下再搬,我還要再勘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