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顧放沉著臉,再次推開審訊室的門。 鄭橋主動搭話,“找到杜岳了?他還活著嗎?” “你希望他活著還是死了?” “當然是活著,他就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兒子嘗過的苦,我要他一點點償還!” “你想要他怎么償還?” “他不是說人命賤嗎,那就讓他嘗嘗被狗咬的滋味。我在他身上抹上rou香,再放一條狗出來。你是不是想說他是狗的主人,狗不會咬他。不不不,畜生永遠是畜生,當一條狗餓到極致,別說是主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會吃掉。更何況,杜岳身上還有誘人的香味,哪條狗能受得了。 我看著杜岳在養狗場內狂奔,狗在后面追,那感覺,真的太暢快了!我朝他喊:杜岳,你的命真tm賤,狗命比你貴多了! 杜岳那身板,很快跑不動了,只能任由狗撕咬。但是他不能被狗咬死,他死了,誰還陪著我玩游戲呢。我兒子死了,老婆走了,我單身一個人,再沒有杜岳陪著,我會發瘋的。 等狗咬的差不多了,我就一棍子打死它,當著杜岳的面剝狗皮,吃狗rou。哈哈,哪條貴,吃哪條,不但我吃,我還讓杜岳吃,不過他吃的是生的。 他說人命不如狗命,狗吃的是生rou,他憑什么吃熟的,他也得吃生的。他像狗一樣在我面前討饒,說他不是故意的,不該讓狗咬我兒子,他說他對不起我。 道歉有個p用,我兒子已經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這輩子,父母冤死在七幾年,沒了老婆,只有一個兒子,兒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可是他卻害死了我的命根子。我不找他算賬,找誰呢。 不只要找他,還要找當年圍觀的人,這些冷漠的人。我兒子那么小,被狗咬,他們不但不幫忙,還攔著我,他們都該死!” “你是如何進入盛亮家的?” “很容易啊,盛亮一個人住,又自視清高,哪怕換個燈泡都叫人。我在他門口貼了維修的聯系電話,也是老天幫我,16號那天,他的馬桶堵了,這么臟的活,他是不會干的。他果真打電話給我,我就上門了,順便送他歸西。 自從殺了宋寅,我發現殺人是多么簡單的事,只要把針頭對著他們的脖子,輕輕推進去,他們就會死去。他們死前絕望的眼神讓我覺得暢快,他們一定想不到,當年他們看不起的人,會要了他們的命!” “你為什么又找上沈嵐?” “是那條狗,我在橙苑花園附近送貨,它認出了我。我最恨狗,它偏偏對著我不停地叫,我必須殺了它!后來我打聽到這個女人有個做警察的女兒,很好,警察也不是好東西。 當年我兒子的事,沒有一個警察站出來,他們就想和稀泥,息事寧人。”鄭橋摸摸自己的臉,疼得呲了下牙,眼神陰鷙,臭女人下手太重了。 顧放朝祁家寶使了個眼色,祁家寶拿著筆錄讓鄭橋簽字,鄭橋拿著筆,問:“杜岳死了嗎?” 顧放沒有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 案件在第五天告破,比張長明給的時間提前一天,張長明拍著顧放的肩膀,“做得不錯。” 顧放咧了下嘴,“這下可以給省廳交差了吧。” 張長明板起臉,“身為人民警察,破案是為了保護百姓的安全,小顧,你要端正思想。” 顧放呵呵笑了兩聲,“是,領導教訓的對。”他話鋒一轉,“杜震海醒了嗎?” 杜震海由于傷勢太重,醫大附屬醫院找了好幾個專家會診,做了好幾次大手術,才保住他的命,但是什么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顧放的眼底翻著波浪,面上卻笑嘻嘻的,“杜震海在查哪個案子?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張長明深深嘆息一聲,“他太急于表現,辦案最忌急功近利,偏偏他還是個急性子。手頭積壓的案子太多,又想偵破一個大案,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才會這樣。” 張長明扯了這么多,根本沒有說到點子上。 顧放跟著他一起嘆,“他出事后,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我們隊接連偵破大案,他們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張長明白他一眼,“別在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哪件案子,不是人家小沈出了大力。” “還別說,這小姑娘不聲不響的,把鄭橋打的半死。”顧放嘿嘿地笑起來,一個大男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我得找小沈好好談談,身為公職人員,怎么能這么沖動,當法醫,首要的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媽差點被人殺了,恐怕你下手比她還重。”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張長明話鋒一轉,“你去醫院看看震海吧,一支隊現在群龍無首,我已經讓副局長周乘舟暫代一支隊隊長。” 第44章 、驚現 沈琳從老家回來了, 她的婆婆已經出院,生活沒有問題,她也要重新為生活奔波了。 原以為進入家門, 看到的是冷冰冰的擺設,沒想到竟然看到兩母女其樂融融的景象。自從她給沈嵐當保姆, 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