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任憑顧放如何審問,他就是不改口。 結果抓到兩個,兩個都不開口。 蕭通章還有十個小時就要放了,這十個小時內,找不到突破口,再抓到他就難了。 必須跟時間賽跑! 顧放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黑板上的關系圖被他畫了又畫。 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沈星言來了,祁家寶正告訴她,案件到了膠著狀態,沒有找到突破口。沈星言卻笑嘻嘻的,仿佛胸有成竹。她的身邊站著一個人,正是畫出死者素描畫的鐘教仁教授。 顧放盯著鐘教仁,眼眸越來越深。 沈星言走到他跟前,“我找到證人了。” “他?”顧放打量鐘教仁。 鐘教仁頷首,“你好顧隊長,我們又見面了。” “你?指證蕭通章?”顧放的腦海里掠過什么,快的沒有抓住。 鐘教仁點頭,眼睛望向久遠的時光,“我還有一個名字,蕭通武。” 顧放:!!! 不止顧放驚了,江勝宇他們都驚了,沒想到鐘教仁竟然就是失蹤了的蕭通武。 這消息太勁爆了,更勁爆的是,找到他的竟然是沈星言! 沈星言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江勝宇拍著沈星言的小肩膀,“可以呀小沈,不聲不響干大事。” 祁家寶的雙眼直冒泡,“沈姐果然最牛!” 楊大偉和溫客朝沈星言豎起大拇指,就連邱明都說了句厲害。 此刻的沈星言就像是二支隊的救星,她在他們眼里渾身閃著blingbling的光。 顧放看隊員一邊倒地夸沈星言,咳嗽一聲,“行了,等下再夸,先辦正事。”他朝鐘教仁點下頭,帶著他進了審訊室。 蕭通章聽到開門聲,嘴角勾了起來,“顧隊長,就算你抓到展維義也沒用,他指證不了我。” “那我呢?”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蕭通章睜開眼睛,看到顧放身邊站著一個花白頭發的男人。年紀五十多歲,穿著黑色的夾克,里面是黑白格的襯衫。他就像在書里浸泡過,就連頭發絲都寫著知識淵博四個大字。 顧放道:“眼熟嗎?” 蕭通章的瞳孔突然變大,“是你!你還沒有死?!” 鐘教仁冷笑,“你還沒死,我怎么敢死,我活著就是為了今天。” 蕭通章仰天大笑,“我當初就該殺了你!除草沒有除根,是我咎由自取!” “當我看到那具被剝了皮的尸體,我就知道這事是你干的,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了東窗事發。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忐忑中度過,我祈禱著顧隊長早日抓到你。老天開眼,40年了,我母親終于可以瞑目了!” 鐘教仁眼眶濕潤,說到母親二字,聲音哽咽。 蕭通章怨恨地盯著他,“你一出生什么都有,有疼你的父母、爺爺。你偏偏還那么聰明,整個蕭家的人都喜歡你,說你是蕭家未來的希望。 我呢,我一出生就被人唾棄,我是私生子,見不得光。不能到飯桌上吃飯,甚至不能叫爺爺。同樣姓蕭,憑什么你高高在上,我就要被踩到泥地里?! 你永遠不會知道,在寒冷的冬天,蓋著三床被子睡覺的感覺;你也永遠不會知道,因為沒有吃的,跟狗搶吃食的感覺;你更加不會知道,因為學不會做皮影,被父親用皮鞭抽打的感覺。 為了做好皮影,我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手被刀子割的千瘡百孔。即使這樣,父親還是嫌棄我,因為我沒有你聰明,沒有你討人喜歡。可我明明是他生的,是他非要跟外面的女人生下我!他根本沒有征得我的同意!” 蕭通章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自嘲的嘴角泛出苦意,卻說出不甘的話,“同是蕭家人,你有的,我也要有,你沒有的,我也要有!我執掌蕭家后,蕭家的產業迅速擴張。試問整個皮影界,提到蕭家,誰不敬上三分。若是蕭家給你,你做得到嗎!” 鐘教仁滿含恨意,“可你也將蕭家推向了覆滅,你毀了蕭家!” 蕭通章近乎癲狂,“那又怎樣!我做到了先人不敢做的,用人皮做出的皮影才是最好的!” 第36章 、庖丁(七) 其余三人像看瘋子, 蕭通章卻桀桀怪笑起來。 “楊盼是甘愿獻祭,她跟我一樣追求極致,獸皮已經無法滿足她了。她想嘗試, 又不敢,我可以成全她, 用她自己的皮, 做最極致的皮影,可惜她看不到了。不過我給她留了紀念品, 等我去下面的時候,一起帶給她。” 顧放不想聽他的瘋言瘋語, 問:“你是如何殺死的楊盼?” “很簡單,我給她注射了動物激素,可以讓她的心臟衰竭, 這樣不會影響皮子的質量。我趁激素發作的時候, 剝下她的皮, 等剝完, 她恰好死去。” 祁家寶驚駭,眼睛里翻滾著巨浪, “太殘忍了, 楊盼死前得有多痛苦。” “不,她很高興。” “胡說!哪個人被生剝掉皮會高興!” 蕭通章冷冰冰地道:“就算不高興也沒辦法, 已經開始就不能結束, 是她要獻祭的, 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