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張曉卉看他一眼,“那還去吃飯嗎?” “吃,下午還有課,不吃沒有精力上課。”教授喝完水,站起來,忽然感覺腳后跟灼燒一般的疼痛,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曉,曉卉,叫,叫醫生。”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呼吸困難。 張曉卉摘下護目鏡,雙手插著口袋,走到門口,嘎達一聲,把門鎖上,轉身又走了回來。 教授瞪大眼睛,駭然地望著她,“你,你要干什么?” 張曉卉蹲下.身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笑容燦爛,“你還認識她嗎?” 教授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郭莘悠!” “悠悠是多可愛的女孩子,你竟然下得去手!”張曉卉戴上無框眼鏡,撫摸著照片上的人,眼神溫柔,“一年了,我一直在找害死悠悠的兇手,終于被我找到了。常慶昆,你知道你喝的水里有什么嗎?有鉈,一種可以讓你慢慢體會死亡的毒藥。” 張曉卉看著他垂死掙扎,笑了起來,“我本來想讓你跟悠悠一樣死去,可是我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你應該慢慢的死。我要你親眼看著死神走近,卻無能為力。” 常慶昆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他捂著胸口,呼吸越來越困難,“求……求你,救……救我。” “當初悠悠死的時候,有沒有求過你?”張曉卉在他伸手抓到自己的那刻,站起身,朝后退了幾步,眼神冷冰冰的,嘴角一抹殘酷的笑意。 常慶昆想要求救,可是他喊不出,想要拽翻桌子,可他使不上力氣,生命在他身體內一點點的消逝。 忽然有人拍門,叫張曉卉。常慶昆的眼里涌起希望,他張張嘴,嘶啞的叫喊,聲音卻無法傳遞出去。 張曉卉看向門口,眉心蹙起,“真是麻煩!”任由門被拍的山響,就是不開門。 忽然門被撞開,顧放沖了進來,見到屋內的情景,頭皮發麻,“柴憶瑤!” 張曉卉冷笑,“你們來晚了。” 沈星言去探常慶昆的鼻息,祁家寶則找座機撥打急救電話。 顧放怒其不爭,“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張曉卉勾起唇角,“有用嗎?你們肯為學生做主嗎?你們又知道他們殘害過多少學生。” “不報警,我們又如何查起。” …… 市局審訊室。 柴憶瑤坐在審訊椅上,神情泰然,就像來做客的一樣。她對罪行,供認不諱。 顧放深覺惋惜,“你大學畢業,卻為了復仇賠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你如何得知常慶昆是殺害郭芯悠的兇手?” 柴憶瑤抬頭,望向遠方,“我們搬家后,我和悠悠一直寫信聯系,在寒暑假的時候,我們會見面。讀高中后,學業重,我們沒有時間見面,約定將來讀同一所大學。 可是我高考沒發揮好,沒有考上工大,去了另一個城市的大學。悠悠寫信鼓勵我,讓我不要氣餒。她說她被調劑到化學系,整天背化學公式,學的頭疼。還好教授很好,對她很照顧。” 顧放:“教授就是常慶昆?” 柴憶瑤嘲諷地道:“對,就是常慶昆那個混蛋!表面上照顧悠悠,其實就是為了他惡心的目的。悠悠是個乖巧的女孩子,從不忤逆長輩,在常慶昆面前也是如此,他是教授,他的話,悠悠當圣旨一樣。 可是常慶昆呢,把悠悠當傻子!”柴憶瑤氣憤地捶桌子。 “你們知道工業大學有個組織嗎,專門找漂亮的學生,讓她們陪酒。” 顧放一怔,眼前滑過蕭繼山那張總是布滿油光的臉。 柴憶瑤冷笑,“常慶昆借口帶悠悠見項目負責人,卻帶著她到了蕭繼山的飯局上。一眾有錢人,人前人模狗樣,人后禽獸不如。悠悠見被騙,要走,常慶昆假意答應,卻在悠悠的水里下了藥。 他是化學教授,哪種藥能讓人聽話,手到拈來。” 顧放聽的咬牙切齒,“這幫畜生!” 柴憶瑤抹去眼角的淚水,“悠悠就是這么被他們欺負的,說什么自殺,都是狗屁!悠悠寫信告訴我,叔叔阿姨就她一個女兒,她不會想不開,但是她也不會讓常慶昆他們好過,她要報警! 可是消息不知道怎么泄漏了,悠悠被他們滅了口,事后又做成她自殺的樣子。” 顧放:“可是郭莘悠的遺書我們做過筆記鑒定確實是她寫的。” “那又怎么樣,就是他們殺的!”柴憶瑤情緒激動,已不適合再審問。 常慶昆經過搶救,脫離了危險,卻因為鉈含量過高,導致脊椎受損,下肢癱瘓。 病房被警方控制起來,嚴禁其他人探視。常慶昆的老婆來鬧了好幾次,見無濟于事,便跑到了市局,要見張局長。 顧放攔住她,把逮捕令出示給她看,“你再鬧,我們就告你妨礙公務,可以依法對你刑事拘留。” 常慶昆的老婆瞬間安生了,可她不相信她的丈夫會干違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