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繼山蠻橫的態(tài)度刺激了卓梅，她抓住了蕭繼山的另一個胳膊，“我女兒不會自殺的！她前幾天回家還跟我說，過生日的時候送我一條圍巾，她要是想自殺就不會對我這樣的話。”

    “也許她在安撫你呢。”

    “呸，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責(zé)任，我不相信我女兒會自殺！”卓梅的臉上掛著淚，眼睛血紅，像要吃人。

    她推開蕭繼山，顫著手撫摸著卓珊珊的眉眼，“珊珊，你放心，mama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你等等再走，等等mama。”她的眼神一變，直將下唇咬出了血，抬頭，對沈星言道：“警官，我們報案。”

    崔建榮突然走過來，對卓梅道：“梅梅，要不我看算了，讓學(xué)校賠點錢，萬一珊珊真的是自殺……”

    “珊珊不會自殺的！”卓梅的態(tài)度堅決。

    崔建榮還要再勸，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他看過去，那道視線又不見了。

    沈星言道：“您確定要我們查嗎？”

    卓梅點頭。

    沈星言：“我們需要解剖尸體您同意嗎？”

    卓梅猶豫了。

    崔建榮道：“梅梅，人都死了，你還要把她解剖了？”

    卓梅咬住下唇，猩紅的血又流了出來，她看向天邊，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她下定了決心，“我同意，我相信珊珊在天之靈會原諒我的。”

    ……

    卓珊珊的尸體被運送到法醫(yī)室，鮑武讓沈星言和何理一起解剖，他在旁邊記錄，監(jiān)察他們倆有無錯漏。

    何理先檢查了死者的外觀，死者身高163cm，偏瘦削，脖子、手腕、大腿、背部及胸腹部有淤青，根據(jù)淤青的程度判斷，有兩三天了。

    胃部沒有內(nèi)容物，死者至少有八個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藥檢無反應(yīng)，排除吃藥的可能。處女.膜破裂，會.□□見撕裂傷，死者生前曾有過激烈的性.行為，但是提取不到精.液。

    沈星言提取了死者的dna，錄在電腦里，以備偵查過程中使用。

    她把尸檢報告拿給顧放，顧放看完，道：“死者的父母說死者生前性格溫和，乖巧聽話，在學(xué)校里的表現(xiàn)一直很好。她的同學(xué)也反應(yīng)卓珊珊性格溫和，好學(xué)上進，每年都能拿到獎學(xué)金。她的老師對她的評價也很高，做的課題有了新的突破。

    但是，沒人提到她有男朋友。大偉，你再去走訪下，看看卓珊珊生前有沒有來往密切的男性。”

    第19章 、校園詭手（二）

    祁家寶突然跳了出來，“顧隊，還有我，我也要去。”昨晚沒叫他，他很不高興，說什么每次有命案都把他排除在外。

    顧放朝楊大偉點點頭，祁家寶跟著一塊去了。

    昨晚一夜沒睡，又做了解剖，沈星言又累又困，見沒她什么事，回家睡覺去了。

    宋熙君已經(jīng)走了，鑰匙放在門框頂上。沈星言打開門，迷迷瞪瞪趴在床上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電話鈴聲吵醒。她以為案情有了新的進展，忙接起來，里面?zhèn)鱽硭挝蹙穆曇簦把匝裕慊貋砹耍孔可荷赫娴氖亲詺幔俊?/br>
    “抱歉，案件在偵查階段，不能對外透露。”

    宋熙君很失望，“我們學(xué)校里到處都在傳，說卓珊珊是鬼上身，要不然她好好的，為什么會自殺。”

    “鬼神都是無稽之談，你別信。”

    “可他們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學(xué)校有塊禁區(qū)新生進去探險看到鬼了么，他們說那鬼本來在沉睡，是新生打擾了它們，所以它們出來了。研究生宿舍離得最近，卓珊珊又是一個人住，就被鬼纏上了。”

    沈星言無語，都當(dāng)代大學(xué)生了，怎么還信鬼鬼神神的那一套，“你別管他們怎么傳，你都別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即使有，也是人假扮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你們同事今天又來學(xué)校走訪了，不過好像沒有問到有用的。”

    沈星言忽然想起什么，問：“你認識卓珊珊嗎？”

    “算認識吧，就是見到了點個頭，我們學(xué)校的研究生不多，大家都知道彼此。”

    “那你知道卓珊珊有沒有男朋友？”

    “她？沒有吧，要是有男朋友，在校園里走來走去，應(yīng)該能碰到。”

    “來往密切的男性呢？”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老板算的話，那應(yīng)該有，哈哈，我們每天都被老板虐。”

    “老板？”

    “就是我們的導(dǎo)師，卓珊珊的老師出了名的嚴格，在他手上讀研的都被扒下一層皮來，聽說前幾屆還有讀到研五的。”

    掛斷電話，沈星言起床，洗了個臉，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去了局里，把宋熙君告知的情況告訴顧放，“我有個猜測，卓珊珊自殺會不會跟她的導(dǎo)師有關(guān)。”

    在她那個年代，導(dǎo)師因為畢業(yè)論文的事情，給學(xué)生使絆子的不少，甚至有潛規(guī)則的。她記得爺爺?shù)墓P記里，卓珊珊的自殺就是因為她的導(dǎo)師，可她不能明說啊，只能找個契機引導(dǎo)。

    顧放：“我們?nèi)ヒ惶斯ご蟆！?/br>
    沈星言坐在副駕駛，顧放開車，一路飆到工業(yè)大學(xué)。

    卓珊珊跳樓的事情太轟動，以至于他們剛到學(xué)校就引來陣陣側(cè)目。

    兩人找到卓珊珊的碩士導(dǎo)師唐衛(wèi)平，唐衛(wèi)平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一件灰色的大衣，里面是淺藍色的襯衫，戴一副寬邊眼鏡，西裝褲，皮鞋。從外表看，完全符合知識分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