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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義言也已經醒了過來,他單手枕著自己的頭,側過臉看向的是蘇眠這邊。見蘇眠醒來,他的另一只手便伸過來碰了碰蘇眠的臉頰。 “醒了?我去準備早飯。”他說完就起了身,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脫下了睡衣,換好衣服準備是要下樓去。 “可以幫我拉開窗簾嗎?”聽到蘇眠的聲音,蕭義言往外走的腳步頓住,轉身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亮光從外而入,透光窗就能看到藍色的天。 “起來想換衣服的話,柜子里可以打開看看。”最后留下這句話,蕭義言就離開了房間。 蘇眠慢吞吞的爬了起來,穿上拖鞋往蕭義言說的那個衣柜走去。打開就能看到里面放著不少的衣服,蘇眠隨便取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褲子,開始慢慢的往身上套。 等全部穿完之后,他就來到了浴室開始洗漱。 現(xiàn)在用水潑臉對他來說是最快清醒的方式了,蘇眠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等將臉擦干之后他再次來到了那衣柜的前頭,將里面掛著的衣服取出了兩件。 果然,這都是他的尺碼。 如果說他昨天睡覺穿的衣服是蕭義言的,那顯然對方衣服的尺寸是要比他大上不少的,這一柜子他尺碼的衣服,肯定不是蕭義言給自己準備的,而是給他準備的。 蕭義言在將他帶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再想著讓他離開這里了。 蘇眠將衣服重新塞回了衣柜,都沒有關上柜門,而是轉身往房門外走去。來到走廊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他住的房間是在三樓的位置。 順著樓梯走到樓下,就能聽到廚房里傳來的動靜,是蕭義言正在里面做早餐。 一樓的布置還是印象中的樣子絲毫沒變,就是那長桌上的東西都被收拾干凈了,上面只放了一個插著花的花瓶。 而樓梯正對的就是大門的方向,蘇眠走著的步子放緩了一些,視線是緊緊看向了前邊的大門。 廚房里的蕭義言該是沒有聽到他下來的聲音,就沒有出來看他。蘇眠慢慢的往門的方向走去,最終將手放在了門把之上。 “咔噠——”是門把順利打開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蘇眠覺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開門的瞬間迎面而來的是海風,略有些冷,外頭原本還有些隱隱約約的海鷗鳴叫一下子變的清晰了起來。 他甚至好像還能聞到水的味道。 蘇眠往前走了一步,再感受到的就不是錯覺了,這門外就像是海面,他往前一步就仿佛走進了海中。 窒息的感覺迎面撲來,那種冰冷的、給肺部帶來壓迫感的感覺讓他沒有辦法再往前走哪怕一步。 他若是強行走出了這間屋子,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腰腹的位置再次被環(huán)住,身后有人靠近,將他攬進了懷中。身子往后靠去,就擺脫了這種直面死亡的感覺。 蕭義言帶著蘇眠的手關上了門,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早餐已經做好了” 他輕輕揉著蘇眠的手指,瞧著蘇眠呆呆的目光又笑:“阿免這樣看著我,是要我再親你一下給你渡氣嗎?” 蘇眠從他懷里掙脫了出來,視線就看到了長桌上已經放好的早餐,這給了他一種他剛剛已經在門前站了很久的感覺。 “為什么我出不去?”他在下來的時候蕭義言應該就已經察覺到了,但對方并不阻止他的動作,就是在讓蘇眠知道他是沒辦法離開這里的。 “因為阿免昨天就已經死了,只有這屋子里面,你才會是活著的。” 蕭義言耐心的給他解釋,又上前來再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到長桌旁坐下,給他倒上了一杯熱牛奶。 蘇眠望著眼前的牛奶杯,消化著剛剛對方說的話。 ——原來他已經死了。 蘇眠不是沒察覺到自己的體溫好像變的有些低,但他始終以為自己是因為溺水的后遺癥,再加上對這別墅的發(fā)憷才會這樣。 和上個游戲成為粽子不一樣,現(xiàn)在的他依舊會餓,需要攝入水分,到了一定的時間也會感覺到困倦。 就像現(xiàn)在面對豐盛的早餐時,讓他真的很有食欲。 “要我喂你嗎?”他不動筷,坐在一旁始終看著他的蕭義言再次開口。蘇眠拿起了放在下頭的手,開始吃起盤子里的東西。 想到昨晚蕭義言對他說的那句“抱歉”,事實上不是在為自己救他晚了而感到歉意,而是在為他死亡的事感到抱歉。 現(xiàn)在的蘇眠對恐懼少了一些,卻多了一份懊惱。 難怪前面那些孩子做的事這么矛盾,也難怪昨天蕭義言會肯定的告訴他“我們都不會傷害你的”,因為他只有死了才會被困在這別墅之中,所以前面的傷害是必須的。 蕭義言和那些孩子是共犯,他們的目的,最終都是讓蘇眠永遠的留在這里。 這個游戲的任務也是他在這死亡之后才開啟的,說明這件事恐怕是不可跳過的劇情。他的死亡是必然,是要以這樣的姿態(tài)被關在這別墅當中。 蘇眠先前還覺得難的是要存活到游戲結束,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最難的竟然還是逃離的這一關。 第26章 孩子們的屋子(五) 蘇眠在思索中吃完了早餐,又在蕭義言的目光下喝完了牛奶。 對方甚至對他說了一聲“乖”,才收起了餐具去到廚房里洗。要是蕭義言沒有先前的那些行為的話,是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優(yōu)秀的家庭煮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