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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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刷題…… * 那日后的一連數天,魏煙再沒機會碰見趙彥丞。 趙彥丞并不是每日都能在家,碰不到他,遠要比見得到他幾率大。 趙彥丞經常工作到深夜才回來,聽到趙彥丞夜歸轎車聲音的次數多了,魏煙也漸漸學會如何分辨趙彥丞的車和其他人車聲音的區別。 趙彥丞進院時打方向盤很輕,車輪只會發出一聲細碎的摩擦聲。 有時候夜里十二點快一點,她正寫著習題,突然聽到前院傳來熟悉的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就知道是趙彥丞回來了。 她會撩起窗簾偷偷看。 她發現無論趙彥丞回家多晚,他的身邊也絕不會帶女人。 這讓她有些小小的開心。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 一轉眼春天就要過完了。 魏煙將日歷上的某一天圈了起來。 這天是賀智欣的生日。 給已經去世的人過生日又叫做過冥壽。 大部分人將這類事視為不吉,甚至嫌晦氣。 所以魏煙非常清楚,給她母親祭奠的事,絕不能在趙家做。 但賀智欣的墓地離趙家實在太遠,一去一回至少要兩個鐘頭,而她每天晚上九點才放學。 于是魏煙打算在這天只找個沒人的地方,給賀智欣燒一點紙錢,然后就趕回家去。 到了賀智欣生日,早上出門時,魏煙沒跟周峰說她出去做什么,只說她今天有點事,要晚點回來。 周峰覺得魏煙聽話又乖巧,晚回來也一定不是跑出去玩,便也沒多問。 放學后,魏煙騎著共享單車在學校附近找了好一圈,終于在商場一個旮旯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專賣喪禮用品的孝善堂。 她買了一些紙錢和金元寶,找了一個空地,畫了個圈,給賀智欣燒了。 看著那跳動的火苗一點點將紙錢吞噬,她的喉嚨發澀。 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跟mama說點什么? 告訴賀智欣她這次考了年級第一。 趙家人對她挺好,在物質上從不苛待…… 可是她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蹲在地上,安靜地等著最后一點紙錢燒完,然后騎著自行車回去。 早上還是晴天,入夜卻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下雨騎車十分不方便,她回家時不僅摔了一跤,還淋成了一只落湯雞。 她在大院門外將濕漉漉的衣服擰干才進門,以為這樣至少看起來體面一點。 沒想到她一進家門,就聽見趙孟斐在大發脾氣:“誰去過我房間!誰去我房間了!” “二少,真沒人去過您房間。”周峰試圖安撫趙孟斐的怒火。 錢惠說:“平時都不讓我們去二樓,二樓只有二少您一個人呢。” 錢惠這話,話里還有話。 因為二樓并不是只有趙孟斐一個人住。 魏煙也住在二樓。 趙孟斐略一頓,立刻反應過來,然后大發雷霆:“她人呢?魏煙她人呢?” 魏煙走了進來。 身上的校服裙擺擰了一遍,但還是有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在地上形成蜿蜒的小徑,一點點濡濕了她的鞋面。 “發生什么了?”魏煙問。 屋里家傭大氣不敢出。 趙國忠和趙彥丞這節骨眼都不在家。 趙孟斐就是山大王。 “原來是你啊!”趙孟斐指著她,怒氣沖沖地說:“你媽是個小偷,偷走我爸,你也是個小偷!把我媽給我留的表還給我!” “表?”魏煙仍然一頭霧水:“什么表?你到底在說什么?” 錢惠低著頭,嘴角藏不住一抹笑意。 “你少裝!”趙孟斐說:“這個家里只有你一個外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不見了,就是眼前這個少女偷拿的。 憤怒讓他那含糊不清的悸動變成了助燃劑,巨大的仇恨越燒越旺。 “不是我,我沒進過你房間,也沒動過你的東西。”魏煙淋了雨,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心虛了。”趙孟斐卻把她的顫抖當做撒謊的證據,他更加憤怒的大吼:“不是你還能是誰?一定是你看著我桌上那塊表好,就想占為己有。 “你是不是以為那塊表很值錢?我告訴你,那塊表一點都不值錢,它是我mama給我的生日禮物!” 魏煙努力地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什么手表,我沒有進過你的房間。那塊表是你mama的遺物你弄丟了很難過我理解,但是你不應該拿我撒氣。” 趙孟斐說:“狡辯!你還狡辯!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車輪摩擦聲。 趙彥丞回來了。 趙孟斐好像見到了救星,大步往外走,說:“我哥回來了,我要我哥今晚就趕你走!” 魏煙真的有些害怕了。 所有人都知道趙彥丞極其寵愛自己這個弟弟。 她現在得罪了趙孟斐,趙彥丞會不會聽信他弟弟的話,覺得她就是一個小偷? “怎么回事?”趙彥丞走了進來,面上掛了些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