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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引爆熱搜之后在線閱讀 - 第224頁

第224頁

    “還狡辯!我們這邊在錄像呢,剛剛你們說的就是‘學(xué)長’,哪有‘們’?!”

    一群人在下面笑著鬧開。

    溫年原本沒覺得有什么,可看著眼前一群人,又聽到這么多句“畢業(yè)快樂”……或許真的有點(diǎn)可惜。

    他走到看臺角落坐下,給沈淮景隨手彈了條消息。

    那頭沒回。

    幾秒后,手機(jī)鈴聲響起。

    溫年笑得眉眼彎彎,開口卻是一聲“很有脾氣”的:“沈淮景。”

    “嗯,”沈淮景笑了下,“在。”

    溫年閑閑散散看著看臺過道上的規(guī)則紋路:“我今天聽到很多句‘畢業(yè)快樂’了。”

    “老師,同學(xué),爸媽,二夏,學(xué)弟學(xué)妹……很多。”

    “嗯。”

    “還差一句。”

    溫年頓了下:“沈淮景,你什么時候跟我說畢業(yè)快樂。”

    “快了,”沈淮景說,“準(zhǔn)備說了。”

    溫年研究紋路的視線和思緒被迫截?cái)啵Α?/br>
    這四個字是很難說么,還要準(zhǔn)備。

    “那我聽著。”

    “嗯。”

    下一秒,電話那頭忽地響起兩條語音導(dǎo)航,交疊著,機(jī)械又脆亮。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點(diǎn)五公里。”

    “前方學(xué)校,注意減速慢行。”

    沈淮景低笑一聲:“聽到了么。”

    哐啷一聲,周嘉益他們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就看到溫年從位置上起身,朝外跑去。

    “年年——”

    “怎么了這是?”

    溫年耳邊只剩下風(fēng)聲和沈淮景的聲音。

    “別跑。”

    “外面太曬,別出來,在后門等我。”

    招搖又放肆的風(fēng)擠過洶涌熱鬧的人潮,往四面八方吹去。

    只有后門這片角落是安靜的。

    溫年逆著風(fēng),穿過其間,那人抱著一捧月季,朝他走來。

    風(fēng)過樹梢,斑駁剪影落滿兩人周身。

    沈淮景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說了別跑。”

    “畢業(yè)快樂,男朋友。”

    溫年頓了下,沒接月季,伸手,從沈淮景口袋里拿過手機(jī),打開導(dǎo)航記錄。

    沒有合適的航班,這人是從勝州開車回來的。

    301.9公里。

    4小時12分鐘。

    這句“畢業(yè)快樂”,原來真的這么難說。

    溫年心口悸動,接過月季,輕聲問他:“累不累?”

    沈淮景:“不累。”

    溫年沉默片刻:“說累。”

    沈淮景失笑:“累。”

    溫年拿著那捧月季,擋住驕陽和視野,吻上去。

    “現(xiàn)在有沒有好一點(diǎn)。”

    沈淮景只訝了一瞬,便很低地笑開,抬手碰了碰眼前這人不自覺發(fā)紅的耳尖,說:“好一點(diǎn),也不多。”

    就是可以再“好一下”的意思。

    溫年:“。”

    知道剛剛那一下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沈老師終是放過了男朋友,問:“學(xué)校那邊還有沒有事?”

    “應(yīng)該沒有,”溫年說,“怎么了?”

    “想不想看月季。”

    溫年下意識掃了懷里的月季花束一眼:“不是……”

    聲音忽地消彌在喉間。

    溫年從月季花束中抬起頭來,張了張口,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開了嗎?”

    “開了,”沈淮景很輕聲地說,“想看么。”

    日光如潮,沒過滿目梧桐蔥郁。

    后門寫著祝福語的橫幅被夏風(fēng)吹得搖搖,溫年來不及思考,抬眼便撞進(jìn)一抹紅色中。

    這一天,他聽過無數(shù)贈言。

    祝他們前程似錦,祝他們天空海闊,祝他們前路漫漫燦燦,這條橫幅上卻寫著:“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溫年目光恍惚一瞬,又重新落在沈淮景身上,他笑了下,說:“想看。”

    ·

    街道瘦落,花店依舊開著,附中也依舊是熟悉的附中。

    從階梯教室的窗臺看去,仍舊是那片月季墻。

    時隔多年,階梯教室還是老舊模樣,只不過和那年相比,窗臺已經(jīng)花團(tuán)錦簇。

    溫年太熟悉這個時節(jié)的附中,無人,安靜,只有偶爾的蟬鳴和他厚厚一疊的卷子。

    現(xiàn)在,卷子沒了,但那年給他解題的人陪他站在這里。

    溫年站在講臺旁,不遠(yuǎn)處是一盆小夏堇。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高三畢業(yè)那年,我買了一盆很像夏洛特夫人的橙色寶石月季?”

    溫年在小夏堇的位置上指了指:“就放在那里。”

    沈淮景靜靜聽他說。

    “老師看到了,說我花選的不対,夏天難養(yǎng)活,”說著說著,溫年自己笑了,“還問我買之前做了什么功課,我說不出來。”

    “批評你了?”沈淮景問。

    “嗯,老師說年輕人不知道負(fù)責(zé)。”

    沈淮景沒說話,只是垂著眼,深深看他。

    他知道,不負(fù)責(zé)的哪是那個買花的人。

    “我負(fù)責(zé)。”沈淮景一字一字說。

    他的嗓音啞得不像話,說完,將人吻住。

    情緒很重,這個吻卻滿是溫柔與繾綣。

    七月的風(fēng),過窗而入,把小講臺上一張不知道被哪位老師遺留在這里的試卷吹得颯颯作響。

    試卷已經(jīng)發(fā)黃,溫年低頭一看,是張競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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