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荒野獵人和探險者之后，較為“正常”的贊助商總算出現(xiàn)，這一水兒的黑色長款羽絨服不僅保暖，還挺好看。

    換衣服的地方在員工休息室，也是導(dǎo)演臨時安排的藝人休息室，一人一間，用來放置衣物和藝人用品，由各家助理保管。

    “臨哥。”溫年抱著羽絨服站在門口。

    付臨站在風(fēng)口，把煙掐滅，用手揮散味道：“昨晚只睡了兩個小時，太困，沒忍住就抽了一根。”

    “我站在窗口抽的，風(fēng)大，應(yīng)該能吹掉，還有味道的話你跟我說，等下我噴點(diǎn)空氣清新劑。”

    “沒事。”

    站得遠(yuǎn)還看不太清，一走近，溫年才發(fā)現(xiàn)付臨眼睛都是血絲。

    溫年羽絨服都沒來得及放下。

    “這邊很多人在，小童等下也會到，”溫年說，“臨哥你回酒店補(bǔ)個覺先吧，這樣下去會吃不消。”

    付臨擺了擺手，把一個手掌大的充電式暖手寶遞過去：“等下放羽絨服兜里，冷的話拿出來用，這暖手寶續(xù)航能力很強(qiáng)，到下午都不會冷。”

    溫年接過，放好，仍皺著眉，看了一圈，視線最終定在那布藝沙發(fā)上：“吳導(dǎo)說休息室的沙發(fā)都是新的，小了點(diǎn)是不好睡，但躺一下也好。”

    付臨：“我現(xiàn)在一躺保準(zhǔn)睡著。”

    溫年聞言，轉(zhuǎn)身就要去收拾沙發(fā)。

    付臨趕忙拉住。

    “別別別，我剛給它弄成沒地坐的樣子，你收拾干凈了我就躺上去了。”

    溫年聽不懂了。

    付臨單手撐著沙發(fā)靠椅，抹了一把臉。

    “現(xiàn)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什么時候直播結(jié)束，什么時候你們倆‘分道揚(yáng)鑣’，我再睡。”

    “否則可能就一睡不用起了。”

    溫年：“……”

    溫年手貼在暖手寶上暖了一會兒，說：“我會注意一點(diǎn)，臨哥你睡吧。”

    付臨深感欣慰，走過去，拍了拍溫年肩膀。

    “我知道，搭檔的事你也不愿意，好在小寒和一新還算機(jī)靈，場面還過得去。”

    溫年聽著付臨的話，想起沈淮景朝他伸手的畫面，想起沈淮景指尖的溫度。

    “不是。”他忽然說。

    付臨：“你覺得小寒和一新還不夠機(jī)靈？”

    溫年：“……不是。”

    溫年抬眸，認(rèn)真回答付臨：“我是說，我沒有不愿意。”

    付臨：“……？”

    “啊？可之前你不是還給他發(fā)消息說——”

    付臨話說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兩下清脆的敲門聲。

    敲門聲打斷付臨的話，也把他嚇得徹底清醒。

    還沒來得及問是誰，付臨手機(jī)便是一震。

    溫年看見付臨低頭看了手機(jī)一眼，臉?biāo)查g垮下來。

    然后付臨邊垮邊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越過付臨肩膀，在走道那不算明亮的光線中，溫年看到門口的沈淮景。

    “你不會提前跟我發(fā)消息啊？非要站門口敲了門再給我發(fā)？”

    付大經(jīng)紀(jì)人說著“遲早被你氣死”，還不忘讓人趕緊進(jìn)來：“我去外面抽支煙，抽完回來你給我消失。”

    付臨一走，門再度關(guān)上。

    “衣服還沒換？”沈淮景偏身，鎖門。

    溫年“嗯”了一聲。

    “先換上。”沈淮景說。

    溫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外套脫下，換上羽絨服。

    拉鏈將將拉到胸口的位置，沈淮景走過來，拿過沙發(fā)靠背上的圍巾，圍在溫年頸間。

    溫年：“熱。”

    沈淮景：“外面冷。”

    圍巾有點(diǎn)厚，繞了兩圈，低頭的幅度都被迫壓縮。

    有一種冷，叫男朋友覺得你冷。

    “怎么突然過來了。”溫年問。

    “本來是來道歉的。”沈淮景伸手，把男朋友那被圍巾遮住的拉鏈拉好。

    “道歉？”溫年眼底有些疑惑。

    還有，本來？

    “嗯，”沈淮景笑了下，“不過現(xiàn)在不用了。”

    溫年疑惑更甚，下意識開口：“為什么？”

    沈淮景拉好拉鏈，手沒放下，轉(zhuǎn)而揉了揉溫年被冷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紅的耳尖。

    “因為溫老師說他愿意。”

    什么愿意？

    溫年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眼神才從沈淮景身上落到后面那扇門。

    所以他剛剛在門口都聽到了。

    ……這門隔音這么差的嗎。

    溫年胸口輕微一起伏，還是說出了口：“因為我已經(jīng)拒絕過一次了。”

    沈淮景一時沒聽明白：“嗯？”

    溫年低著頭，沒看他：“發(fā)信息那次。”

    讓他不要選他。

    “所以呢。”沈淮景笑著問。

    溫年數(shù)著地板瓷磚數(shù)，保持專心，也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平常些。

    “所以沒有第二次。”

    “為什么。”

    沈淮景一反常態(tài)的追問讓溫年始料未及。

    瓷磚不知道什么時候數(shù)亂了，也沒法從頭再來。

    溫年慢慢抬頭。

    沒為什么。

    因為他沒法拒絕這個人兩次。

    因為……

    “我想和你一起。”

    屋里煙氣已經(jīng)散干凈，窗還開著，冷風(fēng)順著半扇窗口灌進(jìn)來，吹起溫年額角的柔軟碎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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