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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川心里無聲喟嘆,解釋道:“你還在讀大學(xué),況且我們從認(rèn)識到戀愛不到一年。” “不。”江泠牽住她的手,“不僅一年。” 她粲然一笑,拉著沈清川就往門外走,那方向就是青山別墅02-01。 第67章 “窗簾沒拉” 夜已微涼, 朦朧的月色為大地籠罩一層薄紗,稀疏的燈光與閃爍的星光交相輝映。 “你說這是你家?”沈清川疑惑的問道,她習(xí)慣性的理了理領(lǐng)口, 站在別墅的門口躊躇不前。 “是。”江泠平靜的承認(rèn), 雖然看著面無表情, 但是心里卻忐忑不安, 右手背在身后緊張地捏成了拳,指節(jié)泛著青白。 自從上次楚然約了沈清川單獨見面之后,她就一直想找機會解釋, 卻始終不知道如何開口, 預(yù)想過很多次坦白的場面, 排練的話術(shù)也不下百十句,卻最終敗給了酒壯慫人膽這句老話。 兩人十指相扣, 掌心相貼,汗珠滲出了肌膚, 黏糊糊的混在一起, 分不清是誰的。 沈清川視線上下打量了幾眼, 小區(qū)別墅的樣式都大同小異, 更何況這棟和自家距離相隔不過百米, 連大門的朝向都如出一轍。思及此,沈清川眉頭緊皺, 心頭泛起怒意, 臉上浮現(xiàn)一層陰云。 她回眸覷了江泠一眼,后者的眸子慌不擇路的避開, 視線在建筑物上游移。 沈清川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諷刺道:“江總是不是喝多了連自家密碼都忘記了?多看幾眼還能突然生出個翅膀飛了不成。” 她抽出手, 按了按抽搐的太陽xue, 冷冽的空氣帶著涼意侵襲她的肺腑,理智稍稍占據(jù)上風(fēng)。 “我...我我好像是有點忘記了。”江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如果可以,她想時光倒流。 好不容易回籠的理智頃刻間便冰消瓦解,沈清川頭疼的瞪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可比伶牙俐齒更讓江泠膽寒。 “密碼錯誤。”冰冷機械的女聲一次次的響起,這提示音簡直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眼看著沈清川的臉色越來越沉,江泠的鼻尖沁出了汗意。 她咬了咬嘴唇,密碼因為手忙腳亂又輸錯了好幾次,那一分鐘里她心里真的生了想要這破房子立刻消失的荒誕想法。 門開了,江泠吐了一口濁氣。 沈清川手臂環(huán)胸邁步跨了進(jìn)去,江泠像個小尾巴,垂頭喪氣的跟在她身后,暗自已經(jīng)換了好幾版腹稿。 室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沈清川抹黑往前走了幾步,一不小心鞋尖便踢到了不明物體,“咚”一聲細(xì)微悶響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甚至還帶了微弱的回音。 沈清川站定,淡淡道:“江總卸任之后很窮嗎?” 江泠沒注意到前面已經(jīng)停下腳步,冷不丁的撞在沈清川的脊背上,她揉了揉酸澀的鼻梁,感覺到有若隱若現(xiàn)的暖流流出,“還行,也不是很窮。” “那江總為什么連燈都舍不得開。”沈清川話語微頓,聲音比秋風(fēng)還要冷幾分,“還是說江總學(xué)別人金屋藏嬌?” “倒也沒有...”江泠捂住鼻子弱弱的解釋道,她又退回玄關(guān),慢慢的摸索到總控開關(guān),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暖黃的燈光驟亮。 沈清川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眼前的白霧緩緩驅(qū)散開來,她還未看清楚室內(nèi)的陳列,一個“大黒耗子”就像竄天猴似的射了出去。 江泠站在沙發(fā)跟前盯著她傻笑,完全看不出雷厲風(fēng)行小江總的影子。 沈清川懶懶的抬眸睨了一眼,隨即打量了一眼地板,原來剛才踢到了一個棕色的玻璃酒瓶子,圓潤的瓶身伴著力道撞到了茶幾腿兒。 “讓開。”沈清川波瀾不驚的說道,她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注視著江泠躲閃的眼睛。 江泠眼中的慌亂無所遁形,她挺直了脊背,梗著脖子不為所動。 沈清川頭疼不已,突然她唇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溫聲道:“乖,你讓開我看看,我又不會生氣。” 笑容太具有欺騙性,江泠被迷得晃了晃神,步子往旁邊挪了挪。 沙發(fā)的角落橫七豎八的擺了一片酒瓶子,種類繁多,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清川笑容僵住,一口氣憋在胸口,語言天賦盡失,“你真行。”枉她還天真的以為江泠只是借酒消愁,沒想到年紀(jì)不大,玩兒的挺花。 “jiejie說不生氣的。”江泠囁嚅道。 “我沒生氣。”沈清川冷冷道,“等你酒架子空了,我就鳩占鵲巢,再養(yǎng)幾個小明星,多愜意。” 江泠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了一幅畫面,幾個女人赤腳站在她精心挑選的昂貴地毯上搔首弄姿,沈清川衣裳半褪,眼神迷離,好不快活。 臉上的血色褪去,江泠抿了抿唇,泫然欲泣。 沈清川坐在沙發(fā)上,食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沉吟道:“說說吧。” 江泠眸光忽地晶亮,抬眼說道:“等我一分鐘。” 說完她就三步并兩步,蹬蹬蹬的跑到了樓梯口,在第一個臺階腳步微滯,略略遲疑了幾秒,回頭擔(dān)憂的問道:“jiejie...不會走吧。” 沈清川擺擺手,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腳步聲逐漸由遠(yuǎn)及近,正當(dāng)她等得都快睡著的時候,懷里突然被塞進(jìn)一個不大不小的透明罐子。 罐子渾身纖塵不染,光潔的瓶身在燈光下找不到一絲劃痕,足見它的主人對待它有多么用心。封住瓶口的蓋子是金屬的,黃色的底漆已經(jīng)磨沒了,邊緣泛著金屬的銀光,江泠還特地在最窄的瓶口系上了一根絲帶。罐子里的糖還有一小半,五彩的糖紙煞是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