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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嘗試勸說,她不免心急,焦躁道:“爸,你和我媽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你們留在分城,白家可以去其他城市扎根,我們重新來過。” 除了謀殺白易遠,余存卓的死和白肅逃不了干系,他背著手悠悠嘆道:“璃兒,爸爸六十多歲了,談何重新來過?我不像你們年輕,愛拼愛闖,離開分城還有太多出路可選。” “何況啊...”白肅意味深長道:“人能留在一個城市,心有執念罷了。” 女兒的執念是余音宛,所以她著迷雨市這座常年下雨的城市。 那自己的執念呢?白肅眨了下眼睛,眼里深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付出鮮血與汗水換來余老爺子認可,不過是想帶領白家脫離被人壓迫,抬不起頭的窘境。 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爭取到手的機會。 就因為余存玉和他的私人恩怨,導致白肅努力白費,白家再次低頭做人。 無論如何,白肅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浪費時間和觀念不同的女兒爭辯。 分城的天還像他小時候仰望的那般藍,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白肅心意已決。 “走吧,去忙吧,記得你背后有我這位父親為你撐腰。”白肅輕輕推了女兒肩膀,笑著讓她離開。 白璃上前抱住爸爸,她用請求的顫音問道:“爸,您在我背后推著我走了27歲年,現在能不能換我站在您背后給您依靠?” 回頭,不晚。 白璃不是那個抱住白肅大腿的小蘿卜頭了,白肅遲疑的,慢慢的張開雙手抱住女兒瘦弱的背,欣慰的喜悅讓他喉嚨哽咽。 “爸爸能在有生之年聽到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快去吧,別讓宛宛久等。” 余音宛是白肅帶過的徒弟,她也是女兒的渴望,動力,目標。 她能代替白肅成為白璃的后盾,白肅放心了。 等到塵埃落定,白肅會聯系警方償還自己殺人的罪孽,到時候女兒未來和自己無關,縱使心中萬般不舍,白肅握住白璃肩膀,又一次催促她離開。 ... 招待會余存庭只邀請相對權威的記者。 余家公司從外封閉,沒有邀請函不得入內,余白二人到達,余存庭親自下樓迎接,門口幾個抽煙的記者匆匆一眼看到傳說中的余家大小姐,來不及拿出相機,余音宛在白家兄弟護送下走進公司。 記者們傻眼了,這位年輕貌美的女性竟然是余音宛?幾人扔掉煙頭趕回主場。 為了招待記者,余存庭穿西裝打領帶,發型板正精神,余音宛心里嘲笑三叔能裝。 白璃和白家兄弟也穿了西裝,余音宛不希望白璃被多事的記者sao擾,特意讓她戴上墨鏡,化身大小姐身邊的冷酷女保鏢。 上電梯的功夫,余存庭字里行間透著自信,安慰余音宛道:“宛宛,待會兒你別緊張,有什么問題交給三叔就好。” “三叔,我四叔五叔呢?”余音宛冷淡道。 “他們在會場等你。” 可憐的余存庭完全不知四弟五弟反對他成為家主,余音宛沒來前,三兄弟碰面有說有笑,四弟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恭喜,捧得余存庭哈哈大笑。 家主之位他勢在必得。 余音宛懶得搭理三叔,現在三叔笑的倒是開心,指不定招待會結束就露出真實面目。 她抓來白璃的手,低頭仔細研究白璃指甲,白璃冷淡的表情出現一丟丟崩壞,她輕咳,抿抿唇疑似笑了。 余白二人和好如初,旁邊余存庭尷尬,他盡量無視對白璃的偏見,一歪頭默念眼不見為凈。 ... 記者等候多時竊竊私語,著急余音宛怎么還沒出現。 主席臺坐著的余存府和余存辛表面穩重,心里也沒底,余音宛會來嗎? 來了會如他們所愿,還是如三哥所愿? 終于在萬眾期待下,余家公司頂層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 出席招待會,余音宛沒有選擇艷麗的禮裙,她一反常態問白璃借了襯衣和西褲,短發雖長了些,不影響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成熟干練。 那張造物主恩賜的皮囊,輕松俘獲記者們目瞪口呆的表情。 毫無疑問,余音宛很漂亮,一看就是余家這種百年名門悉心培養的大小姐。 她的美張揚大氣,飽滿的唇涂了讓人不敢冒犯的大紅色,走路搖曳生姿,氣場全開。 白璃把她送進來,默默退到大門兩側,她戴了墨鏡遮住大半張臉。 記者們后知后覺想起拍照,沒人關注偷偷在笑的白璃。 白璃一直很虔誠。 就像年少憧憬的那樣,余音宛屬于光芒,值得敬仰追隨。 記者們驚訝的表現白璃見怪不怪,她得意,心想余音宛屬于自己所以才笑。 余音宛并不怯場,她和四叔五叔打了個招呼,儀態大方坐在他們身旁,余存庭隨后跟上。 余存庭算半個主持,寒暄和介紹余音宛進修歸國的話加快速度走個過場,他巴不得余音宛立馬讓出家主走人離開。 進入提問時間,場上記者紛紛舉起手,余音宛挑了個長相順眼的年輕女性,沒想到對方上來就問:“您是余家大小姐,您二叔余存卓暗戀您父親的事兒人人皆知,您怎么看?” “怎么看?”余音宛哂笑。 “那我問問你,你怎么看?”余音宛把問題推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