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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余存辛慢條斯理咽下嘴里的飯,他看了一圈對尤露說:“你媽還在阿伍臥室,你去陪她吧,記得把門關上。” 尤露點點頭離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現在是余存辛重點保護對象。 尤露走后余存卓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一直默默無聞的老四竟然倒頭幫了白璃。 余存辛也不害怕,該來的躲不過,他爽快承認:“沒錯,是我讓白璃去調查阿伍的死因,有什么問題嗎?” “是!我沒和你打招呼。”余存辛一臉坦然,“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還需要我解釋什么?” 余存卓動了怒,他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重申道:“我是家主!白璃輪不到你來支配!” 四弟的做法明顯不把他放在眼里,余存卓不能允許他再三輕視自己,他沉聲怒道:“馬上叫你的人調頭回來!我不做追究!” “啪”的一聲,余存辛一拍桌子站起來,他的筷子掉在地上,他瞪著余存卓,氣不打一處來,“不可能!二哥你好大的架子!我讓白璃回來,誰來替阿伍主持公道!” 余伍的事本來余存卓打算交給杜家去辦,不就是王佐山嗎?余存卓不介意背上一條人命,總要有一個人為余伍的死買單。 “你什么意思?不信任我?”余存卓輕笑,他穩穩坐在椅子上,額頭隱約的青筋能看出他在壓抑憤怒。 余存辛討厭他偽善的嘴臉,簡直就跟死去的大哥一模一樣,他指責:“是你不信任我們!” “你和大哥沆瀣一氣,一直把我們幾個視為異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余存辛不稀罕余家家主,我從頭到尾只想讓我兒子平安無事,結果我兒子死了你還不讓我調查明白,你想逼死是我嗎?”余存辛情緒激動,他對余存卓的指責還沒結束,“余存卓!你敢不敢承認你眼里只有大哥和大哥的孩子們!” 余存府用指節敲了敲桌子,他站出來打圓場,“好了,都冷靜一點。”他全都猜對了,余伍死亡的地方肯定有余音宛的下落,所以白璃會那么爽快答應余存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看穿一切的余存府差點要笑出來,他像個小丑陪二哥演戲,四哥說的對,余存卓眼里只有大哥的孩子,看樣子他不打算讓余音宛回來。 那可不行!余存府心說,他需要余音宛。 “明天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了。”余存卓始終保持平靜的面孔,他輕飄飄說道:“你最近糊涂,好好在家休息,除非白璃回來,不然我會把你從公司除名。” 余存辛大笑出聲,他不屑嘲諷道:“余存卓,你就這點手段能用了,我告訴你我可以馬上辭職!” “四哥...行了!”余存府攔下他,公司和家里私人恩怨無關。 辭職信已經寫好,余存辛對整個余家失望,但他知道余存卓不可能讓他離開公司。 除非他不怕整個分城看余家的笑話。 這是一場賭局,余存辛本來是場上手里籌碼最少的人,大家沒把他放在心上,不成想他突然豁出一切干擾別人接下來的出牌思路。 余存卓站起身,他拿面前的紅酒潑向余存辛警告道:“余存辛!我上任以來你處處和我作對,之前背著我打傷白易遠,現在又放走白璃,你以為我不敢懲罰你?”他對這幾個假弟弟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酒水潑在臉上,余存辛并不生氣,他反手拿起自己的酒杯潑了余存卓,他瞪大眼睛笑容詭異,“隨便你怎么懲罰!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他又盯著老五余存府,“老五,麻煩你轉告三哥,我已經做夠傀儡了,接下來他所有安排和我無關。” 余存府一愣,這是兄弟幾個頭一次在對方面前明確戰線關系。 余存卓眼里的陰狠和他斯文的外表格格不入,既然大家撕破臉,余存卓丟出最后的警告,“家主的位置誰有能力誰來拿!別再背著我搞小動作,否則我不會再顧忌兄弟多年的情分。” 他拿帕子擦掉臉上的紅酒轉身離開,余存卓摔門的聲音響徹上下兩層樓,余存府沒有選擇跟上,他不解,“四哥也想和三哥鬧翻嗎?” “三哥會放過我嗎?”余存辛嗤笑,三哥是小人中的小人,“老五,你要是站在三哥那邊,你就是我的敵人,不過你應該另有打算吧?” “我哪有什么打算啊。”余存府起身呵呵笑起來,他罷手隨和道:“我跟著狼罷了。” 現在看來,白家有他要找的狼。 ... 余存卓咬牙切齒離開,他打開車門又重重關上,不解氣的他一腳踢向車門,血壓飆升差點站不住。 “是你們逼我的!!”余存卓臉色緊繃,他朝著車門歇斯底里咆哮道。 他當家已經被大哥逼到邊緣,現在弟弟們公然和他叫板作對,他精神恍惚又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以為我不敢拿整個余家陪葬嗎?” 就算讓余家蒙羞,余存卓要不惜一切代價完成大哥的遺愿,他雙眼灌滿憤怒,斯文的皮囊之下早就只剩一灘又臭又硬的爛泥,余存辛拿辭職要挾他,余存卓笑著打開手機通知秘書明天召開全體會議。 他要把弟弟們挨個拔除。 ... 白璃帶的東西還是不多,她從家里收拾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打算鄭重出席燦星開業,除此之外她帶足了錢。 四年前得知自己要和余音宛聯姻,白璃就開始了攢錢計劃,不知不覺她有一筆六位數的存款,原本她打算用來買戒指,可兩個人剛剛戀愛,現在計劃結婚過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