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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為了這個孩子你要和我吵架嗎?!”白肅動了怒,白易遠是白璃和白mama的心頭rou,白家少了他絕對不行,但白肅有自己的安排,他不能讓任何人打亂計劃,尤其是白易遠這種小孩子。 白易遠種種行為讓白肅感到不安,他自以為能幫到白璃。 能幫到女兒的人只有父親才對。白肅沉下心想。 父女倆脾氣相似,各有各的堅持,不過很快白肅發(fā)現(xiàn)白璃的不對勁。 剛剛白肅輕拍白璃后背,無意碰到她垂著的胳膊,白璃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她想裝作無事發(fā)生,可是身旁高大的男人畢竟是白肅,生養(yǎng)她的男人,他心細如發(fā),六十多歲仍然有一雙銳利的眼睛。 “你受傷了?!”白肅站起來從上往下仔細打量女兒,白璃抿著唇,臉上血色褪成慘白,她額角有明顯的汗珠滑落。 “是不是余存卓對你做了什么?”白肅焦急的問。 白肅嘗試抓住白璃的胳膊,白璃立馬躲開,她動作幅度之大,一不小心撞到床頭柜子,傷口因為撞擊向外滲血。 胳膊的傷就像螺絲釘擰在白璃胸口,她想起余音宛。 尤其是在晚上,鞭傷不停灼燒皮膚,余音宛后背全是鞭傷痊愈的痕跡,她到底遭了多少罪?白璃眼皮一下子酸了。 從前的余音宛是余家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啊... 趁著白璃走神的功夫,白肅拽過她緊繃的胳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她袖子查看傷情。 白璃來不及阻攔,只是輕蹙眉頭,淡淡道:“爸...我沒事?!彼绣e在先。 女兒小臂纏滿紗布,白肅可以斷定傷口很長,他咬了咬牙,不忍心再看下去。 兒子被人打進醫(yī)院,女兒緊隨其后被余家責罰,就算白肅早已過了沖動的年紀,他還是按奈不住怒氣。 “孩子..”白肅慢慢幫她放下袖子,眼眶濕潤了,他不再責怪白璃袒護白易遠,而是低下頭自責道:“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女兒出生后遭遇的所有事,都是因為他和余存玉可笑的恩怨。 “爸..算了..沒關(guān)系的?!卑琢Р仄鸶觳?,抬頭對白肅寬慰笑笑,她生活不止有陰暗的一面。 白璃從小追求一件事,一個人,為此心碎過,嘗試放棄過,直到最近她才重拾心里的光明。 但白璃急于分享的喜悅還是被她咽回肚子里。 眼下余白兩家關(guān)系焦灼,白璃要是說出她找到余音宛的下落,余音宛會被余家或白家任意一方利用。 ... 后面的對話父女圍繞余家最近的變化,看似推心置腹的攀談實際上雙方各有隱瞞。 關(guān)于余伍的事,白肅不再追問,他突然的寬容讓白璃細思極恐。 早在雨市第一次接聽爸爸的電話開始,白璃說不出哪里怪怪的。 余伍死了,爸爸沒說太多就答應(yīng)幫她隱瞞,還有第二個電話,父女倆因為余伍骨灰安放問題爭論不休,爸爸發(fā)了一頓脾氣,留下一句回來再說。 要知道關(guān)于余家,白肅一向忌諱白璃自作主張。 白璃可以理解為爸爸不想通過電話交流,但回到現(xiàn)在白璃坐在他眼前,她從爸爸眼里看不到任何好奇。 她為什么要消失?消失到底去了哪?爸爸就當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相似的反常讓白璃聯(lián)想到余存卓,他們不約而同跳過白璃這段時間的行蹤。 “...總之,你不用擔心家里?!卑酌C看她一直沒說話,他也該回家和白mama交代一下白易遠的情況。 “家里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別忘了你答應(yīng)余存卓的任務(wù)就好。”白肅看著白璃的眼睛,意味深長說道。白家和余家百年恩怨,輪到這代只有余音宛回來才能打破僵局。 白璃照常點頭答應(yīng)下來,她的眼是最像白肅的五官,那片黑色是深淵里零星的光亮。 她是他的骨rou,白肅打算等白璃回來就坦白一切。 作為父親沒有完全信任女兒,是他做的不對。 結(jié)果最近去了趟外地,白肅放下坦白的想法,他沒再和白璃對視,藏起眼里細微的變化深深看了少年一眼。 白璃盡管去做她熱愛奔赴的事,在此之前,白肅會幫她清除一切障礙。 ... 爸爸前腳剛走,白璃細想不對勁的地方,按理說她不該懷疑爸爸,爸爸做的事肯定是為了整個白家考慮。 病床上少年胳膊動了一下,他緩緩睜開雙眼,虛弱的叫了一聲,“姐..” 就在白璃撞到床頭柜子的時候,白易遠就醒了,他聽見爸爸的聲音,所以沒有睜眼選擇繼續(xù)聽完兩個人的對話。 白璃喜出望外,她拋開心里亂七八糟的疑問,著急問他:“你感覺怎么樣?身上疼不疼?需不需要叫醫(yī)生過來?” 連續(xù)三個問題,白易遠有想哭的沖動,他胸前隱約作痛,昏迷三天偶爾會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知道jiejie真的回來了。 白易遠顧不上身體的不適,他又闔上眼皮低聲肯定道:“爸爸瞞了事?!?/br> 女人一愣。 “前幾天爸爸說...幫你接了一個任務(wù)去了一趟外地。”少年聲音有氣無力,他努力回憶道,“但mama..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外地?白璃第一反應(yīng)是雨市。 “還有...書房有一本家史記錄神婆的事...就在爸爸回來那天...他把家史撕碎了?!奔沂酚猩衿诺男雄櫍滓走h不理解爸爸為什么要毀掉那本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