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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音宛心不在焉,她知道白璃傷口很小。 “她很幸運啊!傷在肌rou,巧妙避開了神經要害,不然將來左胳膊會受到影響,沒辦法正常使用。” “你還是勸勸她,不要再打架了!我見過很多斗毆來醫院的,比她嚴重多了!還有的年紀輕輕,直接落下終生殘疾才知道后悔。”大夫是本地人,從醫幾十年見過若干傷患,忍不住搖頭感慨,唏噓不已。 老大夫跟余音宛說了許多話,唯獨巧妙兩個字在余音宛大腦一閃而過,她擰眉,突然有個想法快到抓不住。 ..... “病人家屬,你們可以離開了,切忌不能沾水,按時吃消炎藥。”白璃縫完針被護士帶出來,護士敲敲門對余音宛囑咐。 “謝謝大夫。”余音宛彎腰道謝,老大夫揮揮手,一臉慈祥目送她們離開。 人一走,幾個護士七嘴八舌:“人不可貌相啊,你們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 “全是傷!我沒忍心看。” 好好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傷成這樣不哭不鬧不喊疼,為了縫針白璃必須脫掉衣服,她脫了一半,護士們注意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愈合的傷疤,忍不住揪心。 那副冷淡背后經歷了什么?太讓人好奇了。 ..... 姚順在門口抽煙等她們。 他作為一個男人,很少會佩服女人,但白璃是他打心眼里敬重的女老大,白璃做事干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她認錢不認情,從事討債這一行就該如此,沒毛病。 而且白家兄弟對她絕無二心,各個馬首是瞻,想必一定認可老大的能力,所以死心塌地跟隨。 余家和白家的事,姚順幾乎不了解,他認為是金子總會發光,余家雖埋沒了白家的功勞,但并不妨礙白璃名聲大噪,果敢有手段。 這次偶遇,姚順見過余音宛這位美麗的大嫂之后,他徹底被白璃征服了。 各個方面來說,白璃在姚順心里是穩穩的人生贏家。 出了醫院,余音宛一直沒跟白璃說話,不冷不熱的模樣和來時截然相反,白璃看她眼里無神,單純以為她累了,想回家休息。 她脖子留下一道刺眼的小傷口,白璃嘆了口氣,啞聲說:“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當做要挾的籌碼行嗎?” 余音宛眨了下眼,冷淡的嗯了一聲,她想問白璃,那你呢? 你是不是用了相似的手段留在雨市?她不敢想了,心里的大石頭壓的她喘不動氣。 白璃找到姚順,她叮囑,自己在雨市不要跟別人說,姚順答應下來沒有多問。 兩個人拒絕了姚順的好意,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梁琦什么情況,誰也無暇估計,到家后沒開燈,余音宛關上門拉住白璃的胳膊,不讓她進屋,黑燈瞎火二人心思同時擴散,空氣中有一絲緊張的凝重。 “你的傷,到底怎么來的?”余音宛緊緊抓著她胳膊,收緊五指。 “我和你說過了。”白璃這樣回答,她聲音略帶虛弱,似乎不想說太多。 余音宛聲線轉冷:“是不是梁琦做的?” “不是。”白璃淡道,余音宛的指甲攥在白璃皮膚里,疼痛的感覺異常清晰。 黑暗中,白璃看不見余音宛此時失望的眼神。 “那是誰?!”余音宛手上松了力道,卻顫抖的問。 白璃..她的心思余音宛永遠猜不透,明明抓在手里,卻像一團看不清的迷霧,虛無縹緲,若即若離。 為了留在雨市,白璃會不會傷害自己?她能做到這般坦然,每天在自己家里吃飯睡覺和她說話,絲毫不會因為騙了她而感到愧疚嗎? 余音宛心臟揪緊,唇瓣徹底失去顏色。 “我不知道。”白璃說,她用另一只手艱難打開燈,突然的光亮讓兩個人瞇起眼睛,白璃轉過頭看向她,嘴邊掛著無奈的笑意:“等我傷好了,你陪我去報警吧?” 她眼里的認真不假,沒有半分偽裝的痕跡。 “我仇家很多。”白璃整理好措辭,“但我不信任雨市警方,到現在為止余伍的事他們沒給我交代,所以我一直沒報警。” “那為什么不是梁琦?”余音宛執著追問,琉璃瞳緊緊鎖住白璃那雙黑眸。 琉璃瞳若水般清澈,長長的睫毛投下小片陰影,她眼神帶著質疑,幾乎灼燒白璃。 “人在受傷時很難撒謊,要是她找人襲擊了我,她該詫異我為什么還活著,而不是我為什么在雨市,況且她傻嗎?故意把我丟在你下班回家的那條路,等你發現嗎?”白璃解釋的很慢,有理有據。 余音宛深深嘆了口氣,語氣松動:“那我送你的刀...你來雨市后帶在身上嗎?” “太珍貴了,我放在家里,還好沒丟。”白璃雙眼溫和明亮,像是藏在月亮周圍的燦爛星辰。 余音宛放開她,事已至此,唯有一條路可走,白璃不信任警方沒關系,她需要幫忙,那好,她來幫。 她和白璃擦身而過,渾身疲憊至極,淡淡丟下一句:“你先養傷,傷好了我帶你見一個人。” 梁琦被白璃打傷,這事沒那么容易松口,不過余音宛一直保留最后的王牌,那就是杜家,有杜家幫忙,她會撥開迷霧看群山,親自確認兇手是誰。 還有..白璃到底有沒有說謊。 女人回房間后,白璃站在原地握緊受傷的右手,直到紗布滲血她才慢慢停下來,然后一臉漠然推開浴室的門,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的自己悲涼笑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