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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她眼下施暴,戴著無欲無求的面具,說風輕云淡的話。 余音宛知道白璃在生氣,可她從白璃臉上看不到喜怒哀樂。 近在咫尺的距離,白璃讓她好陌生。 .... “把他拉起來送到伍哥面前,讓他磕十個響頭這事就算了。”白璃收回眼里的厭惡,冷聲吩咐下去。 “梁姐,再鬧要出人命了!”黑衣男忍了很久對梁琦說。 梁琦反問他,“你要我怎么辦?咱有錯在先,不然你替他磕頭?”黑衣男噎住,急忙拒絕。 嘴賤的下場,年輕人從頭體驗了一遍,就連磕頭都是白家兄弟抓著他頭發往地上砸。 還不到十個,老四面無表情道:“白姐,他暈過去了。” 白璃靠在臺球桌上,身子纖細修長,余音宛看向她,兩個人用視線短暫交流。 她在向她表達夠了,試圖讓她停下,余音宛不可憐那男人,她心疼白璃。 白璃淺淺笑了,當是安慰余音宛,笑容轉瞬即逝,變成沒有商量余地的命令,她吩咐老三老四:“繼續磕,死不了。” 老板聽見樓上咚咚咚的響聲,奈何心里想報警,但他不敢。 監控里梁琦不打算管這件事,天塌下來也是梁琦先接著。 臺球桌肯定是不能要了。 ...... 磕完頭,年輕人被兩個壯漢拖回梁琦腳邊。 滿臉是血,嘴巴皮開rou綻,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梁琦捂著嘴感到生理不適,趕緊揮揮手讓幾個嚇傻的小弟把人送去醫院。 瘦猴被拖走了,白璃讓手下拿出錢扔在梁琦身前,厚厚一沓,足夠醫藥費。 “白姐,什么意思?”梁琦惱羞成怒,想撿錢就得彎腰,她憑什么給白家人鞠躬?! 白璃在羞辱她...梁琦氣急。 上次在燦星,余音宛站在梁琦這邊,梁琦試圖讓身旁女人幫她說幾句話,余音宛卻一言不發,冷眼旁觀這一切。 白易遠嗤笑,態度頑劣:“梁姐,白家人講規矩,我們不是地痞流氓,打了你的人,該給的賠償一分不少,你收下錢走人吧。” 好好一場歡送被人攪黃,白家兄弟們憋著火,教育瘦猴根本不過癮。 “白璃,你故意讓人把錢扔在地上,你弟弟還說你們不是地痞流氓,真是可笑。”梁琦已經很多年沒受過這等委屈,她一腳把錢踢開,重重哼了一聲,“錢我不要了,我梁琦不缺這點醫藥費,妍兒我們走!” 她打算拉著余音宛離開。 “梁老板。”白璃淡聲叫住她,換了稱呼。 梁琦暗喜,心想白璃一定不會和她撕破臉。 “錢,你必須拿著,不然今天你走不出臺球廳。”白璃沒開玩笑,她看不慣梁琦,于公于私針對她。 至于嗎?梁琦不可思議,瞪圓眼睛朝白璃吆喝:“白璃你太囂張了!你威脅我?就因為一個死...” 要不是余音宛及時抓住梁琦胳膊,梁琦差點犯了瘦猴的錯誤,她心里后怕,緊緊閉上嘴巴。 余音宛嫣然一笑,“白姐,梁姐沒有惡意,大家消消氣,我想替梁姐給白家死去的兄弟鞠一躬,認認真真道個歉行嗎?” “梁姐,死者為大,請你尊重。”余音宛警告身旁梁琦,她個子高俯視梁琦,眼里不容拒絕的強勢讓梁琦縮了縮脖子,胡亂搪塞道:“既然妍兒有心,你去吧,快去快回。” 白璃自然答應,靠著臺球桌半倚半坐。 女人踩著高跟鞋,唇邊帶笑慢慢走過去,那身紅裙優雅,剛好修飾腰和胯骨完美的曲線,她是妖媚的狐貍,渾身散發萬種風情,白璃呼吸不暢,手指摳緊桌邊維持冷靜。 余音宛沒看她,但她知道白璃正盯著自己。 擦肩而過,白璃下意識低頭,余音宛在她耳邊氣若幽蘭,“謝謝”。謝謝白璃尊重余伍。 聲音很小,彼此能聽清。 她走路帶香,那是白璃不討厭的女士香水,沁入鼻子里,蠱惑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謝什么?白璃彎唇,捍衛伍哥是她應該做的。 白易遠識趣退到一邊。 骨灰盒中央的黑白照片清晰可見,余音宛收起笑容,琉璃瞳的光徹底黯淡。 五哥,我來看你了,她眼眶紅了,緊緊抿住干澀的唇瓣,有一瞬想要抬手放在照片旁,可她沒有正當身份。 梁琦站在樓梯口向內張望,白璃知道余音宛需要時間,她叫來白易遠,姐弟倆形成一堵小型人墻并肩站著,擋住梁琦的視線。 余音宛站在余伍骨灰盒前,照片上男人不算英俊,長相有點兇悍,但笑起來傻呵呵的,反差明顯。 一晃好像余伍還活著,他在院子里聽余音宛唱歌,唱完真心實意夸她唱的好聽。 五哥對她的疼愛和包容,余音宛享受不到了... 余音宛輕輕抽泣,她按住胸口,九十度彎腰對哥哥道歉,原諒她是沒心沒肺的meimei,有不能說的苦衷。 “還沒好..”梁琦小聲嘟囔。 余音宛深呼吸調整情緒,悄悄擦去眼角的濕潤,隱藏好悲傷,轉身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正常走回去。 白易遠給她讓開位置,白璃余光中看到她明艷如常的側臉,快速說:“我要走了,請您照顧好自己。” 余音宛腳步一頓,她該高興,白璃要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