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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有不滿不會直接跟白璃說,余存卓一定是找過白肅旁敲側擊,再讓白肅督促姐弟倆辦完事快點回來,別再外頭閑著瞎晃。 安逸不是留給白家人的... 出發前白璃沒告訴父親要去哪,她計劃好大概時間,現在偏離計劃,白肅放心不下,于公于私給女兒打電話詢問一番,萬一碰到什么事他能幫忙。 女人填飽肚子,薄唇紅潤有血色,她舉著電話聽白肅問長問短。 人老了愛絮叨,白璃做事讓家里放心,她顧家,在外面時間長了會主動給白家報平安。 “...什么時候回來?” “爸?!奔热话酌C找她,她同樣有事要說,“出了點事?!?/br> 沒給白肅反應的時間,白璃眼里平靜如水,薄唇啟開一條縫,語速緩慢,咬字清晰:“余伍死了?!?/br> 白肅拿電話的手一抖。 分城春暖花開,院子里去年種下的向日葵迎著陽光,充分吸收雨露作為養分,從屋內向外望去,滿滿一片橘色,生機勃勃。 這般美景下,白肅血液凝結成冰,被人當頭打了一棒,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勉強站穩。 白易遠沒敢看jiejie,他跑去窗邊急切掏出一根煙來,火機沒氣了,打了幾次生不出火苗,少年那股焦慮更濃了。 “你在哪?”女兒不會和他拿人命說笑,白肅沉著聲音,快速問她。 白家人發生任何事都要保持處驚不變,絕不能亂了手腳做情緒的奴隸。 “爸,我需要你想辦法幫我瞞下來,伍哥死的不明不白,沒找出兇手我不會回分城,請您諒解?!?/br> “胡鬧!”白肅發出一聲怒喝,額頭青筋暴起,質問女兒:“本家死了人,你讓我怎么幫你瞞?什么時候死的?死在哪?死因是什么!你一向做事小心,怎么會讓余伍出事!” 偏偏是余伍,但凡換做白家自己人,白肅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白璃坐在椅子上,眉頭打了個結,“爸...別問了,我回家再跟你解釋?!闭且驗樗苌俪鲥e,這次一下子栽了跟頭,磕得頭破血流。 人命不分貴賤。 就算死的不是余伍,白璃也要查清楚,兄弟們跟著她做事,背后有家屬牽掛,白璃做不到那般豁達,回到分城繼續工作,慢慢忘記這件事。 更何況,還有余音宛。 一邊是jiejie,一邊是父親,白易遠夾在中間有心無力。 他知道爸爸已經很多年沒和jiejie發過脾氣了。 “白璃,你知不知道余伍是誰?”白肅語重心長,“余伍跟著你不合規矩,余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同意不反對,那是因為之前沒出事,余伍始終是余家子嗣,就算要查,咱白家憑什么去查?” 就憑世世代代給余家人做牛做馬嗎? “糊涂??!”白肅發出一聲長嘆,“你白璃有能力,收回來再多的錢有什么用?!那些錢能償還本家子嗣的命嗎!?” “憑他喊我一聲白姐?!泵鎸Ω赣H有理有據的指責,白璃淺笑,輕輕抽了一口氣,指節攥緊胸口的衣服。 那五大三粗的余伍和所有手下一樣喊她白姐。 白姐兩個字不僅是手下對老大的稱呼,他們信任自己,打心眼里尊敬自己。 知女莫若父。 自家姑娘什么脾性,白肅能不知道嗎。 她沒再商量,直接通知白肅,白肅不答應還能怎么辦? 通話最后,手機遞回白易遠手里,白肅囑咐少年好好照顧jiejie,一切以身體為重,他能幫忙瞞一陣,具體時限不敢保證。 這件事隱瞞下來,白家上上下下共擔風險。 長輩考慮的比較多,如果白璃找不到所謂的兇手,她會失去本家信任,多年來所有努力功虧一簣,跟著余伍埋進塵土,更別提聯姻。 白易遠滿口答應下來,他心里沒有松了一口氣的喜悅。 掛斷電話姐弟倆誰也沒說話,白璃坐著一動不動,少年參不透她在想什么。 “易遠?!卑琢罅四竺夹?,“讓兄弟們換上黑色衣服,我們去接伍哥回家?!?/br> 余伍..余音宛。 白璃不相信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同時發生在雨市,她習慣在黑暗中摸爬滾打,也只有她能還給余伍和余音宛各自光明。 至于跟著她的這批白家兄弟。 余音宛點醒了她,與其讓損失最小化,不如就趁現在及時止損。 那位大小姐,一定不會喜歡白璃做出的決定。 坐以待斃,不如賭一把。 ..... 王佐山在警局瘋瘋癲癲,關于殺死余伍這件事概不承認,VIP包間沒有監控攝像頭,那把刀上只有王佐山一人的指紋。 余伍死因是失血過多,捅穿肺部,受傷后立馬送到醫院也救不回來。 在白璃印象里,余伍身體強壯結實,平時有健身的好習慣,沒有家族遺傳疾病,身體素質極強。 但凡那刀稍微偏一點,不至于丟掉性命。 ..... 兄弟們統一黑色著裝,出發火葬場。 路上經過醫院,那是幾棟披滿白色和悲傷的建筑。 白璃18歲接手白家,無數次進出醫院,多半時間因為兄弟們,有幾次是她自己。 在她印象里,醫院不缺人,她討厭聽見120拉著警鳴將人送往急診。 以前余伍和白璃開過玩笑,他說自己幸運,受過重傷住過院,照樣健健康康回來,一定是老天爺不愿帶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