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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視,白璃眼里寫滿震驚,白易遠更夸張,直接彎下腰大聲咳嗽,嘴里的酒吐了一地徹底失態。 梁琦摟過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肢,大方對白家姐弟介紹道:“方念妍,我情人。” 情人?!白易遠沒敢看白璃的表情。 “念妍,這兩位是我遠道而來的客人,白璃,白易遠,你打個招呼。” 方念妍...白璃繃緊后背,試圖從那張美艷的臉上尋找破綻。 但余音宛沒有。 不,是方念妍沒有... 她親昵窩在梁琦身邊,剛剛唱歌額頭還有薄汗沒擦,一雙琉璃瞳清澈水潤,眼尾帶笑,紅唇揚起大方親切的弧度,“你們好,我是方念妍。” 白易遠如坐針氈,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好一個方念妍...白璃微微頷首神色如常:“方小姐很漂亮。”她又補充:“唱歌很好聽。” “剛剛在臺上我就注意到白小姐。”余音宛微笑,語調慵懶,“仔細看原來是大美女。” “...是啊是啊。”白易遠吶吶跟上一句,他看不懂了... 梁琦當她倆說客套話,揮揮手從容隨和:“你們兩個都是美人胚子,不分伯仲好吧?” 手下遞過來紙巾給梁琦,梁琦抬手幫她擦汗,不忘在余音宛耳邊心疼:“累壞了吧?非要打架子鼓干嘛?”架子鼓不是梁琦刻意安排,剛好白璃提出想聽嗨一點的歌,巧合了。 余音宛嬌笑著,接過紙巾自己擦汗,留給白璃一個側臉對梁琦柔聲撒嬌:“還不是為了你的客人們,每天彈吉他,他們聽膩不愿意來了怎么辦?” “不愿意來就滾去別的地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在白璃面前打情罵俏,白易遠渾身冒冷汗,生怕白璃掏出刀剁掉梁琦放在余音宛腰上的手。 但他多慮了,白璃還是白璃,臉上溫情褪去,只剩下不會動搖的冷淡,她長腿交疊,指尖敲打膝蓋,平和的問:“梁姐,能談正事了嗎?” 梁琦點點頭。 “王佐山你認識嗎?”明人不說暗話,白璃將她面部表情盡收眼底。 “警察抓走的那位?”梁琦反問道。 她表現自然,不像說謊,白璃說:“因為他,我死了一位兄弟。”說完她瞥了余音宛一眼,雙方視線剛好交匯,暗火熊熊燃燒。 梁琦替她失去兄弟而惋惜:“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鬧出人命。” 白璃主動收回視線,“王佐山是個老賴,欠錢不還,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消費不起二樓包間,除非有熟人在燦星。” “還有,燦星上下兩層配備十多名專業保安,為什么會放任王佐山的打手沖進包間?雖然我這樣問有些冒犯,但是梁姐...”女人輕笑一聲,黑眸隨之凝重,“你敢說這件事和你丁點關系沒有嗎?” 姐弟倆同時盯著梁琦,梁琦渾身不自在,剛要開口身旁美人懶撒接過話來:“梁姐是老板,又不會每天呆在燦星盯場,保安是花錢雇來的,誰知道會不會被人收買?”余音宛打了個哈欠,趴在梁琦肩頭把玩發梢:“死了人不去找警察,找我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們殺的,燦星還因為這件事受牽連呢。” 很好,白璃微笑加深。 四年不見,胳膊肘完全向外拐。 白易遠又氣又急,余jiejie怎么變成這樣了?他不敢相信。 死的還是余家余伍與她血脈相連。 梁琦聽余音宛這樣說,點點頭挺起腰板,念珠往桌上一拍,強勢道:“念妍說得對!燦星受到牽連我找誰算賬?你們倒好,先發制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嗎?!” 做夜場,梁琦見過各種牛鬼蛇神,到了這把年紀人脈積累不少,客氣點她叫白璃一聲白姐,要是不客氣,她把姐弟倆掃地出門,愛找誰找誰,大不了自己賠點錢,看不慣他們囂張的嘴臉。 “白家人說話算數,我們會給你滿意的賠償,不行嗎?”白易遠有點生氣。 “梁姐,咱不缺那點臭錢。”余音宛笑容玩味,在梁琦耳旁煽風點火,梁琦縱容她,端起架子:“妍兒你說,咱要什么?” 余音宛望向白璃那張薄情臉笑了笑,她招呼來手下,仰起頭在耳邊吩咐下去。 不過兩分鐘,手下拿了一瓶骷髏頭形狀的洋酒放在桌上,余音宛身子沒骨頭似的,懶洋洋推過去杯子,“喝下一杯綠魔,這事兒就算了,燦星不追究。” 綠魔,89.9度的苦艾烈酒,鉆心辣喉,別說一杯,抿一口都會造成強烈的不適。 少年咬咬牙,“行,希望你們說話算話!”他欲要拿杯子,一只雪白的手快他一步蓋在杯口,白易遠趕緊收手,對上余音宛含笑的眸,“小帥哥,我是讓你老大喝哦。” “白姐不喝酒!”白璃不喝酒,她又不是不知道! “易遠。”白璃輕聲叫他,一字一句:“沒事,你坐好。” “白姐!”白易遠急了,一杯下去會送白璃去醫院洗胃。 白璃身子向前探去拿酒杯,動作很快很輕,余音宛來不及反應,美人尖在她眼前放大,令人熟悉又懷念。 余音宛忘記抽手,任由白璃微涼的掌心蓋過來,涼意沁人,似有若無觸碰她手背皮膚,那雙黑眸漾著淺淺的溫順,她模樣和夢中重疊,不再是虛擬幻境。 真真切切,就在眼前。 原本抬頭仰視自己的小女孩長大成人,內斂沉穩,余音宛心口又酸又疼。 --